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第一天,郑天遥收到了郑海的来信,信上说是大丰皇帝以及群臣商定,紧急训练士兵,待来年开春,趁着那七位仙人不在,攻打大盛以求自保。
另外,郑海和余仁民争取到了三天时间,在新春之时回到云水村,与郑天遥团聚过年。
对此郑天遥无比欣喜,顿时他突发奇想,以温习功课为由,赢得了几天自由,于是他就有了较为充足的修炼时间。
禁足结束,余仁民开始让郑天遥在医馆参与坐诊,当然是在病人同意的情况下。
丁淳得知后,自发赶来,成为郑天遥的“小白鼠”。
郑天遥也没让他们失望,在仁心医馆这段时间,在他的“努力”学习下,医术已小有成就,但与经验丰富的医者相比,仍有不小差距,这不是光靠天赋就能弥补得了的。
如今郑天遥行程多了一项坐诊,这就导致他没有什么时间外出,即便期间有出门,时间也不长久。
魏力等不下去了,便让贺锦询问郑天遥有没有想去的对方。
郑天遥知道他们的打算,原本是想配合他们玩一玩,无奈余仁民不怎么让他出门,于是魏力的计划只能继续推迟。
他们想过趁夜直接在医馆动手,不过这样变数太多,被余泽阳否定了。
终于在三天后,他们等到了一个宝贵的机会。
一位丫鬟手持一张红色请帖来到仁心医馆,寻到余仁民,施了个万福,将请帖递给余仁民,说道:“余大夫,我家大人花甲寿诞在即,特派奴婢前来邀请余大夫。”
余仁民不情不愿接下请帖,待丫鬟走后,郑天遥不解问道:“余爷爷,您既然不愿意去,又何必接下请帖?”
余仁民向郑天遥展示请帖一番,解释道:“此请帖来自知府大人,人家贵为知府,又是皇亲,加上知府大人多少帮过老夫不少忙,长林村之事,也是知府大人一手经办的,实在不好拒绝。”
郑天遥点点头,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让余泽阳代您去。”
“泽阳向来不喜欢我们这位知府大人,他不会去的。”
余仁民将请帖递给郑天遥,笑道:“这就是我们这位知府大人的算计了,他料定老夫和泽阳都不愿意去,所以这张请帖真正要请的人,其实是你。”
郑天遥下意识把手放在胸前,那是他放置忠卫令的位置,问道:“因为我有忠卫令?可知府不是皇亲吗,何必如此?”
“忠卫令只是其一,更为重要的,当是免跪圣旨一事。”
“余爷爷,那我要去吗?”
“这就要看你自己了,想去便去,不想去老夫便跟知府说一声即可。”
郑天遥当即联系到余泽阳他们,他们三人可还计划着杀死自己,时间久了万一他们狗急跳墙,自己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怕牵连到其他人。
想到此处,郑天遥心中便有了定夺,说道:“余爷爷,我去,让贺锦给我驾车吧。”
余仁民还以为郑天遥是为了自己与知府之间关系,这才委屈自己前去,便劝道:“天遥,老夫与知府大人还是有点交情,不去无妨,不必勉强自己。”
郑天遥摸了摸脑袋,笑道:“这个嘛,最近在医馆待太久了,想出去透透气,顺便长长见识也不错。”
余仁民拍了拍郑天遥的肩膀,笑道:“好吧,既然你决定要去,可不能误了时辰,好好收拾自己,到时会有很多官员在场,言行举止不可有失,要慎言慎行。”
“我知道了。”
郑天遥打开请帖一看,寿宴于五日后在陈府举行。
郑天遥思索一番,向余仁民告辞,找到贺锦,说道:“小贺啊,麻烦你去转告知府大人,寿宴我会代余爷爷准时参加。”
说着便扬了扬手中的请帖,以示真实。
贺锦登时笑道:“没问题。”
说完贺锦便匆匆出门而去。
夜晚,余泽阳三人再次齐聚。
得知郑天遥将去参加知府寿宴,魏力拍案叫好,自从那次郑天遥接下他的一拳后,他便一直耿耿于怀,终于有机会一雪前耻了!
余泽阳手指敲打桌子一会,“我已有计策,魏力,稍后你以巡逻名义,去见程峪,跟他要两样东西......”
