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好强的性格怎么说呢,好坏参半,好处就是你总是目标明确,一往无前。”周黎晚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睛,“但是,这样的性格可能会在无意中忽略了周围人的感受。”
宋雨霏明白周黎晚说的,她知道自己的性格问题:“我就是这样一个很硬的人,我不懂职场上的这些圆滑的人情世故,我心里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我相信我的方向没有错。”
周黎晚不太喜欢好为人师,她耸耸肩站了起来:“你心里清楚就好,那你性格带来的一切副作用你也应该一并受着。”
宋雨霏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苍白的脸完全藏在阴影中:“嗯,我知道。”
周黎晚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最后一句话。
“人始终坚持自己的人生方向,固然没有错,但是我们在前进的时候,也要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姿势,不要让自己的进步,妨碍到其他人的路。当燃烧你的一腔热火时,也请让它不要灼伤周围的人。”
宋雨霏陷入一片沉思,周黎晚的话并不是打了水漂,至少还是留下些浮动的。
至于后面该如何走,那就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了。
突然来了台风,自此以后,A市的温度一下子低了好几个度。
吹过肌肤的风,充满了凉爽的感觉,让经受过两个月酷暑的人们不由得产生一种浓烈的幸福感。
这次万家组织的慈善晚会,不像上次的生日宴,更为隆重。
周黎晚还是选了件一件白色缎面后腰处一个简单的大蝴蝶结的礼裙,足够精致,但不夸张。
今天毕竟是一个慈善晚会还是得体一些比较好。
更何况她也不喜欢太过华丽,繁杂的礼服,中看不中用,走个路都不方便。
不过这一身的确也很适合周黎晚,晚上在她出现在万家宴会的一刹那。
众人的眼底就闪过惊艳,不愧是姜家娇养出来的千金品味确实好,纯白礼裙是最适合她的。
周黎晚白,肌肤更是像牛乳一样白皙细腻,背后的蝴蝶结将她少女的纯真干净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像是清晨余晖下熠熠生辉的精灵。
造型师还给她打理了一个简单清纯的发型,乌黑的秀发半扎起来,用珍珠发夹固定在脑后,露出几缕,轻柔地搭在雪白的锁骨上。
不时有认出周黎晚的人,热情地同她打着招呼,周黎晚一一点头。
嘴角含着温暖干净的笑,凉风袭来,撩动她细碎的发,美丽的黑眸反射着室内柔和的灯光,亮亮的,仿佛星辰又透彻如琉璃。
江时里和一同小姐妹,在角落里早就看呆了,心底不由暗自感叹,这才是世家大小姐该有的气质吧。
那个马场里的狐狸精算什么啊!
韩落落紧张的小声道:“那个陈景淮人呢?怎么还没来?我就不信了,他那个蠢货在看到真正大小姐的样子还能喜欢上那种不入流的货色。”
江时里的双眼此时就像个探照灯一样,四处扫描着,终于是在门口看到那个高瘦的身影。
韩落落兴奋地捣鼓着一边一直没敢说话的万朵:“快去,朵朵,快去吧陈景淮往周黎晚的方向带!”
万朵紧张的揪起手中的帕子,眼神慌乱的额四处转悠:“我,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我害怕!”
江时里一脸怒其不争:“咱们又不是做坏事,你怕什么!她们两个本就是要联姻的,你只是给他们创造了个提前见面的机会罢了,这也算是做了个好事,省得到时候第一次见彼此尴尬无话。”
万朵听着也有些道理,一咬牙就坚定的走了出去,站在角落里的韩落落,江时里紧张的看着那边的动静。
看着万朵将人真的带过来了,两人兴奋的双手紧握,差点就激动的蹦起来了。
江时里想要凑近点好方便等下看得清楚,半道就被人从后面扯住了:“你鬼鬼祟祟地在干嘛?”
男人嗓音磁性低沉,还有一股子懒散的放纵感。
江时里尴尬地回头看着自家老哥,狗腿地摇着头,然后抱着对方的胳膊轻摇:“哥,你不是说,你警队还有事吗?怎么会有空过来?”
江时越不耐烦地环视着四周,这种灯红酒绿的场合他是一向不喜欢,可是局长非要自己来给警局拉点赞助。
接下来警局还有不少的大规划,可大规划,大的政策就需要钱。
要等着上面拨款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最快的方法就是慈善捐助。
“我想来就来,哪有那么多理由。”江时越拖腔拿调地开口,摸着自己妹子的脑袋就跟摸着狗头一般。
丝毫没有考虑到人家今天是做了造型的。
江时里生气地打开男人的手,气鼓鼓的拉着韩落落离开。
陈景淮掏出手机想要问问周清雅到了没有,可是半道就被万朵给拉到会场里面。
那日在马场,女孩纯白又肆意的生命力让自己这些天总是魂牵梦绕,还有她可怜的处境也是让自己不由得对她心疼不已。
他想自己可能是对对方一见钟情了,她比爷爷说的那个周黎晚肯定是要体贴善良一万倍的。
心中的思绪还没有结束,余光却被一道白色的身影所吸引。
待看清楚不远处正在细细品尝精致糕点的周黎晚,视线陡然愣住。整个人呆在原地。
她好像是一个一个天生的发光体,周围的人总是想要不断地靠近她。
侍者送去贴心的热毛巾擦手,她微笑着道谢,周身柔和的气场仿佛像是一种看不真切的朦朦胧胧的光晕,叫人想要靠近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就像是对待天使那般,小心翼翼,只敢远观,而不敢粗鲁地打扰,唯恐惊吓到了这位降临人间的仙子。
“碰!”陈景淮不小心撞上了端酒的侍者,对方连连道歉。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天使的注意,对方那纯洁空灵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自己身上,然后又不着痕迹的移走。
陈景淮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也跟着那道视线离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