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残酷沐白说，“不过失去你并不代表失去之前跟你相关的记忆，因为那些记忆现在也在我的脑袋里。”
“我完全可以重新学着怎么样去假装善良。”
“这个当然有点麻烦，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不是后者。”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的身份是偏向虚伪的伪善，而不是偏向善良的伪善——至少要给我一个停手的理由：”
“只要你杀掉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半残女人，然后我会杀光在场所有的玩家，之后绝对没有人知道你做了这么一件不善良的事。”
“说实话你的反抗是有意义的，因为如果你一开始就咬牙答应杀那个女人，我会让你继续杀下去，直到我能真正确定你的身份。”
“而现在你只需要动一次手，剩下的可以都交给我来处理。”
残酷沐白说完，友好地看着善良沐白，期待他给出肯定的答复。
善良沐白小幅度地摇头，无奈地说：“既然你还是要开这种愚蠢的条件，那我也还是那句话，你是哪来的胆子，敢威胁一个跟你智商相同并且状态比你好的人？”
残酷沐白：“你当真不知道我哪来的胆子对吧——因为你一直是主导者。”
“如果你也跟我一样，被一个智商相近的人控制着，用毫无必要的理由要求你这不能做那不能做，那你也会有反抗的胆子。”
说完残酷沐白直接冲向善良沐白。
善良沐白伸出双手，以夹击之势朝他喷火。
直接把残酷沐白揍服还是善良沐白的计划，就算把残酷沐白打残之后，他依旧不服气，善良沐白也可以直接让外面的玩家进来，残酷沐白不能丢新的计时器出去，游戏就会终结。
说到底，只要让外面玩家进来的同时不让里面的玩家出去就好。
——
残酷沐白直接迎着善良沐白的火焰跑，发动异能控制自己前方的火焰改变方向，逐渐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
善良沐白在残酷沐白跑近之后，立即停止喷火，猛地一脚踢向他的腹部。
残酷沐白伸手去挡。
砰！
撞击声响，残酷沐白被踢开七八米远。
他单手抓地稳住身形，抬头得意地看向善良沐白——
在挡下那一踢之前他就在持续发动「彼岸」，接触的一瞬间，「彼岸」对善良沐白生效。
疫病系异能可不会增加自己的精神抗性。
残酷沐白只等善良沐白被「彼岸」影响。
然而，善良沐白完全没有被影响的样子。
「彼岸」接触的位置离对象思考的器官越近，效果就越明显，残酷沐白心想，可能是脚的位置离脑袋太远，发挥不了效果。
这也没关系，再来一次把攻击目标定在上半身就好。
单手稳住身形的同时，残酷沐白已经在背后蓄好了一个火球。
「彼岸」距离脑袋太远不一定奏效这件事也在他的推断之中，因此他做了两手准备。
看到「彼岸」没效果之后，残酷沐白迅速将火球砸向善良沐白身前。
嘭！
一声爆炸响起，善良沐白向后退出几步，及时用火属性异能控住了热浪，没受太大影响。
残酷沐白当然知道会这样。
这个火球只是用来干扰善良沐白视线的。
爆炸声响，尘土飞扬。
残酷沐白已经迅速起步，声音落地之前就冲到善良沐白身前。
他猛地一拳砸向善良沐白脑袋，被稳稳接下。
随后又是一拳砸向另一边，也被接下。
善良沐白的生命值比残酷沐白估计的还要高，不过，手的位置比脚更加接近大脑，再来一次也是有成功的可能的。
想着，残酷沐白再次发动了「彼岸」。
——
善良沐白没有发动。
刚才踢击的时候善良沐白就有机会发的「彼岸」。
他自然知道，但是没有发动，原因和现在一样。
既然残酷沐白跟他开始近战了，那就一定会用「彼岸」，因为残酷沐白的目的就是杀死他。
两人在一个事情上是有共识的，同归于尽是最差的结果。
如果原身既失去残酷也失去伪善，既无法对周围人表现出真实的残酷，也无法让周围人感受到真实的善良。
这样的话他甚至很难通过下一场异能游戏。
这种结局是善良沐白不能接受的。
他宁愿自己暂时退场，之后再找机会回归，残酷沐白也表达过自己有学习伪善的念头。
到时候无非是谁当领导的差别。
意识这种东西是很奇怪的，在见到残酷沐白并跟他交流之后，善良沐白感觉自己沾染了一些残酷沐白的残酷。
同时也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一部分转移到了残酷沐白的脑中。
他们两个都在慢慢变完整，并且都不会随着死亡而彻底消失。
因此，善良沐白不会对残酷沐白用「彼岸」，比起两人一起死，他宁愿自己一人死。
更何况，根据他的推断，「彼岸」还真不一定能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
残酷沐白这边也有他自己的考虑，他很清楚善良沐白的目的是让他们三个都赢得游戏，回到原身的身体。
所以也能够推断出，如果开始近战，善良沐白不会对他使用「彼岸」。
他感受到了跟善良沐白同样的感受。
知道只要自己足够疯狂，善良沐白就会做出妥协。
为什么残酷沐白明知善良沐白生命值高于自己，明明能感受到自己比善良沐白虚弱，却还是敢跟他叫板。
这还真是有原因的。
只是原因说出来不怎么光彩。
因为残酷沐白知道善良沐白不会对自己下死手，他就是要把善良沐白对自己的善良，当作自己对善良沐白残酷的筹码。
他就是这么残酷。
残酷沐白的「彼岸」对善良沐白生效了。
善良沐白产生了幻觉，但现在他已经抓住了残酷沐白的双手，即便受幻觉影响，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趁着残酷沐白发动「彼岸」时的一小段时间失力。
善良沐白猛地一脚踢向残酷沐白腹部。
残酷沐白被踢飞将近十米，重重摔倒在地，生命值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