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四周陡然陷入一片死寂,静得可怕,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唯有密集的雨点依旧不知疲倦地敲打着地面,沙沙沙的声响此起彼伏,在这死寂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诡异,好似黑暗中无数双眼睛在注视,整个世界仿若在这一刻被施了定身咒,时间也停止了流转,一切都凝固在这恐怖的雨夜之中。
李柱子的心脏狂跳不止,一下又一下,剧烈的跳动声在他耳畔不断回响,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疯狂的心跳声。
他全身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像一根被拉至极限的琴弦,每一丝空气的流动都可能让它彻底崩断,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
千钧一发之际,四周黑暗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肆意搅动,缓缓浮现出一个若隐若现、模糊不清的身影。
这身影个头不算高大,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强大气场,好似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周身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每一寸空气都被挤压得稀薄,让人喘不过气。
那神秘身影迈着极为轻盈的步伐,缓缓向前移动,每一步都轻得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仿佛不是踏在坚实的地面,而是飘浮在虚空之中,没有一丝人间的烟火气,透着一股鬼魅般的阴森。
李柱子见状,瞳孔猛地一缩,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下意识地握紧手中柴刀,关节泛白,缓缓将其抬起,锋利的刀刃直直对准那个步步逼近的可怕身影,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仗,也是他恐惧与愤怒的宣泄口。
“你是谁?”李柱子强压内心翻涌的恐惧,用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喝问。他的声音虽不大,却难掩其中的颤抖,那是对未知的恐惧,也是对好友生死未卜的担忧。
与此同时,李柱子的身体微微前倾,双腿紧绷,肌肉紧绷得好似随时会断裂的弓弦,摆出一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扑向敌人的攻击姿态,哪怕前方是无尽的黑暗与未知,他也绝不退缩。
然而,面对质问,神秘身影毫无回应,依旧沉默不语,步步紧逼。随着距离逐渐拉近,李柱子终于勉强看清对方模样——竟是一个身着黑色道袍之人!那道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显得过于宽大,随着身影的移动,衣角飘动,仿若一团随时会将人吞噬的黑色迷雾;低垂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小截苍白的下巴和一抹阴森诡异的微笑。
那抹微笑恰似来自九幽地府的恶鬼,浑身散发着无尽的恶意与嘲讽,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能看到地狱深处的无尽痛苦与折磨。
此刻,道袍人的手上正提着一样东西,因夜色昏沉、雨幕朦胧,起初李柱子并未看清。可当他终于辨认清楚黑袍人手中之物时,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冲脑门,双眼瞬间被恐惧填满,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
他紧盯着眼前的黑袍人,嘴唇微微颤抖,嗫嚅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了他!”
黑袍人手中提着的,竟是他的同村好友——李二狗!此时的李二狗面色惨白如纸,身体软绵绵地耷拉着,毫无生气,双眼空洞地睁着,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与不甘。
李柱子望着黑袍人手中毫无生命迹象的李二狗,心中翻江倒海,又惊又怒。他瞪大双眼,眼眶瞬间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那是愤怒的泪水,也是悲伤的泪水。
“他跟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能下得去手!”李柱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冲着黑袍人大声怒吼。
他的声音在寂静雨夜中格外响亮,不断回荡,饱含着无尽的悲愤与不甘,在这空旷的雨夜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坚定。
黑袍人面对质问,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声尖锐刺耳,如同深夜里夜枭的啼鸣,听得人浑身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好似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上爬行。“无冤无仇?哈哈哈哈哈,真是荒谬!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根本不需要理由。他不过是我引你上钩的小小诱饵罢了。”
李柱子闻言,心头猛地一震,瞬间明白自己早已掉进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想到这儿,他脸色愈发阴沉,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想干什么?冲我来就是,何必牵连无辜!”
他的双拳紧握,关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心中的愤怒与仇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随时可能将他吞噬,也随时可能成为他反击的力量 。
黑袍人仿若暗夜幽灵,动作徐缓却裹挟着一股让人难以抗衡的力量,将李二狗那没了生气的躯体,轻轻丢在满是泥泞的地面。
“噗通”一声闷响,泥水四溅,一圈圈浑浊的涟漪以尸体为中心晕开,好似在为生命的消逝奏响哀歌。
做完这一切,黑袍人仿若无事发生,依旧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朝着李柱子步步紧逼,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仿佛要将周遭的空气都挤压殆尽。
“哦,是吗?既然陆剑主如此重情重义,那我这个小小的护法自然是要‘以礼相待’的。”黑袍人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低沉、沙哑,带着无尽的寒意,直直钻进李柱子的耳朵,让他脊背发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此刻的李柱子,心脏剧烈跳动,仿佛一面被重锤猛击的战鼓,在胸腔里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豆大的雨点肆意砸落在他脸上,顺着额头滑落,模糊了他的双眼,可他不敢有丝毫分神,死死盯着步步紧逼的黑袍人,那眼神中既有恐惧,又有不甘。
黑袍人的脚步轻盈得像羽毛飘落,悄无声息,却又诡异得让人捉摸不透。每踏出一步,都好似精准地踩在李柱子紧绷的神经上,随着距离的拉近,那股压迫感越来越强,压得李柱子几乎喘不过气,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