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闲聊了好一会,小太监才回来。
小太监对覃公公禀报:“师父,冰已经装好了,需尽快运回宫里的地窖,我们是时候要回去了。”
覃公公于是起身与岳抒怀话别道:“今日多得王姑娘相助,老奴这差事才办得如此顺利。”
岳抒怀回道:“覃公公太客气了,日后要是公公还需要冰块尽管差人来通知小女,小女能帮忙的一定尽力帮忙。”
二人又互相行了个礼后,覃公公就离开了。
岳抒怀吩咐人来厢房收拾一下茶具,也离开了厢房。
她才刚回到一楼,就看见萧鹤轩靠在柜台前等着她。
这时候是午市过后还没到晚市时间,其他的工人都去休息了,一楼只有他们俩。
岳抒怀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点怪怪的感觉,看见萧鹤轩也不想理他,就往回走想上楼。
萧鹤轩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她身前挡住,说道:“我和沈小姐就是普通朋友。”
见岳抒怀又往另一个方向走,他又跨上去拦住,继续说道:“她以前喜欢我一个兄弟,后来我那个兄弟成亲了,她就发誓再也不喜欢男人。”
岳抒怀听到这里,脚步忽然停下:“不喜欢男人?”
萧鹤轩:“你终于不生气啦?”
岳抒怀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又尴尬地说道:“谁说我生气的?”
萧鹤轩笑道:“哦,那应该是我看错了。”
岳抒怀好奇的问道:“今日沈小姐为什么一身男子装扮?还有她说让你帮一个忙,是个什么忙?”
萧鹤轩:“其实今日她父亲,也就是沈院判让她去相亲,对方其实条件挺好的,是大理寺少卿孙鸿哲,怎么说也个青年才俊,而且他不是靠家里的庇荫,而是靠自己科考一路奋斗上去的,可沈小姐偏偏就是不想相亲,故意穿了一身男子的衣服去见孙大人,还提前跟我约好让我去救她,我就只好到他们相亲的地方假装找她有事,帮她逃离相亲。”
“不过孙大人性格挺好的,人长得也高大帅气,而且他明知道沈小姐的意思,他也没生气,还跟我们都行礼道别,还说让沈小姐下回有时间再约见面呢。”
萧鹤轩一边说一边又偷偷瞄岳抒怀,发现她表情缓和了很多,又故意调皮说道:“我应该带上你一起去救场的,下次她再让我去我就带上你。”
“去去去,谁要和你去呢。”岳抒怀被逗笑。
...
覃公公回到宫里,差遣宫人把冰块好好放进地窖里之后就去找皇上复命,还给他提了一下岳抒怀无心说的那一句。
皇上沉默了几秒,问道:“内务府现在管事的是谁?”
“回圣上,是汤科,他是汤贵妃的二叔。”
“哦,朕想起来了。”皇上顿了顿,又说道,“覃半安,你私下去查查汤科最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大事,不要惊动其他人。”
“嗻。”覃公公退下。
皇上自己一个坐在御书房,继续批阅刚才的奏折。
这时候,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用黑布围住口鼻,身材挺拔干练的年轻男子行动敏捷地进入御书房,掩上门,低头拱手向皇上行礼道:“参见陛下。”
皇上依然淡定把手上的折子批完才抬起头问道:“你怎么白天进宫了?”
男子腰间的以红色和黑色为主色调的令牌经过刚才的走动,此刻依然有轻微晃动,这是皇上赐给他的通行令牌。
男子名叫袁夏,是皇上的密探,直接听命于皇上。
袁夏依然低着头禀报:“臣方才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不敢耽搁,这才立即进宫呈给圣上看。”
“快给朕看看。”
袁夏上前一步弯下腰双手将匿名信举过头顶递给皇上。
皇上快速打开信件,信用的纸张是用街上随意就能买到的最普通的纸张,从纸张无法判断匿名信的来源,里面的字也不是写的,而是从各种书籍里剪出来拼凑在一起的,也无法从字迹上判断匿名信出自何人之手。
信中说勤王有谋反之心,已经与凌氏一家勾结,请皇上彻查。
“此人心思颇为缜密,怕朕派人查他字迹,他一个字也不写,而是从书上把字剪下来贴上。”皇上轻叹,又自言自语道,“朕的密探从来没公开露过脸,连皇后和覃半安也不知道,此人是如何知道袁夏就是朕的密探呢?”
说完,他又抬头对袁夏说道:“你的住处已经败露,今日出宫后你尽快搬离原先的住处,寻找一个新住处。”
“是。”
皇上又问:“除了这封匿名信之外,还收到其他东西吗?”
“回皇上,暂时并未发现其他东西。”
“嗯,你退下吧,下次再收到新消息马上呈上来。”
“是。”
袁夏退下。
皇上此刻已经没了心思继续批阅奏折,他一直在想信中的话。
思索了片刻,他站起身,决定去皇后的宫里看看。
到皇后宫里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间。
皇后和二皇子刚刚洗完手准备用膳,皇后一抬眼瞧见皇上进门,先是有点吃惊,随后马上变成惊喜,然后露出大大的笑容迎接皇上。
“陛下怎么来用晚膳也不说一声?”随后她又斥责宫女道,“圣上来了怎么也不通报。”
虽然她言语上是斥责,但是声音却是高兴的。
皇上解释道:“是朕让她们不用通报的。”
皇后闻言,又拉过二皇子说道:“来,淳儿,快给父皇行礼。”
“免礼。”皇上伸手阻止,又扫了一眼饭桌,笑着问道,“本想给你们母子一个惊喜,现在看来朕好像来晚了,不知道菜够不够吃呢?”
“够,够,皇上难得来一趟,臣妾马上让小厨房多做几道菜过来。”皇后笑着答应道,转头喊道,“月季,让小厨房多做几个皇上爱吃的菜上来。”
说完,又连忙拿起汤碗想要给皇上盛汤喝:“皇上,今日的厨房做的是冬瓜老鸭汤,最是消暑解渴,皇上尝尝。”
皇上却按住了她的手,还摩挲了一下,温柔地说道:“今日朕政事繁忙,辛苦你独自管教二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