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县,水洼村。
李文扬在县衙后院找到了段诗雨,说明了狄仁杰交代的事情。
随后,二人从马厩牵出两匹马,快马加鞭,赶到了水洼村,找到了蒋老八家。
先是询问了不少蒋老八家的邻居,接着查看了蒋老八家的每个房间,房前屋后,以及屋子前面的土台子,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二人商议后,准备返回县衙。
“呀——。”
段诗雨刚迈步要踏上小路,突然身体失衡,向后倒去。
走在后面的李文扬,眼疾手快,一个鹞子翻身,跳了过去,抱住即将摔倒的段诗雨。
段诗雨抬头,注视着李文扬。
李文扬低头一看,四目相对。顿时耳根一热,连忙扶起段诗雨,松开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李大哥……”
段诗雨转过身来,满面潮红,害羞起来,尴尬的低下头去。
突然,她蹲下身子,用手指了指地面,提高了嗓音,“李大哥,快看,这是什么?”
李文扬正在不知所措。
听到声音,连忙蹲下身子,顺着段诗雨手指的方向看去。
“咦。这是什么?”他捡起半个手指大的东西,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然后站起身来,自言自语,“这好像是一种干粮果子。”
“咱们去问问蒋老汉,这是不是他孙子的零食。”段诗雨也站起身来。
李文扬点了点头。
二人快步走到蒋老八家里,询问此事。
蒋老八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这小半块干粮果子。
“自从儿子和儿媳去世,只有祖孙两个人相依为命,没有劳动力。实在是没钱去买这种零食。”
蒋老八叹了一口气,“我可怜的孙子啊,从来没有吃过这种零食。”
李文扬顿感心酸起来。
他安慰蒋老汉几句后,带上这半块果子,和段诗雨一起离开了水洼村。
常乐县衙,后院。
黄昏时分。
狄仁杰、柳心月、翠儿、郑武和狄浦,正在县衙后院吃饭。
郑武开起了玩笑,“当时狄浦说,我看上了段姑娘。我这长相岂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下好了,李文扬和段姑娘郎才女貌,那这才是天生一对。”
大家听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狄浦看大家放松,随即拍个彩虹屁,“这事全仰仗着大人和夫人的成全,要不然就凭李文扬那木讷的性格,真是够呛。”
大家听了,又是一笑。
这时候,李文扬和段诗雨正好进入县衙后院,听到了笑声。
段诗雨向众人打了个招呼,“笑啥呢?”
“说你很美。”郑武又是一个玩笑。
“李兄弟、段姑娘,你们洗漱一下,快来吃饭。”柳心月喊了一句。
二人答应着,回屋洗漱一番,又返回到饭桌前。
狄浦立即给她们加了两副碗筷。
柳心月拉着段诗雨的手,坐在自己旁边,给她夹了些饭菜放到碗里,“段姑娘,快吃吧。”
“谢谢柳姐姐。”段诗雨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李文扬坐在郑武旁边,也动起了筷子。
吃饱喝足后。
“李文扬、段姑娘,你们去水洼村,有没有收获?”狄仁杰看着二人,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李文扬把查访水洼村,蒋老八的孙子蒋小北失踪一案的细节,述说了一遍。
特意省略了抱起段诗雨的事,只说段姑娘差点摔了一跤,发现了小半块干粮果子。
“既然这不是蒋老汉孙子的零食,又会是谁的呢?是路人掉落。”狄仁杰皱了皱眉,顿了顿,“或者人贩子……。”
“段姑娘,你是在道路中间还是两边发现的?”不等回话,狄仁杰再次发问。
段诗雨想了想,“大人,属下是在道路边上发现的。而且是在距离蒋老汉家近的一边。”
狄仁杰思索了一会儿,“这很可能是人贩子,引诱孩童吃的零食。”
柳心月给狄仁杰斟了一杯茶水,“相公,可有什么办法?”
狄仁杰摇了摇头,“目前线索太少,只能继续查访。”
午时过后。
狄仁杰带着李文扬、段诗雨、郑武和狄浦,来到水洼村蒋老八家。
她们沿着附近的东西、南北两条道路,一路查访了十几里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常乐县,槐花村。
槐花村是距离常乐县城西北,四里路远的小村庄。
村里只有三十户人家,却有上百棵槐树,几乎每户门前屋后都有几棵槐树,故村子也以槐树而得名。
临近黄昏时分。
村里的小路上,几乎看不见一个行人。
家家户户基本都已关门,插上门闩。人牙子朱婆子和孙心汉,已经来村里观察过好几天了,踩点过几户人家。
二人径直来到村东南的一户人家土屋前。
这户人家没有院子,堂屋里亮着灯笼。朱婆子拍了拍孙心汉的肩膀,孙心汉心领神会,躲在堂屋门前的大槐树后面,四处张望。
“咚,咚。”
朱婆子上前开始敲门。
屋子里只有一个妇人,那妇人听到了敲门声,顿时疑惑起来,心想:“这么晚了,谁会有什么事来这儿呢?”
“咚,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那妇人没有开门,她隔着门,紧张的手抖了起来,“谁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朱婆子听罢,吃了一惊,但还是不死心。
在门外,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柔声乞求,“过路的老婆子,口渴了,想讨碗水喝。”
听到这儿,那妇人趴门缝向外看了看,果然只看到一个老婆婆,心里放松了警惕。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正想打开门闩,突然想起了丈夫说过的话。
想到这儿,那妇人抽回了想要开门的手。
此时她冷静下来,隔着门喊道,“小妇人一个人在家,不方便。你还是去别处讨水喝去吧。”
朱婆子听到这儿,心中恼怒,气急败坏。
但是她仍旧不死心,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婆子吧,我已经累的走不动了。”
看屋里的人不答话,她又补了一句,“借口水喝,喝完了我就走,也不打扰你。”
那妇人虽然有心帮忙,心中却十分害怕。
纠结了一会儿,最终理智占了上风,她大喊一声,“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那妇人隔着门缝再次向外看,见外面无人,这才放下心来。
朱婆子心有不甘的放弃了,和孙心汉来到了另一户的土院子门前,这户人家也是只有一个女子在家。
孙心汉依旧躲在院外门前的大槐树后面,负责四处张望。
见四下无人,朱婆子叩响院子的门。
院子里纳凉的女子,听见敲门声,心中也是起疑,心想:“天黑了,谁来我家做什么呢?”
这时候,敲门声再次响起。
那女子顿时警觉起来,“这么晚了,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