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他们盖好被子,然后和胖子一起下楼,两个人在客厅里坐下。
“天真,胖爷怎么感觉你最近好像变了?”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哪里变了,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子吗?”
“说不上来。”胖子摇头,“是一种感觉。”
“也许你感觉错了。”
“不可能。”胖子一下坐直身体,显然是要和我激情掰扯。
外面传来脚步声,瞎子和闷油瓶同时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回事,去哪里了?”
瞎子将外套脱了随便扔在藤椅上,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袖子,这才道,“哑巴,问你话呢,坦白从宽。”
他说着直接走进卫生间,关门洗澡。
我跟胖子看向闷油瓶,虽然都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闷油瓶就道,“我们去了那栋老房子。”
我倒是没多惊讶,心中其实已经想到了,想必当时那个老太太也是他们两个送出来的。
胖子立刻问道,“怎么样,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闷油瓶摇头。
“什么都没有?”胖子一脸不可思议,“不可能吧,什么都没有的话,那老太太怎么回事?”
“撞邪。”
胖子转头看向我,点头道,“天真,听见没,说你呢,撞邪,撞到你了。”
我不理他,又问道,“那你们看到养尸地了吗?”
闷油瓶点头,却又道,“尸体已经被人挖走了。”
“被人挖走了?”
我心中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心想这件事不会和程月洲有关吧。
想到这里,我就坐不住了,立刻起身往外走。
胖子和闷油瓶都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出来。
“天真,怎么了?”胖子问道。
我现在根本无法解释,就道,“看看程月洲回来没有。”
三个人来到旁边的小楼前,直接进去敲门。
“程老板,你在吗,在的话回一声。”
“我在,有事吗?”
电灯开关被按亮,程月洲穿着拖鞋来开门,表情有点茫然。
我上下打量他一眼,发现他洗过澡了,不过显然还没睡。
这一瞬间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心中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胖子上前拉住我,小声道,“天真,干什么呢,这不是打扰人休息吗?”
他一边说我一边跟程月洲小声道歉,“对不起啊程老板,你很晚都没有回来,我们都很担心你,刚刚村里有事我们就都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想着过来看看你在不在。”
“谢谢你们关心。”程月洲笑了笑,“出去见了几个老朋友,聊得有点晚,也才刚刚回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胖子拉着我往外走,一边跟人赔不是。
回到家里,胖子就问道,“天真,你这得解释一下。”
“你之前不是说他从山里回来的吗,小哥又说尸体被人挖走了,我就想会不会是他。”
但愿是我自己想多了。
胖子道,“你说得有道理啊,说不定真是他。”
他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将之前那个珠子拿了出来,“小哥,快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值钱吗?”
闷油瓶摇头,“定魂珠。”
瞎子这时候从卫生间出来,笑着道,“还是最劣质的那种。”
他看向胖子,“我们送老太太出来的时候放在她手上给她定魂的,你怎么偷回来了。”
“还好胖爷偷回来了,不然那些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万一引起恐慌呢。”
瞎子笑了笑,又道,“其实那栋老房子本身没什么问题,问题出在它下面有个小墓。”
胖子眼睛一亮,“真的?有什么好东西吗?”
“被人盗过,已经空了。”
他坐下来,打开刚刚拿出来的啤酒喝了一口,“那房子应该就是为了掩盖那个墓才建起来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里面出了个不干净的东西。”
瞎子靠在沙发上,笑着道,“也算那老太太倒霉吧,也不知道她自己一个人为什么会去到那里。”
墓室里面出邪祟倒也很正常,只是一般风水被破坏后那玩意儿也会慢慢消散,不知道那栋老房子里的为什么还能作怪。
不过现在应该已经被瞎子和闷油瓶清理干净了。
我有点熬不住,起身上楼睡觉。
胖子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瞎子叹了口气,“哎,长夜漫漫啊。”
我跟闷油瓶一起上楼,已经困得看不清路了。
“小哥……”
我撞过去靠在闷油瓶身上,“你背我吧。”
他没说话,直接将我抱了起来。
困意将我席卷,在他伸手抱我的瞬间,我就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胖子在院子里浇花,齐愿抓着小小白扎辫子。
他将小小白的头发撸成了好几股,然后一股股编成彩色的辫子,看上去非常好笑。
小小白不愿意,一直在挣扎,不过他仗着自己力气大,直接把人按住。
“早饭在锅里热着。”胖子探头看了我一眼,“天真,你怎么这么憔悴。”
“可能是水土不服吧,感觉这几天有点难受。”
我一边说一边走进客厅,瞎子正在看动漫,好像还在跟小花聊天。
将胖子给我留的包子拿出来,我随便拿了一个叼着往外走。
“程月洲走了吗?”我问道。
胖子摇头,“没走,背着登山包出去了,应该是去玩吧。”
“小哥呢?”我又问。
“在那边地里干活。”
胖子随手一指。
我顺着看了过去,就发现闷油瓶戴着口罩,身上背着洒水的箱子,正在慢慢地喷洒农药。
他头上还戴着一个草帽,样子真的非常像一个庄稼汉。
身材好的人,就算是背个破烂的农药箱都依旧无法掩盖身上的光芒。
帅啊。
我走到路边,掏出手机给他拍了一张。
闷油瓶听到声音就转头看了过来。
“小哥,你吃早饭没有?”我问道。
他点点头,又转身继续喷洒农药了。
看他这样子,我就又开始想逗他,便干脆走到另一边蹲下,小声道,“怎么办啊,你不在我连早饭都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