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然骨节抓的咯咯作响，被这亲热画面刺的舌尖又要重咬。
“好了先进去吧”江湛收回手，拍了拍沈渝肩膀满是安抚
“明天早上接你去学校好吗，乖点。”
“江湛！”沈渝脚步在踏入玄关后，又退回，反手抓住对方袖口，语气有些颤。
“我，我看你回去吧，我看你走，我再进去。”
他不想独留他们两人正面交锋，那样简直不如让他去死。
江湛看眼林然，又看眼沈渝，在沈渝手心汗快在人衬衫外套沾湿晕开时，轻笑应允：“好，那我走后，记得进去休息知道吗。”
沈渝忙点头，乖的不行。
江湛将人重新拉入怀中抱了会，才不舍地放开人振动衣衫离去。
林然本不欲再看这景象，却在视线掠过人衬衫上头纽扣时一怔。
沈渝踏出步，目送那抹身影走到转角楼梯，似是有感般男人朝他一笑，沈渝刹了瞬，旋即又挥了挥手努力挤出丝笑告别
直到眼前身影消散，脚步声回荡再听不见，这才深呼口气，回身关门。
刚抬头往里走，身子就被堵住。
“林然，怎，怎么了？”
他身子还有些晕沉又刚经历这一幕只想好生休息会：“你有事吗，我好累，想睡会。”
林然身形不动如山，周遭气压有些沉。
他微歪头看着沈渝，语气带了些逼问：“上次汇演你跟谁在一起？”
“什么？”他的语气太过凶厉冰冷，沈渝心头有鬼，止不住打了个寒蝉，起声回复的声音都细弱几分
“没，没谁，同学。”
“同学？”林然直直注视着人，俨然一副根本不信的样子。
“是，就是同学你别瞎猜”沈渝压根不管对方知晓什么，只一个劲否认，身子也开始侧着，想往房间跑。
他知晓帘纱如薄雾，加之舞台灯光调暗，哪怕撩开也根本无法看清容貌。
“呵，同学”林然嗤笑，一把拽过沈渝胳膊扯到身前举起，胸腔抽出口气，像是恼恨交加：
“你还是这么会撒谎，可撒谎技术又那么拙劣，却还是可以让我一步步掉入你的陷阱。”
“沈渝。”
沈渝手被抓的微疼，苍白小脸起了些薄汗。
“林然”他想再辩驳，身子却被人全数堵住
“x”
他说：“x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渝猛地抬头,似是根本没想到人会：“他...他跟我”
脸色也在这话语掉地后开始发青。
“他跟你什么？”林然再逼一问：“不是朋友对吧。”
“我...”喉咙气管里像被卡了块烧红的铁碳，滚烫的焦炭星子褫夺沈渝呼吸，气流，让他声带每说一个字就疼痛难忍
这也导致他急喘息，一时竟俯身猛地咳嗽起来。
手腕也在身子弯曲拉动下擦红
林然看着人眼底被呛的红韵泪珠，微松开力度，扼杀心疼
像是有了什么定夺，猜测，继续开口
“之前你在厕所偷拍人照片，是不是背后有什么人指使你去做？”
沈渝正咳的厉害，闻言睁大眼，上攥领口“你...”
这个疯子，那日在厕所外，他真看到了。
身影再压一寸
“是不是他掌握了你什么把柄，逼你那么做？”
沈渝呼吸更快了，掌心全是汗，惊愕地偏过头不去看想要逃脱。
话还没完。
“是不是就是那个x！”
——咚！
赫——分毫不差的叙述，瞬间在沈渝心头荡起一阵颤栗，还在不断往外震起波纹
所有秘密在这刻全被一句句字句组成的棒槌重重砸碎。
他抬头，红唇轻咬，脚步却在无声向后退。
“你...”沈渝四肢发麻，只瞳孔发憷看他。
猛锤还未停
林然忽视人差到极致的脸色，抬步跟上继续
“你进医院的这几天，我每天都到江北医院打听你的病房，想去看你，却被安保护士一次次拦住，说你还在昏迷，警方也未跟我们透露太多情况，只说你被绑架，精神受了太大刺激不宜见人。”
“直到前几天我在病房外听到你和警察交谈，原来是江湛赶到现场救了你，但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什，什么意思，你，你到医院了...”沈渝唇色变白，错开眼不敢看人。
“为什么，不跟我说”
脚步又退
“砰！”
沈渝身子这下彻底退撞到门框上，林然拽住沈渝手腕，抵在门面。
他加重手上力道，俯身贴上，呼吸沉重。
“跟你说？”像是觉得好笑，他从鼻腔溢出一声短促冷笑：“你有看过我给你发的信息吗？”
沈渝抿唇，握着手机没答
他真没看，这几天一直都处在关机中。
林然并未因为这事绕开，重新返回话题
“他以前那么无视你，现在却愿意为了你，身负重伤，虚怀备至，甚至还成为你的男朋友。”
男生眉头微拧，抵住沈渝的手也紧绷。
“就因为一次相救就能变化这么大？”
“那是，那是他恰好去商场的路上发现了我，才会...”
“是吗？”林然垂眼看他：“沈渝，你真的觉得如此吗？”
沈渝压根不知对方何意，被人这话搅的呼吸加快的他，胸腔都混沌起来
手也抵在对方肩膀，想要逃脱被对方气虚困住的桎梏。
林然瞥见对方微抗拒的神色，眸中情绪辗转几折，单腿抵在门框侧，彻底将沈渝围困。
“别...”过度近的距离，让沈渝像个靶子
刚从医院出来的他浑身酸乏，这点力气也犹如蜉蝣撼树，对人根本无用。
他对上对方双眸，手还抵在对方胸膛，克制微颤，愤满冲人道
“你到底要说什么，他也只是巧合救了我而已！”
“巧合？哪有那么多巧合，偶然”林然晒然，低头与他平视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完美的东西，完美的犯罪，完美的事情，人物，相遇，过于完美只会昭示着一切都是有组织有计划，来让猎物靠近，最后捕获他。”
沈渝不知道对方在言之凿凿说些什么，但他心底却跳了起来
是的猛跳
像是在回应对方这番言论，又像是在将他这几日隐绝的不对剜出来。
江湛太温柔了，前后的冷漠与温柔的让沈渝完完全全觉得是两个人，却又莫名觉得有些是熟悉。
掌心熟悉，气息熟悉，连他的温柔都是那么熟悉的。
但沈渝永远不会去想那个不可能的答案，将两人混合一谈，因为那夜的江湛是恐怖的，愤怒的。
是无法容忍自己东西被占有的。
林然继续下压，掌心往男生瘦弱手腕上游走，最终停在掌骨克制未动
他贴在沈渝耳畔，像是警告又像是情人低语：“少跟他来往，我还差一点证据，我会替你找到x的真面目。”
“但江湛，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