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少女如此紧张的反应,完颜术微微一笑,那张棱角分明的俊朗脸庞上浮现出和善亲切的表情。
他稍稍放慢脚步,步履沉稳而优雅地朝少女走近,轻声说道:“冰清姐,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完颜术啊,你的小术弟弟呀。”原来,这位看似柔弱的少女正是瑶池圣地当代圣主——冰清。
然而,尽管完颜术已经自报家门,冰清的眼神中依旧充满深深的戒备。她紧握着手中的木棍,由于过度用力,手指关节泛白,就连木棍也开始微微颤抖。
不过,她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咬了咬嘴唇,冷冷地回应道:“你认错人了吧,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冰清,更不认识你所说的那个小术弟弟。”说话间,她的目光在完颜术和老者的面容上快速游移,企图从他们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寻找到任何可能存在的破绽或阴谋。
完颜术心中一怔,没想到冰清竟会否认身份。他继续满脸堆笑,轻声说道:“冰清姐,你我自小在瑶池圣地一同长大,那些一起玩耍、修炼的日子,你都忘了吗?”他回忆起往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试图唤起冰清的记忆。
冰清站得笔直如松,美丽的面庞上带着丝丝寒意,对于眼前人的纠缠丝毫不为所动。只见她冷哼一声,声音清脆而冷冽:“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称呼我为阿念,你若是继续这般胡搅蛮缠下去,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话音刚落,她右手紧握着木棍,在空中轻轻比划了一下,那木棍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芒,仿佛随时都会挥出,展现出一种坚决的防御姿态。
一旁的老者满脸疑惑地看着这一幕,他凑到完颜术身旁,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剑首大人,这......这冰清圣主究竟是怎么回事呀?难道说她失去记忆了不成?”
完颜术微微皱起眉头,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冰清,似乎想要透过她冰冷的外表看穿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片刻之后,他轻声对老者回应道:“也许正如你所言,从她现在的种种表现来看,极有可能是失去了往昔的记忆。”然而,完颜术心中并不甘心就此放弃,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让冰清醒悟过来,找回曾经属于他们的过往。
于是,完颜术稍稍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和态度,再次开口对着冰清说道:“阿念姑娘,请恕在下刚才多有冒犯。实不相瞒,姑娘您的容貌与我的一位故人简直一模一样,以至于我一时认错了人,希望姑娘您不要怪罪于我。”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冰清的表情变化。
见对方依旧紧绷着脸没有丝毫缓和之意,完颜术赶忙接着说道:“我们一路长途跋涉来到此地,如今已是又累又饿,不知可否劳烦姑娘行个方便,给我们一些水解解渴呢?”说完,他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目光诚恳地望向冰清。
冰清听闻此言后,美眸之中迅速划过一缕犹豫之色。然而,当她迎视着完颜术那满脸诚挚的神情时,心中虽有百般不愿,但一时间竟也难以开口直接回绝。
只见她轻咬朱唇,稍稍迟疑片刻之后,终于还是缓缓放下手中紧握着的木棍,并侧过身子,让出了一条通往院内的道路。同时,她用略显冷淡的口吻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进来吧!不过,待你饮完这碗水之后,就得速速离去。”
完颜术迈步踏入这座清幽宁静的小院,目光不着痕迹地开始扫视起周围的环境。他发现,院子当中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数盆叫不上名字的娇艳花卉和翠绿青草,它们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生机盎然、朝气蓬勃。
而在院落的一角,则整齐地堆放着一些看似简易但却实用无比的农具,这些农具仿佛无声地诉说着此间主人辛勤劳作的过往点滴,整个院子处处都散发着一种浓郁的农家生活所特有的质朴气息。
不多时,冰清便已从屋内款款走出。她双手各端着一碗清水,步履轻盈地来到院中的一张石桌前,将两碗水轻轻放置其上,然后抬头看向完颜术,再次出言催促道:“赶快把水喝掉,然后离开这里。”
完颜术依言走上前去,伸手接过其中一碗水。然而,他并没有如冰清所愿般立刻仰头一饮而尽,反倒是将手中的水碗稳稳地搁在了石桌上,紧接着便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冰清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眸,缓声问道:“阿念姑娘,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一个名叫‘陆长之’的人呢?”
就在完颜术提及“陆长之”这个名字的瞬间,冰清娇躯猛地一震,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惊愕之意。不过,这种失态仅仅持续了短短一瞬,很快她便重新恢复到先前那般镇定自若的模样。
只见她微微仰起头,双目直视完颜术,用异常坚定且不容置疑的语气回应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什么‘陆长之’究竟是谁,你们还是赶紧走吧!万一等会儿我的丈夫回到家中看到你们在此处逗留,恐怕你们想走也走不掉了。”
“哦?”完颜术猛地抬起头,与身旁老者交换了一个眼神,刹那间,两人的目光中都捕捉到了深深的震惊。完颜术瞪大了双眼,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结结巴巴地问道:“冰清姐,你……你刚刚说你有丈夫了?”
听到这话,冰清轻轻应了一声“嗯”,微微颔首,清丽脱俗的脸庞上,此刻正荡漾着一抹甜蜜幸福的笑容,恰似春日里盛放的繁花,娇艳动人。
然而,完颜术却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嘴巴大张,半晌合不拢。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满脸惊愕地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你居然有丈夫了!那我该如何向剑……向陆长之交代?”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八度,语气里满是焦急与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