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阳同样深刻地理解到了姐姐对自己那份深沉的关爱之情,毫不犹豫地选择接纳了姐姐充满诚意的歉意。
紧接着,他也以一种谦逊而认真的态度回应道:“二姐,从今往后,我必定会虚心求教,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狂妄自负了。”
听闻此言,顾瑾萱不禁展颜一笑,眼神之中满含鼓励之意。
她轻声说道:“二姐相信你!咱们家的阿阳在武学方面拥有极高的天赋,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成为一名威风凛凛、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顾景阳微微仰起头,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好奇地问道:“是像瑾川哥那样吗?”
顾瑾萱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揽过他的肩膀,拍了几下,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不!我们家阿阳将来一定会超越周瑾川,取得更为辉煌耀眼的成就!”
“萱儿,你可莫要只说你弟弟,你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喜欢口出狂言之人!”
那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众人耳中,犹如一道惊雷平地炸响。几人面面相觑,旋即纷纷遁声望去。
只见练武场入口处,武安侯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抹金色的轮廓,虽然衣袍下还缺少了一条腿,却使其看上去越发威严庄重。
而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个人——正是刚刚被顾瑾萱无辜“贬低”的周瑾川。
此时的顾瑾萱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哎呀呀!这是什么逆天的运气啊?怎么就这么巧让他们给碰上了呢!
她不禁暗暗懊悔,早知道就不该在背后说人坏话啦!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一旁的武安侯看着女儿和小儿子双双愣在原地,像两根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周瑾川,微笑着说道:“瑾川啊!既然有人如此口出狂言,你也就不必顾忌我们之间多年的情分了,只管放手教训便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哦。”
其实,武安侯心里很清楚,想要改掉女儿和小儿子这种异想天开、口无遮拦的毛病,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亲身体验一下现实的残酷,让他们亲眼见识到自己与真正强者之间的巨大差距。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从而变得更加谦逊好学。
听到武安侯那中气十足的叫唤声传来,周瑾川缓缓地转过头去,脸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毫无表情的模样。
然而,当他与武安侯对视时,眼神之中却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敬意,接着用极其恭敬的语气回应道:“顾叔,瑾川自知年长于阿萱和阿阳,身为兄长,教育引导好他们二人,乃是我义不容辞之责任。”
站在一旁的顾景阳听闻此言,顿时脸色变得煞白,心中叫苦不迭。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刚刚才被两个姑娘好生收拾了一顿,现在居然还要面临瑾川哥的‘制裁’吗?天
哪,这下可真是完蛋了!
恐怕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他都别想从床上爬起来了!
想到此处,顾景阳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相比起顾景阳的惊恐万状,顾瑾萱则显得要淡定许多。
只见她听完周瑾川的话后,轻轻地撇了撇嘴,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嘴里嘟囔着说道:“是是是,父亲的批评,女儿已经深深地铭记在心了。今后一定会虚心做人,绝不骄傲自满,更不会再口出狂言啦。”
说罢,她还狠狠地瞪了周瑾川一眼,仿佛在责怪他居然不站在他们这一边。
她刚刚那叫善意的谎言,阿阳那么伤心,给他定下一个目标,这样就能将自信心找回来了,还是她顾瑾萱意气风发的弟弟了。
周瑾川收到她略带杀气的眼神,眉心一挑,回了个挑衅的眼神。
虽然他们的青梅竹马,这样的行为或许可以算作对同龄小伙伴们的一种背离,但实际上他内心深处对于那些所谓“弱者”的嚣张气焰与狂妄话语也是颇为反感的。
只见那顾瑾萱收到他的挑衅后,圆睁双眼,紧盯着眼前之人,气得双颊通红,鼓得像个可爱的小包子一般,嘴里愤愤不平说着:“哼,你这家伙不好好待在军营里,干嘛怎么突然就跑回燕山来了呢?讨厌鬼!”
一旁的武安侯听到自家女儿这般口不择言,赶忙出声呵斥道:“萱儿,休得胡言乱语,怎可如此无礼对待瑾川!”
听到父亲的训斥,顾瑾萱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极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哦……”
这时,周瑾川微微一笑,缓声道来:“是父亲大人不知从何渠道获取到一则消息,说是今年北地的冬季降雪将远超往昔年份,甚至可能引发雪灾致使房屋坍塌等一系列严重后果。
因此,父亲特意遣我回府,以便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灾情。倘若情况果真恶化至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们将军府当率先打开粮仓,赈济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
听闻此言,原本还在气恼中的顾瑾萱瞬间被雪灾之事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
她满脸忧虑地追问道:“真的吗?今年的冬雪当真会如此严重吗?”一时间,她早已忘却了刚刚还在与周瑾川较劲儿的事儿。
周瑾川缓缓地点了点头,神色忧虑地说道:“但……我希望父亲这次的消息只是假话。”
一旁的武安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深邃而悠远,眺望着远方,深深地叹息道:“若是真的出现灾情,只怕其他地方的情况会比燕山更为严峻,到那时,又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被迫背井离乡,四处流浪,无家可归啊。”
听到这番话,谢卿言和谢南楚不禁相视一眼,两人都感受到了此刻气氛的凝重与压抑。
意识空间。
谢南楚道:“言言,该轮到你这个 e 人出场啦!”
然而,谢卿言却是一脸无奈,苦笑着回应道:“老大,您别太高看我了,我可不是什么场合都能够挽救得了的呀。”
“怎么会!自信一点嘛!”谢南楚不解劝说道。
谢卿言叹了口气说道:“老大,这古代社会,那些真正两袖清风、一心一意只为百姓着想的为官之人实在是少之又少,简直就如同稀有的大熊猫一般罕见呐。所以嘛,这世人都知道一旦遭遇天灾人祸,受苦受难的永远都是底层的老百姓们。”
谢南楚听闻此言,亦是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感慨万分地说道:“确实如此啊,如果换成是我们生活的那个未来世界,国家早就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各种充分的准备工作了。无论是充足的粮食储备、先进完善的医疗物资、温暖舒适的保暖衣物,还是来自四面八方迅速有效的救援力量,都会及时到位,从而大大降低伤亡人数呢。”
然而,这场面并非毫无挽救之法。
谢卿言撂下这番话语之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强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说道:“虽然不知消息真假,可是那咱们不妨未雨绸缪,早些着手准备。
要知道,北地倘若灾情过于严峻,知府大人必然会遭到朝廷严厉的问责;但假如能够成功救灾,那么到了年末述职之时,定能获得吏部的高度赞誉。
依我看啊,在这问责与升官之间做抉择,想必知府大人以及其他各位县令们,应当不会觉得太过艰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