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后,一个微胖的男子从车上下来,身旁跟着几个年轻的秘书一同走进了一栋大楼里。 坐上专属电梯,直奔顶层。
“叮。”
电梯门开了,男子走出门。门外有两个女秘书见到男子带上标准的微笑:“王总,请。” 她们把男子带到一扇门前推开门。
里面,林星寒坐正在看文件,见到男子来立马放下手中地东西:“王总。”
“钟离小董好。”王总走上前微微弯下腰伸出手和面前的男孩握了下。
“王总请坐。”
坐好后,两人也不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开始谈起了今天的目的。
林星寒不紧不慢道:“王总,你也知道,如今社会变化的很快,从20世纪以来随着条件的不断改善,人的寿命越来越长,老年人也变得越来越多 ,年轻的劳动力开始变少,我想,不如我们两家公司合作一起办家特殊的养老院如何?”
“特殊?怎么个特殊法?”
“众所周知,现在我国已经进入人口老龄化了,那么老年人会多起来,那么相应着…………”
谈话持续了几个小时,林星寒以他自己独特的商业见解,出众的口才,虽年轻但却稳重的形象和坚定的信心将王总的疑惑一点点打消。直到结束,王总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竟然会和一个少年谈了这么久。面前的人在短短几年突然冒出,将原本就蒸蒸日上的钟离氏集团带向了更高的层次。果然年少有为,他摇了摇头,他们果然是老了,这个新时代,后生可畏啊。
“钟离小董,还这么小就这么厉害了。”
“刘总,”林星寒闻言,笑容淡了些“我已经满16快17即将18,这次我竟然可以代表我们公司来和您谈判,这就意味着,我已经不是个孩子。”
“怪我怪我………”
谈完这笔生意等到王总走后,林星寒脸上所有的表情立马消失不见,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13.30,头也没抬,冷冷道:“下午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了?”
一旁的助理道:“嗯。”
“那我可以离开这里了?”
“你等下,我请示下家主。”
助理是钟离言派来专门监视他的人,每天的任务就是把他的日常行踪上报给钟离言。外人眼里他是年少有为的总裁,光鲜亮丽的,实际上他不过就是个赚钱工具而已。钟离言的眼光很准,林星寒在商业上有着惊人的天赋,短短几年里他把商场的那一套记了下来,从一开始面对别人的不自然和不习惯到现在的游刃有余。
“家主要你接电话。” 助理把手机递给他。
“去哪?”
“我想去我曾经待过的孤儿院看看,”怕钟离言不同意林星寒急忙说道:“我已经不眠不休地为你做了几年的事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让我休息几个小时了?”
语气带了些乞求,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会儿,就在林星寒以为他不会同意的时候,他才施舍般道了一句“好。”
林星寒在助理的陪同下来到了福利院,打开门进去,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幕。这里好像比自己记忆中的要久了一些,他每年都会给这个他幼年时期的港湾捐赠一笔钱,曾经和他一起玩耍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大多都已经上大学或者是快上大学了,时间过的可真快,童年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模糊到就好像自己没有童年一样。
福利院又来了新的小朋友,孩童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顺着笑声林星寒来到一个小草地前,几个孩童在阳光下跳绳,他们的笑容是那么天真无邪,无忧无虑。让林星寒这个心里早已老态的人无比的羡慕和渴望。
他好想回到那个年纪,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快乐下去。可惜啊,他已经回不去了。
林星寒看了会儿,最终将所有的感慨化成一声沉重的叹息,离开了。
一间黑屋子里,属下递来一张照片跪在地上呈给钟离言,他拿开一看有点惊讶“死了?”
