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你确定要和我鱼死网破吗?”单孤刀指着陈惜,气愤地怒吼一声。
“不,你错了。”
陈惜摇晃了下脑袋,纠正道:“事实是鱼会死,而网不会破。”
现在情况已经明了,只要他在短时间内成功将单孤刀击杀,那这一切都会结束。
单孤刀皱了皱眉,他不再理会陈惜,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儿子方多病的身上。
“方多病,你呢?难道你也想亲眼看着你的父亲死在面前?”
他眼神锐利,语气冷冷的质问道。
闻言,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方多病的身上,想看看他如何选择。
其中,大熙皇帝和昭翎公主尤为关注。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方多病紧了紧握剑的手,最后还是走上前,一字一句说道:
“单孤刀,你是我生父,我本应报答于你,但你作恶多端,我若是无动于衷,又怎么对的起那些被你无辜杀害的人们?”
这是他的心里话。
单孤刀再怎么不济也是他的生父,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只是奈何造化弄人,单孤刀选择了这条路,他如果置之不理,那和单孤刀又有何两样?
“好!说的好!”
单孤刀连道了两声好,随后似是发疯一般大笑了起来。
方多病皱了皱眉,不过他还是继续说道:“单孤刀,陛下仁厚,如果你肯放下武器,我定会为你求情,让陛下留你一条性命。”
父子一场,他还是不忍看着单孤刀一步步错下去。
“放下武器?”
单孤刀不屑地撇撇嘴,反问一句,“你们不会以为,你们赢定了吧?”
他笑着看向众人,提醒道:“别忘了,在我身后,还有近万名御林军!这京城更是驻守着上万禁卫军。”
“在我来之前,我便下令让他们封锁整个京城,如果我死了,那他们就会将全城的百姓都屠杀殆尽……”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嘴角带笑,露出他那得意的笑容。
“单孤刀!你疯了吗?那可是数百万的百姓啊?!“
大熙皇帝听闻立马不淡定了。
“为了你的一己私欲,难道就要葬送整个京城的百姓吗?”
“是又如何?”
单孤刀冷笑一声,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他本就是那种宁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人,如果这个天下不是他的,那他不介意拉着所有人陪葬。
“呵呵...”
陈惜淡淡一笑,这单孤刀说的话确实吓人,不过他却丝毫不在意。
因为现在在他看来,最快的通关方法其实就是杀死单孤刀,然后就是毁掉业火痋。
只是现在他有个疑惑,就是封磬现在在哪?
他那么想要验证,身上一定会有李莲花的鲜血吧?
陈惜并不确定,不过这也不算什么问题,只要他在短时间内将李莲花救出,一切都迎刃而解。
想明白关键,他突然一脸坏笑的看向单孤刀。
“你想干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单孤刀心头一紧,他警惕的盯着陈惜,警告道:“你若是杀我,这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将会我陪葬!”
“呵呵,是么?”
陈惜轻笑一声,随后身形快速移动,用一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单孤刀。
单孤刀见状,心头紧张的不行。
他现在筋骨尽断,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施展功力了。
“护驾!”
他大喊一声。
身后的那些御林军闻言立马就开始冲到单孤刀的身前,他们形成结成一排排防阵,只是这些防阵数量并不庞大。
在陈惜的快速冲击下,单孤刀很快便出现在了陈惜的手掌中。
“终于抓到你了呢......”陈惜轻声说了一句,手臂一点一点抬高。
看着眼前之人挣扎的样子,他只感觉到一阵畅快,为了将单孤刀擒住,他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呢。
“呃......”
被人掐住脖子,单孤刀脸色通红,呼吸不畅的他只感觉自己一阵眩晕。
他奋力挣扎,只是无论他如何使劲,都逃脱不了陈惜那一双大手。
眼看着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他手臂一伸,突然爆发出了一股求生的意志。
一把长剑出现在他手中。
剑风呼啸而来,看着逐渐逼近的剑锋,陈惜没有留情。
他只是轻轻一挥,天空中便出现了一条手臂和一把长剑。
“啊!!!”