交代之后,三人散去。
时间很快就来到知府寿诞之日,这几日不见阳光,昨夜又下了场鹅毛大雪,好在不影响今日的行程,对郑天遥,余泽阳,知府三方均是如此。
还不到寿宴时辰,贺锦早早便驾着马车在医馆门前等待郑天遥,余泽阳找了一个借口离开医馆,不知去向。
见时辰差不多了,郑天遥向余仁民告别后,便想乘上马车前往陈府。
刚来到马车旁,他就闻到了一股芳香,下意识便往车厢中看去。
郑天遥的动作令贺锦有些心虚,后者连忙解释道:“郑小公子,这是来自他国的一种奇香,有提神醒脑之效。郑小公子这次可是代表我们仁心医馆前去赴宴,所以我自作主张,想着用这奇香给公子提提精神,可别因为这几日太过劳累,到了陈府就没有什么精神了。”
解释完,贺锦甚至不敢看着郑天遥,不过郑天遥可是要配合他们的,于是没有多说什么,笑道:“不错,你有心了。”
闻言,贺锦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郑天遥进入车厢,打开香炉一看,也没能看出什么,用灵气感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发现此香确实只有提神醒脑之效。
很快马车抵达陈府,郑天遥下车后贺锦说道:“公子,我就在此等你。”
郑天遥善解人意道:“不必,寿宴所需时间不短,一个时辰之后再来也无妨。”
郑天遥说完便转身走到陈府门口,拿出请帖递给门前的门卫,说道:“我是郑天遥,代仁心医馆余大夫前来赴宴。”
门卫将请帖翻来覆去检查一番,确定后侧身抬手道:“郑公子,里面请。”
郑天遥进入陈府,此时寿宴还未开始,他便逛起陈府,陈府很大,比得上普通人家十数间房屋,犹有过之。
陈府西北角有一池塘,清澈见底,其中鱼儿皆若空游无所依。池塘南边有一假山,昨夜下的雪被堆积在假山旁,一个嬉笑着脸的俏皮雪人直勾勾看着郑天遥,雪人下方的雪堆引起郑天遥注意,那是一只手掌,食指和中指竖起,其他三指弯曲,应是想给雪人比个耶,可惜失败了。
此时一位丫鬟走了过来,说道:“这位来宾,寿宴即将开始,请您移步正房。”
郑天遥点头道:“烦请带路。”
丫鬟乖巧欠身道,“是。”
丫鬟领着郑天遥,很快便来到陈府正房。
此时正房已是近乎座无虚席,郑天遥还想着自己应该坐在何处,不料主位上的陈知府主动起身询问郑天遥,“可是代余大夫前来的郑公子?”
见郑天遥点头承认,陈知府指着自己左边的位置,热情笑道:“来,郑公子,坐在此处。”
一众官员见到郑天遥,顿时两眼冒光,宛如在看一样稀世的珍宝,打算趁此机会,好好结识一下这位少年。
不仅是因为他身怀忠卫令,更是他们的皇帝陛下竟然特许他免跪圣旨!
待郑天遥入座,陈知府拍拍手掌,当即数位丫鬟各自拿着酒壶进入,一桌一酒壶,待几位丫鬟退下,陈府一众下人摆上各类佳肴。
待酒菜上齐,陈知府举杯起身,众人亦是举杯起身,陈知府说道:“多谢各位愿意给我陈某一个薄面,陈某敬各位一杯。”
说罢,陈知府豪爽一饮而尽,众人紧随其后。
郑天遥品尝过后,心中感叹杏雅酒还真是百尝不厌。
见郑天遥一饮而尽,陈知府问道:“郑公子,觉得这酒如何?”
“上等杏雅酒果真不是普通杏雅酒能比,自从在雅杏村尝过杏雅酒,其香至今挥之不去。不想今日能在陈大人寿宴上再次享用,在此谢过陈大人了。”
陈知府爽朗大笑几声,说道:“郑公子尽情享用,杏雅酒管够!”
郑天遥也不矫情,一口饮尽杯中美酒。
与此同时,余泽阳三人再次齐聚,贺锦不解问道:“公子,那香真的有用吗?郑天遥一路上都没什么异常啊。”
余泽阳指着桌上另一种香,解释道:“郑天遥闻过的香,确实只有提神醒脑之效,但只要在闻到此香,不出一刻钟便会昏迷。”
“公子高明!”
很快,时间便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陈府寿宴已是接近尾声,陈知府很是大方,赠送给郑天遥一壶上等杏雅酒。
郑天遥走出陈府,便见到贺锦在门外等候。
贺锦笑问:“郑公子,这寿宴好玩吗?”
“还行,回去吧。”郑天遥打了个哈欠道。
郑天遥一上马车就发现了车厢里的香更改了,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默默配合余泽阳三人的计划。
很快,郑天遥发现了此香的效用,便“昏迷”了过去。
贺锦驾驶马车兜兜转转走了一刻钟,随后试探性叫了郑天遥几声,见其没有反应便掀开车帘一看。
郑天遥果然昏迷了!
见状,贺锦便赶紧驾着马车往城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