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遥没想到方永清竟会向他动手,而且还是用针扎这种诡异的方式,他避闪不及,幸亏下一秒一直毫无反应的沈逐安出手了。
沈逐安没直接在方永清面前显露身形,只是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并且逐渐收紧力道。
“啊!”
手好像要断了,方永清惨叫出声,然奇怪的是,竟无一个路过的的人有所反应,仿佛看不到她的异状,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一样。
什么?是什么东西要弄断她的手?方永清脸上很快布满了泪水,生生疼出来的,看向林念遥的目光越发惊恐。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快点放手啊!”
林念遥皱起眉头,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若没有对我起歪心思,也不会这样。”
“什么歪心思,不是你被我吸引住的吗?快点放手,把我弄伤了,你以为你跑得掉?!”
到了这一刻,方永清还是不承认,然后,她的手就真的就这么断了,关节的连接处断开,无力的在半空中耷拉下来。
“啊啊啊!”
剧痛之下,方永清发疯似的挣扎,整个人都跪到了地上,可她的手还是悬在半空,像是被什么拉扯着一般。
她绷不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念遥也会这种邪门的术法,她还以为碰上跟她一样的人的概率很低呢。
她不过就是想把林念遥泡到手而已,毕竟这种类型的男朋友她还没有过,而之前对其他的男生也是这么做的,怎么也没想到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连忙求饶道: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放了我吧,林念遥,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看着女生的手腕已经逐渐开始红肿起来,虽不清楚这骨头里头伤成什么样子,但林念遥觉得也差不多了,遂开口道:
“沈逐安,算了吧?”
话音刚落,手上的力道一松,方永清重重的摔到地上,她握住那只受伤的手,低低的抽泣起来,她是想跑的,但刚才的挣扎已经让她没力气了。
林念遥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女生。
“怪不得我这两天这么奇怪呢,说吧,你做了什么?”
方永清抽泣的声音一顿,生怕林念遥像方才那样折磨她,犹豫了一下回道:
“就是跟神说了一些东西…”
跟神?哪个神会答应她这样害人?林念遥把目光看向沈逐安。
“什么时候,那种东西也可以称之为神了?”
陌生的男声让方永清震惊,惊愕的左看右看。
“什么东西,谁在说话?”
沈逐安低笑一声。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连一点阴气都感觉不到,看来你的神除了会点小伎俩也不过如此,而你要付出的代价可就比它为你做的要多的多了。”
方永清面色煞白,这他当然知道,神是她从t国带回来的,那的师父跟她说过,请神需要代价,而且弄不好还会遭到反噬,千万不可频繁许愿。
且她心里也清楚,那算什么神,其实就是养鬼,用自己来供养邪祟。
只是没想到还没先遭到邪祟的反噬,就先在林念遥的手里栽了。
“我做什么用得着你管?”
方永清苍白着脸,恶狠狠地抬起头,全然不知她这个样子有多狼狈,她努力寻找着那开口的人到底在哪,却一无所获,懊恼的又把目光转向林念遥。
“你应该也猜到我是用什么方法让你被我牵着走的吧?你告诉我,你养的是什么?为什么他还能说话?”
她养的那东西恶心的不像话,据说只是一团未成型的,被打下来的一坨肉,虽每天用鲜血供养,但不想多看一眼,每次把血洒进罐子里头,便会立马盖上,林念遥养的,不会是更恐怖的东西吧?
林念遥没回话,心想他可没养沈逐安,也养不起,当然,如果那每天烧的两个元宝,也算是养的话。
他抬手碰了碰某只大鬼。
“说你呢,你为什么能说话?”
沈逐安:…
林念遥可不打算向方永清介绍沈逐安,也没有这个必要,只回道:
“你知道自己动不了我就行,其他的,我没有义务跟你解释。”
觉得方永清已经得到教训,林念遥转身走了,他当然知道这样子放过方永清似乎有点太轻松,可他也不能真的叫沈逐安把人弄死吧,只希望这次受挫会让方永清长点记性。
总算觉得自己恢复了正常,林念遥直接打了个车回去,路上,他问沈逐安。
“你早知道方永清在我身上做了手脚?”
“嗯。”
果然,难怪这只大鬼这么沉得住气呢,合着早知道了,林念遥咬了下下唇,亏他这两天还对这鬼愧疚万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现在你不就知道了,她让那东西对你动手,总会主动出现在你面前。”
说的也是,这才没两天,方永清便按耐不住的来找他,看来是对自己养的东西具有极大的自信,林念遥回道:
“方永清还觉得我跟她是一样的。”
沈逐安冷哼,没有回话。
“她这样算是养鬼吗?那不跟曾聪和默霭一样。”
“不一样,你的朋友与他饲养的魂是相互认识,并且有情感羁绊的,这女人和养的邪祟可没有。”
人型未成的东西,连魂都碎的,没有思想,只有天生的恶性。
“这样啊…”
之前听张柏林说过,养鬼是要谈好了才行,也就是得到同意,达成契约,方永清没有,如果她不及时止损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人一旦习惯了依赖某种捷径达到目的,又怎会甘愿放弃呢?
不想了,这是方永清的事,林念遥闭眼仰靠在车里的椅背上,垂在一旁的左手还与沈逐安相握着。
方家
刚从医院里处理好手上的伤,回来的方永清没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将父母的关心无视以后,把自己闷在房间里肆意发泄,几乎将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最后,她从床底拖出来一个包裹严实的罐子,直接抱起来摔到地上。
罐子碎了,一团散发恶臭的碎肉带着液体暴露在空气中,方永清捏着鼻子拿着棍子捶打,嘴里头还歇斯底里的骂道:
“废物,废物!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