一声哀嚎声传来,只见单孤刀捂着自己的一条断臂,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
另一边,景仁殿。
无戒魔僧带着一队御林军,终是赶到了景仁殿外面。
“呼~”
映入眼帘的是守备还算严密的宫殿,从这些御林军的脸上可以看到,这里并没有发生预料中的事。
他走上前,询问负责看守宫殿的一位将领,“先前可曾有人进去过?”
“禀大人,未曾。”
那名将领恭敬的拱了拱手,回道。
闻言,无戒魔僧顿时松了口气,看来封磬并不在这里面。
还好……
只要业火痋还在,那他们就不会有任何事。
他心中这般想着,身形已然是走到了宫殿的大门外。
“呀~”
推开大门,昏暗的宫殿瞬间印刻在他的眼中。
无戒魔僧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而是在门框处的位置摸了摸。
不一会,便传来一阵“咔咔”声,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伴随着机关的响起,宫殿内瞬间便由昏暗变成了灯火通明。
他大步走上前,直到来到宫殿正中央——在那里,有一座用来放置东西的高台正缓缓从地下升起。
在高台之上,是一樽锈迹斑斑的青铜鼎。
无戒魔僧眼中闪烁亮光,他一把将青铜鼎拿了起来,并将鼎盖掀开。
入目是一只身形比一般蚊虫还要大两三倍虫子。
“太好了!”
看到业火痋安然无恙的躺在里面,无戒魔僧欣喜的叫了一声,在将青铜鼎重新盖上之后,他便急匆匆的往回走。
只是他还没走几步,迎面便撞见一道人影。
他疑惑的抬起头,当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后,他忽然愣住了。
“封磬,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愣神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封磬,提问道。
“我一直在这里。”
封磬轻声说了一句。
听到他这番话,无戒魔僧心情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他将青铜鼎藏在身后,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封磬,“封磬,你当真要背叛我和主人?”
封磬没有回话,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放置在身后的手。
“还不快来人!”
见自己无法劝说封磬,无戒魔僧打算不再手软,他对着门外的御林军大喊一声,试图想要让他们进来抓拿封磬。
只是想象中的画面并未出现,他眉头紧皱,眼神不由的往外瞄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他的表情瞬间呆愣住了。
只见大门外,原本负责看守宫殿大门的守军,正拿着长刀架在他带来的御林军脖子上。
“这……”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幕,无戒魔僧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会……
明明那些守军都被业火痋控制住了。
无戒魔僧缓缓抬头,最终将目光聚集到了封磬的身上。
“你一早就埋伏在这里了?”
他愤怒的看着封磬,质问道。
“抱歉,我并不是要背叛主人,只是想要验证一件事……”
“你疯了?!”
无戒魔僧怒吼一声,说道:“你难得真的相信那个笛飞声所说的话?”
面对好兄弟的所作所为,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抱歉,如果这件事是假的,我会亲自去和主人请罪。”
封磬轻声说了一句。
“难道真相真就那么重要吗?我们跟着主人这么多年,难道还比不过那个所谓的身份吗?”
他不明白,不明白封磬为什么对这个身份这么执着。
“因为我是南胤之人……”
……
当充满锈迹的鼎盖打开,那条比蚊虫还要大两三倍的虫子再次出现在这烛火之下。
似乎是感受到了外界的动静,躺在鼎内的业火痋突然扑腾了一下翅膀。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无戒魔僧,又看了看手里的业火痋,封磬的眼神突然涌现出了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意味。
但仅仅是一瞬,他便将这种心情压抑了下去。
此刻,在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瓷瓶。
他先是将瓷瓶打开,然后又将瓷瓶缓缓倾斜,一滴鲜红的血珠缓缓从里面掉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