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解缙,朱雄英没什么好感,虽然有才学,但才学这个东西,在朱雄英看来,不值钱。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深深的明白,历史上的那些知识分子,儒士,实际上对百姓,对天下,没什么大好处。
尤其是后世,大学生这三个字都快成贬义词了。
读书?才学?大儒?
干点实事儿吧!
儒家思想害死人!
所以,这个解进士,朱雄英没兴趣。
他不是有文人傲骨?当初为李善长鸣不平?
他懂什么?李善长的死,先不说冤不冤,那就是活该。
轮得到你解缙说三道四?
那要是按这个标准,朱雄英也杀了不少人,你换个角度,都来鸣不平一番,证明你解进士的傲骨不同?
洗洗睡吧!
当初朱元璋没把他一起弄死,也是惜才。
可惜,一肚子诗书,未必就是人才。
别人不懂这个道理,朱雄英还能不懂?
别人礼敬解缙,他朱雄英,真不在乎。
吏部侍郎写信举荐解缙?
虚不虚啊,你解缙不走关系,人家平白无故举荐你?
在等待中,吏部侍郎很快就来了。
他还一脸笑容呢,以为自己举荐解缙,朱雄英看到了这么一个人才被自己举荐,专门叫自己过来,要夸自己呢。
就见他屁颠屁颠过来,跪下后说:
“臣吏部侍郎张志,拜见太孙殿下……”
朱雄英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举荐文书,说:
“张侍郎,解缙解进士,是你举荐的?”
“回殿下,是臣……解进士此人,才学过人,贤名远扬。陛下也曾言,其才之优,必能大用。先太子也多翻留意。
如今,殿下监国,急需人才,臣为殿下举荐此才,希望能分殿下之忧,为国出力,报效朝廷……”
朱雄英呵呵一笑:
“张侍郎说的真好啊……一副为了孤,为了朝廷,为了天下……为了人才尽用的样子……”
张侍郎还以为夸他呢,嘿嘿就笑了笑。
心想,这吏部尚书詹徽被杀后,尚书之位一直空着。
如今被殿下如此夸,这位置怕不是稳了?
然而下一刻,朱雄英猛的把文书丢向张侍郎,呵斥道:
“孤看你是为了他给你的银子吧?”
张志吓得一哆嗦,不明白朱雄英为何突然怒了,吓得赶紧跪好,说:
“殿下……臣……”
“说,解缙,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这么帮他?为他说话?”朱雄英声音森寒。
“殿下……臣没有……绝对没有……”张志一脸惊恐。
朱雄英冷笑:“哼,你只知孤监国,岂不知,锦衣卫也归孤管了?”
闻听此言,张志面色惨白,眼珠子有些闪烁躲避,就说:
“殿下,臣身为……吏部侍郎……也是起了爱才之心,故而像殿下举荐解进士……绝无收钱行方便之嫌……”
“呵呵……死鸭子嘴硬,看来不挨板子,你是不会老实了。”
说着,朱雄英就要挥手,结果下一刻,那张志就顶不住了,显然怕挨打,就赶紧说:
“殿下,罪臣该死……臣……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我……我收了他……一百两银子……”
朱雄英脸色阴沉:“知道孤,为什么不喜欢文官,喜欢武勋么?”
张志又懵了,摇头:“罪臣……不知……”
“哼,文官,自诩读圣贤书,有文人傲骨……可是你看看,傲骨在哪儿?一肚子圣贤书读哪儿去了?
一点银子,就把你满腹圣贤书给收买了?还没打板子,就把你的傲骨折了?虚伪啊,懦弱!”
朱雄英毫不客气,骂的张志羞愧低头。
“你口里,才子大儒,解缙?他为李善长鸣不平,是想显示他与众不同,他敢说皇帝错了,他想博名声。这是虚伪的狂傲!
他使银子贿赂你,他想当官,他以为孤会重用他,这是什么?这是肮脏,有辱斯文,这是自大,又当又立!”
张志哑口无言,不敢也无话可说。
朱雄英就看这些文官,文人,大儒,读书人,不爽很久了。
今天,非得好好打压一下,他们这些歪风邪气。
就说:“你给孤跪一边去,晚点,你口中的儒士,解缙就要来了,孤倒要看看是何等虚弱的人。”
张志面色苍白的退到暗中跪下,心中悔不当初啊。
原以为,此举能拿钱,还能博个举贤之名,还能得殿下重视。
结果没想到……
他现在想哭!
朱雄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安静等着。
不多时,盛庸来了,带来了一个年轻人,正是二十三岁的解缙。
二十三岁的解缙,一身白衣,一尘不染,跟在盛庸身边,一脸春风得意,微仰的头颅,带着些许孤傲。
走路的步子,都格外有气势,那派头,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了大明第一才子了。
当然,也确实很多人这么认为的,毕竟,解缙年少就被称为神童,七岁写诗,十八岁中举。
还敢给李善长申冤,却没被杀,还被朱元璋见过几次。
按理说,确实是个人才,朱元璋也曾告诉朱标,此人以后,可用。
而历史上,也是等到朱允炆登基,就立马重用他,和方孝儒。
可惜啊,这两个文人,还是方孝儒更有气节,纵死,也不向朱棣低头,传说被杀了十族。
相对,这个解缙,用朱雄英的话说,就是投机倒把。
朱棣登基,他还跟着朱棣干事业,后来成了朱高炽的太子党。
后面,自作聪明,把自己弄死了!
现在的情况,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要通过贿赂吏部侍郎的法子,来进入朱雄英的眼里,可惜,一下子就被朱雄英,识破了!
解缙进来文华殿,就施施然行礼:
“臣,解缙,拜见太孙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解进士,孤听过你的名声,也知道你的品行,此来京城,必有缘由吧?”
朱雄英故意问他。
解缙心里激动,嘴上就说:
“回殿下,臣闻殿下宽厚仁善,治理国家、整肃朝纲,内心激昂。又听曾经的同僚就劝,让我来京欲投效殿下……故而,就来了……”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你说的同僚,是不是吏部侍郎?到底是你给了他钱请他为你铺路,还是他觉得你才学过人,又觉得孤宽厚仁善,才劝你来?”
朱雄英的话,让解缙一怔,忙说:
“殿下……这就冤枉了臣……”
“住口!”朱雄英勃然大怒:
“你以为,孤是好欺的?哼,吏部侍郎,自己都承认了。一百两银子是吧?真是可笑啊!
你解进士,一身文人傲骨,居然也敢投机倒把,贿赂官员?就这样的文人儒士……你不怕给孔夫子丢人?”
解缙咽了口唾沫,跪下说:
“殿下,定是有人污蔑啊……”
“污蔑?真是好品行,人家给你办事,你说人家污蔑?你这等人,孤敢任用?”
朱雄英说着,就挥手:“来人,把这个辱文没儒、沽名钓誉之徒,给孤以棍打出去!”
解缙吓得瑟瑟发抖,这他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