“是的,家主。”属下道“这个女人不知从哪里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趁属下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撞死了。”
“她还真把那小孩当做自己的弟弟看待了。”钟离言不屑道:下一秒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枪抵住了下属的下颚,“一群男人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碰。” 属下连求饶声都没有发出,便倒在了地上。
“呼,打火机给我。”钟离言把枪丢在一旁道。一旁便走出一人将一个打火机递给了钟离言,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不等钟离言吩咐自觉地把尸体拎起来带出去。
屋内只剩钟离言一人,他打开打火机,黄紫色的火焰不断跳动着,他伸出舌头,粉红色的舌尖扫过火焰,他发出一声难以形容的笑声“嗯,温度够了。”接着,他把照片放在火焰上,在钟离言变态的笑声中一点点化为干净。仅剩一滩暗红的血迹。
看完孤儿院后,林星寒直接回到了公司,打开门便看到钟离言坐在里面,听到开门声,钟离言也是到来的是谁“来了?”
“有什么事?”
“我的‘儿子’你这么和你的‘父亲’说话可不好”
父亲?那是什么玩意儿,林星寒眼中流露出凶狠,阴笑道:“那‘父亲’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 见林星寒的眼神已经今非昔比,钟离言感到格外满意,这小孩也算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一个白纸般的人被他染上黑色还被那种人看上,还这是不幸。
钟离言对着门外喊道:“把人带进来。”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男孩进来了,她把男孩领到钟离言面前钟离言挥了挥手,她立马离开。
“看着这个……孩子”钟离言道:“带着他把你所有会的东西教给他,然后” 钟离言挑了挑眉“你就自由了。”
“当真?”
“没必要骗你。”
经过几年的相处,林星寒也知道钟离言的为人处世之道,得到他的承诺后他打量起面前的这个男孩。
男孩比他高了半个头,额前的刘海有些长把他的眼睛遮住了一些,看不清里面都有些什么,高颧骨,脸颊上带着属于青少年特有的婴儿肥,肉嘟嘟的,嘴唇很薄,薄到他的嘴唇比正常人的还要红一个度,一身灰色的打扮,身体看起来和女孩儿的一样纤细。
像是个高中生,林星寒继续打量着男孩。感觉到林星寒的目光,男孩有些不自在地把头低的更下了。
“他叫什么名字?”林星寒继续问着钟离言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男孩。
“他问你话呢。”钟离言也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对着男孩说道。
“我叫……范觐”男孩怯怯道。不知是不是林星寒错觉,男孩在说话时,貌似看了眼钟离言。他们两个人好像认识。 范觐?在听到男孩的名字,林星寒才松下的眉头又皱起,他下意识的以为是钟离言为男孩取得,毕竟除了他这种神经病也不会有人取这种让人念起来尴尬的名字,他嘴唇动了动,脸上罕见地露出了无语这种表情,这么一个小孩真不知道钟离言怎么想的要给他取个这种让他不好念的名字。
等和范觐一起坐上车后,林星寒才想起一个问题来: 范觐住哪里?他好像还没成年,想到这林星寒一头黑线,没成年意味着开不了酒店,就意味着他没地方住,他打电话给钟离言,想让他给范觐找个地方住,可他没想到一向都会接电话的钟离言不知怎么回事怎么打他都是无人接听,眼看天色开始变晚,林星寒没办法只好把人带到自己家里去住。等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家不同于正常人。
指纹开锁,进门后,打开门面前的只有一个鞋柜。鞋柜边有三扇门。林星寒一一给范觐介绍着,中间的是客厅,右边的是厨房,左边的是储物柜。进入客厅,最深处,还有三扇门,其中两扇门没有上锁,只有左边的那扇门上了锁。那里面有他的房间,他的房间有自己的秘密,或许是因为几年前的事,他的领地意识很强,他可以容忍有人来自己家里做客,但他唯独不喜欢有人进他的房间,去触碰他的领地,去触碰他的隐私。
他带着范觐来到客厅,打开灯。客厅的一切映入眼帘。客厅除了窗帘是不透光的黑色外其余的都是暖色。
“坐。”林星寒坐在沙发上指着离他有些距离的位置朝范觐道。范觐有些拘谨地坐在了沙发上,沙发很软,软到你坐上去还会轻轻弹几下,旁边有两个玩偶,一个是只兔子,双爪捧着一根比自己大的胡萝卜,另外一个则是只黑色的狼,它手上也捧着一个东西,不同的是,它捧的是一个团子,圆滚滚,看上去软乎乎的,白色的。
范觐看着这两个玩偶内心有点痒,很想去抱抱,但他没有忘记自己是身处别人家,很不好意思。林星寒坐在沙发上后拿出手机“我不会做饭,吃外卖吧,有什么忌口的?嗯?”林星寒等了会儿也没听到回答声,便转头有些不悦地看过去,结果就发现就范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玩偶身上,“咳咳。”
一声被刻意放大的咳嗽声拉回了范觐神游的意识,他急忙道:“对不起对不起。”因为太急,他甚至没注意到脚后有东西,摔了一跤。
林星寒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举动会引起小孩儿这么大反应,等到范觐站起来又乖乖坐回沙发上后,他想到范觐刚刚看的方向,他朝两个玩偶伸出手,随便抓了一个过来丢到范觐手上“想要就开口,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不说,要我猜?”
