听了田三娘的话，路凡恍然。
棉花在东晋时还没有被普及。
历史上关于棉花最早的记载，见于汉魏（东汉末至曹魏），那时的棉花叫做“织贝”，只流行于云南哀牢山一带。
到了南北朝时期，棉花又被称为“木棉”或“吉贝”，经北路传到了新疆高昌。
那时候中原将这种用棉花织成的布叫做“白叠花布”，在唐宋时被视作珍品。
但棉花在中原一直被作为观赏植物，到宋末元初时才真正推广开来。
所以这个时代，人们冬季保暖的衣物只有固定的几种。
如动物皮毛做的大氅、?披风等，不过只有达官贵族以及富有之家才能消费的起。
平民老百姓靠的还是用芦花、麻絮等做的夹衣。
因为保暖性差，这两年又流行一种纸衣。
没错，就是纸做的衣裳，又叫纸裘。
用楮树皮为原料做出的皮纸，坚韧敦厚，拉力强。
其做成的纸衣，既便宜、又能挡雨露风寒，是贫苦百姓的心头好！
不过现在，他们又有了新的选择。
路凡看向田三娘，眼中带着赞赏，他就喜欢这样主动为他分忧的人才。
“很好，按着你们的想法尽管试，需要什么就和其他部门说，他们会配合你们的。”
“哎！公子放心。”
得到夸奖，田三娘很是高兴，不过想到当下面临的问题，又不由愁下脸来。
“可惜，如今村子里没有种麻，也不养蚕，没有布匹，只有羊毛做絮也不行啊。”
路凡想了想，用工作台快速合成了一张羊毛地毯和一面旗帜。
这张地毯为纯白色，长3米，宽2米，厚度约为3公分（cm）。
旗帜则是长2米，宽1米，看起来要比地毯更为轻薄。
“你看看，这两样可能用的上？”
田三娘连忙上前仔细感受过后，面带惊喜。
“公子，这毯子倒有些像毛毡，不过更加柔软厚实，很适合做褥垫，穹庐，甚至是御寒的衣帽都可以。”
她又摸了摸一旁的旗帜，“这个面料倒是轻薄结实，就是尺寸太小了些，要做衣物还得做好拼接和裁剪，不过也很好了。”
路凡点头，能用就行。
“我会让畜牧部配合你们生产这些羊毛地毯和旗帜。”
“你先带着其他人继续尝试，试试能不能把羊毛理顺，捻成线，再把线织成布或衣。有什么想法就去找对面的工匠，让他们帮你们制造工具。”
路凡给田三娘留下一点提示，然后转身走了。
他来到天工开物研究院，这里比织锦轩要更加热闹。
进入研究院，这里面又分三大区域，分别为：百炼坊、精甲阁以及神机营。
其中，百炼坊主要由工具匠、武器匠等组成，精甲阁由皮甲匠和盔甲匠组成，神机营则囊括所有，以研究自有技术为主。
工匠们来来往往。
一部分守在各自的工作台前为达到本月的任务产值而忙碌，另一部分则在另一边分小组进行着各项研究和尝试。
比如自有造纸术、纺织机、雕版印刷术、火药以及其他的一些技术等。
季大牛跟在路凡身边，向他汇报着研究院当前的一些进展和困难。
“造纸术和印刷术都已经有了初步成果，而且按照您的提示，我们已经做出了一批成品。”
季大牛一边说，一边让匠人们把他们的成果呈上来。
分别是一沓发黄的纸，和一本有字的书册。
路凡先拿起那沓黄纸，触感柔软，虽然仍不够细腻，但已经足够用了。
反正也不打算用来写字。
季大牛已经在一旁解释了。
“这是我们按您的要求，用稻草和麦秸等废料做出来的，软倒是挺软，就是不能写字，一写就洇墨。远不如用甘蔗渣和树皮造出来的纸。”
路凡笑了，“无妨，这本就不是用来写字的。”
他又拿起一旁的书册，这本书册的纸就好多了，光滑细腻还很硬挺，一翻开都哗啦啦作响。
不过季大牛让路凡看的不只是纸张，还有书页内的字。
书册封面只有四个字：基础算数。
翻开内页，除了汉字，还有阿拉伯数字，九九乘法表。
这是路凡耗心血编的第一本小学教材。
这些字只有蝇头大小，而且粗细一致，形体工整，按照从左至右，从上到下排列。
不仅如此，仔细看就能发现，每一个、每一行字之间的间距都是一样的，而且一个错误都没有。
这就是雕版印刷术的功劳。
“现在的产能如何？”
“全力印刷的话，六万字书籍，差不多每月可刊印一百部。”季大牛想了想后回应。
“很好，优先把教材印出来，毕竟村民的教育不能停。”
路凡很满意，雕版印刷术都出来了，他的图书馆也不远了。
后面路凡又和季大牛看了下工匠对纺织机的研究。
其实东晋已经有脚踏纺车了，工匠们这段时间也造出了几台，只不过效率慢，一次只能纺一根纱线，路凡不满意。
路凡除了让工匠们造出纺车外，还想让他们在这个基础上去改良。
比如水力纺车、比如增加纱锭来提高纺织效率等。
可惜，路凡对这方面也并不太擅长，他只能给工匠们提供一个研究的方向。
看着面前的纺车，路凡不由想起田三娘对村中没有产线来源的发愁。
他记得mc中有刷线机来着。
就是不知道在现实中还能不能卡这个bUG。
如果解决了线的来源，那织锦轩就不用愁布了。
毕竟，羊毛也不能四季用，春秋冬还行，夏天那不得热坏了。
想想村子里现在的村民都只能穿皮革出门，连件正经衣裳都没有。
还是得把线搞出来！
说干就干。
路凡直接在神机营找了个角落，用材料开始搭建刷线机。
首先，得面向东方，路凡比了下方位。
然后面朝西方，斜向上放三个方块，再斜向下放三个方块，这样一个面朝东方的U形结构地基就成了。
接着把地基向上加高到三层，U形内侧放两个活板门打开，外侧放上绊线钩，再抻上线。
倒两桶水进去，水流立时从上往下形成一道永不停息的小瀑布。
再在其中一个活板门上放个方块，安上拉杆。
接下来到了关键的一步，路凡从U形高墙上跳下。
季大牛正带着其他工匠在一旁围观。
他们的眼中有着激动，但都没说话。
季大牛还忍不住搓了搓手。
昨天就听说公子去了田间，然后村里就多了一个神将。
今天这好运气可算轮到他们工匠了，只是不知道这次会召唤下来哪一位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