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公府。
在谢相收到圣旨的同时,曹国公也见到了来传旨的太监,当然他们这边还多了两个人。
景帝竟是命人直接将曹泽和谢思敏一起带到了曹国公府。
听完景帝的旨意,曹国公直接抄起大门处立着的木棍,回身就打在曹泽的身上。
曹泽和谢思敏被带回来时,二人还是衣衫不整,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勉强挂在身上。
曹泽被曹国公一棍子打在后背,皮肉与木棍发出的撞击声,在在场的众人都听的心惊,曹泽更是趴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人也晕了过去。
曹泽的母亲张氏哭喊着,赶忙跑到曹国公身前跪下,抬手抓着曹国公的手臂,“国公爷,您看在泽儿从小体弱多病的份上,别下这么重的手啊。”
“都是你宠出来的,早知他今日能闯出这么大的祸,他生下来时,我就该把它掐死!!”
曹国公用棍子指着曹泽,脸上的怒意一点没消,“你听听,圣旨上说的什么?祖上用血换来的这荣耀,终于让他折腾没了,没了啊!!”
“母亲,您还在维护他!!他都敢在宫里做这种事,但凡他长了脑子也做不出来!”
曹泽的兄长,曹国公的嫡长子,此时看向自己母亲和弟弟的目光只剩下了厌恶。
刚刚那道圣旨一下,不仅是国公府降了爵位,也绝了他继承爵位的希望。
他此时哪能不恨!
平日他这个弟弟就仗着母亲的宠爱,时常在京都闯祸,可每次他惹出祸事,母亲都会宠溺的帮这个弟弟摆平。
他之前也会提醒母亲,弟弟这么肆无忌惮总会闯下她无法摆平的祸事。
可母亲在听到他的提醒后,也总是会让他想一想,弟弟小时候是有多么的柔弱。
现在他之前的话终是应验了,可为何却要他还有整个曹家来承担这祸事的后果!
他不甘心,看着母亲此时还在求父亲放过弟弟。
他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意,看向还在地上低低哭泣的母亲闭了闭眼。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紧抿的嘴唇动了动,“母亲年事已高,平日还是在佛堂静养吧,家里的事情以后就不用母亲操劳了。”
张氏猛然抬头,脸上还挂着楚楚动人的泪珠,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长子。
即便是她平日对长子没什么关注,可该对长子的关怀她平日也是做到了的。
却没成想长子刚刚竟是说出了这种话!
有婆子走到张氏的身边,请张氏去佛堂。
张氏泪眼婆娑的看向曹国公,竟然发现曹国公此时连看都不看自己。
最终,张氏被婆子们架着离开,她更是没哭没闹。
“爹,这两人如何处置?”曹家长子曹浩走到曹国公身前问道。
“陛下下了旨意,让他们完婚,将这二人送去乡下的庄子,曹泽以后也不再是府里的少爷,到了庄子里,他和那贱人的吃穿用度,他们要自己挣!”
曹国公只扫了曹泽一眼,转身接过传旨太监手里的圣旨,又道了声谢后,这才转身离开。
谢思敏全程都缩在原地,她还没从自己被赐婚给曹泽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又听到了曹国公对自己的称呼,一双已经哭肿的眼里只剩下悲凉之色。
她在地上爬起身,想要找曹国公说下,让她先回趟谢府,她要找自己的父亲问问是怎么回事?
她不要嫁给曹泽,更不想去什么曹家在乡下的庄子。“我是谢相的嫡女,要回谢府!”
曹家下人看到谢思敏起身的瞬间,有人伸手将她拦下。
那些下人抓着谢思敏的手臂,一点都没有手软,谢思敏感觉自己的手臂似是要被这些人掐断了。
可她没来得及痛呼,身边已经再次响起另一道惊雷。“呵,什么谢相?谢相已经被贬为庶民,现在估计已经被赶出丞相府了。”
说话的是一直在曹家没走的传旨太监,他是知道另一份针对谢家的圣旨内容的。
“什么!怎么会这样?皇后姑母,皇后姑母不会不管谢家的,我明明,明明是被伤害的那个......”谢思敏此时还在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凄凄惨惨的说道。
“哼,圣旨既然已经传到了,杂家也该回去复命了。”
曹国公即便是被贬成了侯爵,可也还是超过三品的,况且这国公府的院子,是之前曹家被封国公时,先帝赏赐给曹家的。
所有曹家这边没有让人家清院子走人这一步,传旨太监说完,就带着同来的皇宫侍卫离开了曹府。
曹浩亲自出府,将传旨太监送走,还送了传旨太监和前来传旨的几个侍卫每人一份装了银子的荷包。
回来后,曹浩看着还昏着的曹泽和谢思敏,“将他们送去乡下的庄子,送远一点。”
曹浩说完,也进了内院。
有小厮立即走上前,架起曹泽和谢思敏往外走。
“不要碰我,我是谢家的嫡长女,你们这些奴才别碰我......”
谢思敏挣扎的厉害,有小厮嫌她太吵,折腾的更是厉害,索性一掌劈在了谢思敏的脖颈处。
谢思敏立即软倒了下来。
“这,会不会不好啊?”有个小厮担心的问道。
“有什么不好的,她现在跟咱们有什么区别?”刚刚动手劈晕谢思敏的小厮不以为意的说道。
“呵,也是。”
拎着谢思敏另一条胳膊的小厮架着谢思敏抬了抬,手更是不老实的在谢思敏的手臂上反复捏着。
“听说,这女人是和二公子在宫里干了那种事,这高门贵女和那些勾栏院里的女人都一样啊。”
“嗨,就是缺男人......”
现在的谢思敏在这些小厮面前早已不是什么贵女,刚刚的圣旨他们可都是听到了的。
很快谢思敏与曹泽就被送去了远离京都的地方。
苏糖第二日醒来,也听说了谢府和曹府的事。
昨日的事,曹府也是点背,不过她也问过春梅她们,这曹泽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被拉着垫背一点也不冤。
“谢府的人搬去哪里了?”苏糖拿起桌面上的小汤勺,搅了搅面前的瘦肉粥。
“谢府在城外的一个庄子。”春梅将一盘小菜夹起一些,放在苏糖面前的小碟子里。
“嗯,东西他们都带走了?那谢府现在空着没人住了么?”
“已经贴了封条封了。”春梅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