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褪去,二人相拥而睡。
连日来的疲乏,让黎夏和楚逸寒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一直睡到小护士早上来查房。
站在门外的小护士一直敲了很久的门,都怀疑楚逸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门才被迟迟打开。
不等小护士看清楚,只见一道人影嗖的一下闪了出去。
小护士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可不是她们可亲可爱的准院长夫人黎夏披头散发的跑掉了。
“还不进来。”
小护士还在望着黎夏纤细曼妙的背影目瞪口呆,只听病房里传来楚逸寒冷冷的声音。
“是,院长。”
小护士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推着治疗车进入病房。
送药,量体温,输液,一系列操作完成,紧跟着进来的就是护理员,进来打扫卫生。
“呀,楚院长,您身上有伤口?要不要叫大夫?”
护理员在给楚逸寒更换床单时,突然发现床单的中间位置有一块儿新鲜血迹,惊讶叫道。
楚逸寒正坐在沙发上处理一些简单的工作,被护理员的惊叫声吸引了过去。
只见他和黎夏昨晚睡过的床单上有一块儿不大不小的血迹,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鲜红惹目。
楚逸寒眼底掠过一丝惊喜,又迅速恢复犀利的眼神。
楚逸寒没那么封建,更没处女情结。但男人嘛,那一抹红多少让楚逸寒有些虚荣的成就感,这个女人终于被他拿下了。
“不需要,”楚逸寒假模假式的摸了一下鼻子,随口胡编道:“我痔疮犯了,不要紧。”
“啊?”
护理员一愣,痔疮?好像是病,又好像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淡淡“哦”了一声,便再没敢多问。
护理员换好了床单,就离开了病房。
很快,没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全院的人都知道了楚逸寒有痔疮。
“痔疮?”
黎夏从护士站路过,就听见几个小护士站在一起嘁嘁喳喳的八卦着。
她怎么不知道楚逸寒有痔疮,黎夏纳闷。
更纳闷的是这么隐私的疾患,她这个女朋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小护士知道。
想想黎夏还是不放心,决定亲自去病房瞧瞧。
“怎么样了,楚院长?”
一进门,黎夏也不看楚逸寒,自顾自的将买来的水果拎到一旁的茶几上。
“嗯,不太好!”
楚逸寒本来倚靠在床上,一边输液,一边处理工作。
见黎夏进来,赶紧把文件收起来,故作难受的倚歪着。
“那是哪里难受?”
黎夏一听人说难受,赶紧凑上来,摸摸额头,不烫,又戴上听诊器,撩起男人的衣服,前胸后背,仔细听了一遍,也没事。
“是痔疮犯了?我刚刚在走廊里听小护士说,你有痔疮。”
“嗯。”
楚逸寒委屈巴啦的点点头,“要不你给我看看。”
说着某人就要脱裤子。
“哎,你别!”
任凭黎夏脸皮练厚了些,但也厚不过楚逸寒,一把手将楚逸寒按住,“我哪会看痔疮,等着,我去给你找肛肠科大夫过来。”
“呵呵呵~”
看着眼前女人别别扭扭,脸蛋通红的模样,楚逸寒呵呵直笑。
“还这么害羞?昨晚我又不是没脱过。再说,黎医生这么害羞,可不够专业。”
“那能一样吗?”黎夏有些恼,“别的患者就只是患者,但你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单纯的患者,……算了,我去给你叫肛肠科大夫。”
感觉又被套路,黎夏嘟着嘴,扭头要走。
楚逸寒一把将人拉了回来,拉进怀里。
这一动,力气使大了,牵扯着两根断裂的肋骨又疼了起来。
“嘶~”
楚逸寒吃痛的发出声音。
“你干嘛呀,不想好了是吧?”
黎夏一只手撑着床,不敢把重量都压在楚逸寒身上。
“没事,比这激烈的,咱昨晚都做了。”
男人像个无赖,将头凑近黎夏,闻着女人身上好闻的味道。
“没正形。”
黎夏歪头躲掉,“你不是难受吗?”
“看见你就不难受了。”
楚逸寒贴着女人耳朵,低声耳语。
“痔疮也是病,我还是给你找医生来看看吧。”
黎夏要起身,楚逸寒摁着没让动,“我没痔疮,是你初夜留下的……”
男人凑近女人耳边小声嘀咕,把事情原委还原了一下。
“你个大骗子,不理你了。”
黎夏听完,这回脸更红了,也顾不上某人的肋骨,一把将人推开,起身捂着脸,跑了。
“呃~”
楚逸寒捂着肚子,是要笑不敢笑,要哭哭不出来,呲牙咧嘴倒在床上。
黎夏出了病房,便准备回办公室,好巧不巧,在行政楼的电梯门口遇到了姜杨松。
姜杨松正从电梯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档案袋。
这两天实在太忙,加上和楚逸寒蜜里调油,黎夏都快忘记有姜杨松这号人物了。
先不提有没有担当,作为一个男人,黎夏的学长、同事,能在最危险的时刻将黎夏推出去当挡箭牌,这样的行为就很龌龊,无耻。
不过换一种思维方式,黎夏还是要感谢姜杨松的。
如果不是他这么一推,她和楚逸寒的感情也不会进展这么快,二人也不会一起经历那些令人终身难忘的共患难经历。
所以,黎夏并不记恨姜杨松。
但不记恨,不能代表什么都没发生过,至少黎夏彻底看清了姜杨松的人品。
黎夏没有像从前那样热情的同姜杨松打招呼,只是同他点了点头,淡淡笑了一下,就准备进电梯。
姜杨松自己做过什么,自然知道。再见黎夏,浑身的不自在。但还是主动叫住了黎夏。
“黎夏。”
“姜医生有事?”
一改往日“学长”称呼,黎夏淡淡应道。
姜杨松攥紧手里的档案袋,犹豫片刻,还是上前说道:“对不起!那天,我不该把你推出去。”
“哦,没事,都过去了,”黎夏莞尔一笑,风轻云淡,“人在危机时刻本能的保护自己,都能理解,而且我现在也挺好的,姜医生就别放在心上了。”
黎夏没有任何情绪的态度,让姜杨松明白,二人再也回不到过去。但这一切也都是他咎由自取。
姜杨松苦笑,“是,都过去了,我从仁和离职了,以后我们可能很难再见了。”
“离职?”
黎夏惊讶,“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把自己推出去自保?
事实也确实如此。
姜杨松人品有问题,楚逸寒是断不肯留他,更何况,你拿当当箭牌的人还是院长的正牌女友。
姜杨松无奈笑了笑,没有说明原因。
毕竟他一个大男人也是要面子的。事情一出,姜杨松被全院的同事唾弃,在背后指指点点,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
每个人都在用行动告诉他,他不配做男人,更不配做医生。
这样的工作环境,不用别人撵,姜杨松自己就无法再待下去。
今天一上班便去人事科辞了职。
按照流程,辞职需要院长的批示,但楚逸寒在回到医院当天就已经跟人事打了招呼,姜杨松离职,直接通过,不用经过他。
这样一看,姜杨松倒觉得自己还算有自知之明。
二人就这么道了别。
眼看姜杨松离去的背影,黎夏感叹,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