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淮站在窗外,陷入沉思。他左思右想,却始终找不到头绪。为何会觉得这个声音如此熟悉?
“吱嘎……”突然传来文妈妈轻轻退出房门的声音,萧景淮猛然惊醒,迅速隐藏在黑暗之中。
萧景淮心烦意乱地回到房间,思绪混乱不堪。
究竟从何时起,他开始频繁梦到这个声音?似乎是在上次受伤之后?
难道救他的人竟是她?可问题是,当他醒来时,眼前分明是薛丽娘!萧景淮感到困惑不已,仿佛思维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双眼圆睁直至天亮。
次日清晨,萧景睿见到顶着一双熊猫眼的萧景淮,不禁大吃一惊:“三哥,你这是怎么了?”
萧景睿揉了揉疼痛的眉心,端起一杯浓茶猛灌一口,这才开始询问:“你出事之后,被安东家所救,在安家待了多长时间?”
萧景睿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大概有月余吧,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萧景淮忽然觉得,问萧景睿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就不说了。
“额!”
萧景睿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三哥是什么意思,但他忽然想起来,如今老二他们已经上了当,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他们,他们完全可以自由活动,所以他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
“三哥,咱们去给贵妃娘娘,还有我母妃买些新鲜玩意吧!”
快到年关了,宫里头准备的东西都是千篇一律的,没有什么新意。贵妃和母妃早就看腻了。
相反,宫外的东西更能引起她们的兴趣。
“你替我买些,我有些事要与萧华说。”
萧景淮此时并没有心思出去逛街购物。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安若初的事情,想要从萧华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他必须弄清楚当时萧华找的人究竟是薛丽娘还是安若初。
“哦!那我去了。”
萧景睿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解。
他不明白为什么三哥突然变得这么心事重重。
但既然三哥有事要忙,他也只能一个人去了。
“殿下,您找我?”
萧景睿走后不久,萧华便来了。他一进门,就看见萧景淮坐在桌前前,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嗯,有件事我有疑惑,你仔细回忆,当初替我解毒,可有仔细看那姑娘的面孔?”
萧华闻言皱起眉头,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但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那时候情况紧急,属下与萧荣并未认真分辨,只知道是个年轻姑娘,殿下怎么这么问?”
萧景淮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沉默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本王怀疑,那个救我的姑娘,并非是薛丽娘。”
如果不是薛丽娘,她接近自己,又是什么目的?
萧华心头一惊,连忙回答道:“回殿下,属下记得,当初确实没看清楚,所以,并不确定是不是丽夫人,但那时候衣衫不整的,确实是她。”
萧景淮的拳头紧了紧,而后又松开。
“罢了,暗组里调两个人出来,负责保护安东家的安全,另外,薛丽娘那里时刻监视着,不要放松。”
是人是鬼,迟早都会露出马脚。
而安若初这里,也迟早会水落石出。
听萧景淮这般说,萧华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地道,
“殿下,您是怀疑?!”
萧华作为萧景淮的左膀右臂,自然是聪明绝顶,且对萧景淮足够了解的。
萧景淮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本王只是猜测,真相如何,只能等慢慢查实。”
况且,看这个样子,人家还并不想认。
“属下明白了。”
萧华点点头,看向萧景淮,见萧景淮一脸的疲色,便劝解道:“殿下还是不要过于忧心,真相迟早会有明了的一天,这事说起来,也怪属下,当时情况紧急,并未记清楚是从何处找到的人。”
萧华心中悔恨自己,如何这般粗心大意,以至于给殿下带来这么多困扰。
萧景淮挥了挥手,沉声道:“多说无益,下去吧。”
萧华恭敬地行礼后离去,留下萧景淮一个人在书房里沉思。
没过多久,他便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安若初的院子门口。
他在门前徘徊了片刻,心中犹豫不决,不知待会儿见到人该如何开口。
正当他迟疑是否要敲门时,文妈妈突然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文妈妈见状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急忙行礼道:
“老奴拜见战王殿下!”
萧景淮直截了当地问道:“文妈妈平身,你们东家可在屋内?”
他的问题如此直白,反倒让文妈妈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不清楚萧景淮究竟所为何事。而东家显然并不想见这位。
正在文妈妈迟疑之际,萧景淮又开口了,
“文妈妈?请问你们东家可在?”
文妈妈只得如实回答,
“回殿下,东家在屋里休息,您有什么事?老奴这就去禀告。”
东家不想见,就只能她这个老家伙多跑几趟了,文妈妈想着,将身子弯得更低了一些。
“昨日安东家做的吃食很是新奇,所以本王想问一问安东家,能不能出个方子,本王买了也好回去孝敬父皇母妃。”
萧景淮没得法子,只能扯出他们唯一的交集,便是昨日的吃食,想从这方面下手,看看能不能见安若初一面。
试图发现一些端倪。
“王爷请随老奴进院子稍后,老奴这就去禀明东家。”
男女有别,东家要是见这个战王殿下,也只能在院子里。
萧景淮显然也是这么认为,不能唐突了人家,所以对文妈妈的提议,并没有意见,而是点了点头跟了进去。
他安静地坐在院子里等着,可没过多久,文妈妈却一个人出来了,她脸上带着歉意,走过来对着萧景淮行了个礼,
“战王殿下,不好意思,我们东家说,这些东西是她安身立命的东西,恕不能答应您的要求,但她院子做上一些二位带着回宫,这天气能放。”
萧景淮抿了抿唇,久久没有言语,好半晌后,才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那就有劳安东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