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我们今天来还有一事就是想求围楼的主家收留我们,实不相瞒,小河村的河流水位越来越低了,就连百年不曾不枯竭的老井水位也同样是一降再降。
这天还会越来越热。我想着围楼的主家是好心之人。
既然能收留吴大夫一家,我村人口也不多就十几户。所以想求求主家把我们也收留了吧。
宋先生放心,我们都是干惯农活的,不会偷懒,而且个个都是老实巴交,一定会好好干活。”
村长为了整个小河村把姿态放的很低,看向宋明涛的眼神里满是祈求。
宋明涛微微皱起眉头,一个村长能对自己放如此低的姿态,他怎么会不动恻隐之心,可他最终不是这围楼的主人。
宋明涛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诶,村长不必如此,此事并非我能做主。
围楼的主家有主家的考量,收留吴大夫一家那也是有特殊的缘由。
你们小河村虽然只有十几户人家,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围楼虽大,但也不是能随意容纳这么多人的地方。”
村长一听,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但仍不甘心地说道:“宋先生,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庄稼都快被晒死了,水位也是一天比一天低。很快,我们就活不下去了。
还请你帮忙在主家面前美言几句,我们保证不会给主家添麻烦,一定会遵守围楼的规矩,只求一线生机以至于不用背井离乡。”
宋明涛摇了摇头:“村长,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实在是此事太过重大。主家的决定,我也不能擅自揣测。而且,就算我去说,主家也不一定会同意。”
这时,忍冬和刘大楠回到了诊治房。刘大楠看到村长那祈求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忍。
但想起忍冬的话,又不敢开口。忍冬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局势。
村长见宋明涛态度坚决,心中愈发焦急。他转头看向吴大夫,希望他能帮忙说句话。
吴大夫却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他也的确无能为力。
他只不过就是给苏玥打工的人,说句难听的,和下人的区别也只差条分界线而已。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众人纷纷向外看去,只见一群村民围在门口,脸上满是焦急和期待。
其中一个村民大声说道:“村长,我们不能就这么回去啊,围楼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村民们在天井就隐隐约约听到村长的说话,他们便走了过来偷听了几句。
结果村长都那么低三下四的相求了,而这个管事还是左一句不同意,右又一句没办法,大家一急就忍不住开口了。
村长脸色更加难看,他知道如果今天不能得到围楼主家的收留,这些村民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回去。
他再次看向宋明涛,说道:“宋先生,你就帮帮忙吧,我们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宋明涛叹了口气,说道:“村长,不是我不帮你们,实在是此事我做不了主。这样吧,我去请示一下主家,至于主家同不同意,我也不敢保证。”
村长一听,眼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那就多谢宋先生了,我们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宋明涛点了点头,转身时和忍冬对视一眼后才走出诊治房。
而那一眼,忍冬自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怕这些人暴动起来。
刘大楠看着宋明涛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有些忐忑。
他不知道苏玥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如果苏玥不同意收留这些村民,那村民们又该怎么办?
刘大楠小声问忍冬:“大妹,你说姑娘会同意吗?”
忍冬瞪了刘大楠一眼:“我怎么知道?不过,不管同不同意,我们都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能给姑娘添麻烦。”
刘大楠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诊治房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众人都在等待着宋明涛的消息,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期待。
另一边,宋明涛来到苏玥门前轻轻敲了门。没多久,依旧是杨嬷嬷来开门,她心里面一直有些担忧,所以没睡着。
见到宋明涛身后没跟着忍冬,杨嬷嬷立即慌张起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宋明涛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那些村民看到吴大夫一家留了下来,也想跟着留下来寻求姑娘的庇护。
我开始拒绝他们,可那小河村的村长一直低声下气哀求着,而且我看那群村民也有些躁动,我便想着要不还是问一下姑娘吧。”
杨嬷嬷没想到事情还真的挺严重,沉思几秒后说道:“那行,你先等着,我去叫醒姑娘,唉,姑娘也是好不容易才睡着。”
杨嬷嬷转身进入屋内,轻轻走到苏玥床边,轻声唤道:“姑娘,醒醒,有急事。”
苏玥悠悠转醒,睡眼惺忪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起床气:“嗯,嬷嬷,怎么了?是不是冰块没有了,怎么还是那么热呀?”
杨嬷嬷拿出帕子把苏玥额头上的薄汗擦掉后,才将外面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玥。
苏玥听完便清醒了,她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此事确实棘手,给我更衣,让宋管家进来吧。”
杨嬷嬷给苏玥穿好衣服后,连忙出去将宋明涛请进屋内。
宋明涛恭敬地站在苏玥面前,将村民们的请求和自己的担忧再次详细地说了一遍。苏玥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打着桌边。
“宋叔,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苏玥问道。
宋明涛微微低头,谨慎地回答:“姑娘,若收留这些村民,围楼的负担必然加重,但他们也说了会好好干活,或许能为围楼增添一些劳动力。
可若不收留,他们走投无路之下,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以我个人的想法,我还是觉得不留下比较好,因为人心一多就难测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害群之马。”
杨嬷嬷闻言开口问道:“姑娘,你觉得此事该如何是好?”
苏玥倒了杯水,喝上一口滋润了一下嗓子才开口:“我也不想留下他们,就像宋叔说的,这些村民虽然说会好好干活,但人心难测。
万一其中有不轨之人,恐会给围楼带来麻烦,而且围楼的资源也有限,多了这么多人,恐怕难以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