范觐抱紧了怀中的玩偶,点了点头。
林星寒给他的是那条狼,玩偶是用上好的布料做成的,范觐抱到手上,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他揉了几把,脸上的怯弱消失了几分,一个小小的弧度扬了起来。
“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没有。”
林星寒没想到一个男孩会喜欢这么可爱的东西,这是他专门让人设计,本想等姐姐出来后送给她的,不过转念一想,范觐这小孩儿胆子小得像只老鼠一样的小朋友会喜欢这种东西好像也不奇怪。
“行。那我就给你随便点点”林星寒把要吃的东西点好就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从桌下拿出一本笔记本电脑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办公起来。
认真工作起来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有魅力的,范觐一边揉着怀里的玩偶一边悄悄地向林星寒看去,白皙的手指在黑色的键盘上快速地跳动着,侧脸被一些碎发遮住,长长的眼睫毛随着身体的移动的幅度而轻轻地颤动,暖色的灯光从上往下照着,为林星寒那张本就精致的脸撒下一层温暖,好看得不真实。
真好看,范觐眼中伪装出来的怯弱早已在林星寒低头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不亏是我看上的人,痴迷渐渐布满双眼,不知道会不会一直这么好看。乱七八糟让人脸红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遍又一遍。
林星寒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个人在看着他,或许说他根本就已经忘记了范觐的存在,直到一声“叮咚”声响起,他才停下了手上的事站起来小跑到门口拿了外卖跑回来。
“奇怪我怎么点了两份?”打开外卖看到里面的两份食物林星寒有些疑惑,他以为是自己精神错乱了,拿起那份不是他的正准备去丢掉“寒哥,”范觐听到声音抱着玩偶走到了林星寒身旁坐了下来小声道:“我……我也有一份。”
林星寒拍了拍头,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他一个人住习惯了,早就忘记自己带回来一个人,他把给范觐点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到他的面前语气有些不自然:“给你。”说完他急忙把自己的那份打开摆在桌上。
林星寒的是一份白粥,什么都没有就是字面上的那种。范觐不舍的把玩偶放在沙发上开始吃起自己的东西。
吃了几口后,林星寒就把白粥丢到一旁,又开始工作起来。“寒哥,”见自己喊寒哥林星寒没什么不满,范觐胆子就大起来,他喊了几声,声音很小,林星寒没有听见。
范觐咬了咬唇,轻轻地碰了碰林星寒的胳膊。“干什么?”林星寒头都没转下。“寒哥,吃东西。”
“太烫了,不想吃。”
声音停了,但过了会儿声音又来了。“寒哥……我……我吹凉了……寒哥吃……等下再工作好不好?”意识到自己这样总是打扰别人是不对的,这道声音比刚才的还要小很多,带上了一份小心翼翼。
那碗粥放到他的手旁,林星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想要拒绝的话在对上那双满是关心的双眼时闭上了。他拿起碗,一饮而尽。不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