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掷金池——
自上次掷金池动乱过后,裂开的地面很快得到了翻修。
黄澄澄的金子再次铺满了池底,里面还添了许多琉璃和月弥海的明珠,灯光一照,真真是流光满池,泛着一种不真切的、满是奢靡气息的美。
身着霓裳的妖族少女舞姿轻盈,在半空飘飘若仙。
穹顶的镜子也换上了新的,倒映着下方的所有景象,一时间镜影摇曳。
最高处的一间观景厢内,纱帘半掩,透着外界奢靡的光。
忽而一声低微的痛叫声从观景厢内传出。
“大人……大人,太痛了!”
“痛?”
那手持刺青针的男子微微一笑,冰凉的指尖爱怜地抚摸着少年那裸露的光滑脊背。
他像是诱哄一般轻轻道:“乖一点,很快就不痛了。”
话音落下,手中那锋锐无比且淬了慢性毒药的魔针便刺进了少年的皮肤。
少年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声,口中就被塞入了一团泛着血腥气的红布。
“真美啊……”男人喃喃自语着,“你说,在你的背上用针刺出一朵漂亮的花,是不是很有趣?”
他越说,那被他半哄骗来的妖族少年就挣扎得越剧烈。
男人顿时不悦了:“好不容易遇上钟意的肌肤,怎么主人就这么不听话呢?”
倏忽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伤心的往事,抬眼看了看外面的舞蹈后便垂下了头,边刺青,边就着乐声开始给几乎要痛死过去的少年讲故事。
“还记得上一次遇见让我满意的皮囊,还是在五六年前,当时那个男孩比现在的你还要小呢。
可惜,他是魔尊大人的私生子,我就是再喜欢他的皮囊,也不能在他身上作那么多次画啊。
所以我挑了我最喜欢的花给他纹上,也算是表达我对他的喜爱吧。
我今天也很喜欢你呢,所以我决定也给你刺一朵漂亮的鲜花,你喜欢吗……哦,对了,药……当年我给那孩子用的,可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的‘玉楼春’。
哎呦,想想那孩子也是可怜,我都没告诉他解毒的方式是什么呢,他还跑了,下半辈子不会都要被折磨死了吧——”
被他按住的少年痛苦地“呜呜”着,男人的眸光逐渐转冷。
“真可惜,其实‘玉楼春’根本没有可以服用的解药。只有和相爱之人有鱼水之欢,药力才会逐渐退去。可谁会爱他呢?
哈哈哈哈,这真是太有趣了!”
***
竹玉峰。
谢砚池刚走到郁眠的屋子前,还没敲门,余光就在屋旁的花丛中瞥见了一个白球。
那是一只正在花丛中打盹的猫。
谢砚池一眼就认出了这猫是谁变的。
这不是那个死鸭子嘴硬,说“留在这儿等着过年吗”的百里寻吗?
嘻嘻,这不就被他逮着了?
他走到花丛前,还没蹲下身来,那白猫就自己醒了。
那晶黄和冰蓝二色的异瞳就这么水灵灵地睁开了。
百里寻:“!”
不是,这个人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他不是内门弟子吗?为什么这么频繁地跑到这个竹玉峰来啊!
他正要抬腿跑开,就听见谢砚池笑意盈盈的道:“百里,原来你想留在这里过年啊。”
百里寻瞪了谢砚池一眼,抬起小短腿就跑开了。
烦死了!阴魂不散的家伙!
“原来是只自尊心挺强的小猫咪啊……”谢砚池故意说的很大声,然后乐呵呵地转身,打算敲门去。
那门却是自己开了。
一脸冰霜之气的郁眠站在打开的门旁看他。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其实看到了谢砚池戏弄百里寻的场景的,他又不是故意要看……好吧,他只是觉得谢砚池逗别人的时候挺好玩的。
“我刚好要出门。”郁眠面色淡淡,状若无意地解释道。
他边解释,边看着谢砚池的身边,总觉得空空荡荡的,少了点什么东西。
想了一会,他这才想起来,原来是少了殷昭那只总是冲他翻白眼还有露出挑衅笑容的绿茶狐狸。
不正常。
郁眠眯了眯眼眸。
殷昭那只死狐狸不是恨不得一整天都黏在谢砚池身边的吗,现在居然会放着谢砚池一个人来找他。
他脑海里正胡乱想着,下一刻就听谢砚池道:“啊,那正好,你先别出去了,我有事问你。”
郁眠闷不做声,先是侧过身,让谢砚池进去了,随后便将门立刻关上。
“问什么?”
“我向你打听个人。”
郁眠挑了挑眉:“问我?可以啊 ,有条件,你告诉我你是谁,你为什么知道我的事情。”
谢砚池幽幽叹气:“这样多没意思,我想你不想让我把你的事情泄露出去吧,这样你的报仇计划可就没法施行了。”
他为什么会知道郁眠的事情?当然是因为他是穿书者啊!
这可不兴告诉郁眠啊!
郁眠:“……”
谢砚池果然知道他很多事情!甚至知道他的报仇计划!
他沉默了半晌,瓮声瓮气地道:“你问吧。”
谢砚池笑了笑:“我妹妹谢明玉是不是打了一个虐待动物的人。”
“没错。”
“他住哪,你告诉我。”
谢砚池抿了抿唇,眼眸中闪过一抹亮光。
也是在谢明玉走后,他才想起来这么一回事——
虐待灵兽,虐待的还是兔子……这可是最后一个变态主角攻兔子精盛离出场前发生的故事。
他得找个人问问那个虐待狂住在哪里,好看看盛离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