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闻言,悄悄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曹公公,曹公公也微笑着对张悦点了点头。
夏玄妙闻言,眉头紧锁道:“曹立,你应该清楚,宦官干政,已经触碰到了朕的底线。”
曹立闻言,立马缩了缩脖子道:“奴只是提个意见而已,陛下若是不喜欢,奴这就退下。”
夏玄妙果然没有留情面,立马摆了摆手道:“退下吧。”
等曹立离开后,夏玄妙目光犀利地瞪了跪在地上的张悦一眼,然后昂首挺胸地开口道:“张丞相,朕知道你想干嘛,如果你是因为你的儿子被李牧所伤而怀恨在心,借此机会公报私仇,那朕劝你还是省省吧。”
张悦一听,立马开口要解释,夏玄妙却冷声道:“够了!”
“关于你儿子的问题,金吾卫中郎将薛志云当时也在场,他与李牧二人是签了生死状的,不论他们俩谁死,都是合理合法的。”
“朕知道张爱卿爱子心切,但你是丞相!身居高位,就应该有秉公灭私的觉悟!”
张悦一听,立马摇了摇头道:“陛下!臣并无半点私心啊!臣一心只为大夏!李牧那贼子,定是居心叵测!万万不可留啊!”
“陛下若是执意留李牧一命,那……那微臣,今天就跪在这里不起了!”
夏玄妙眼看这老东西就像块滚刀肉一般,心中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愤怒转身,怒视着张悦道:“好!既然你执意要朕杀了李牧,那朕请问,引狼入室的内鬼,又是否应该先调查一番呢?”
“一万鞑靼铁骑,是怎么绕过安北军的防线的?朝中必有内鬼!今天来了一万鞑靼骑兵,明天若是来了十万呢?后天西域的铁骑若是又绕过安西,剑指京师,又该如何?!”
“毕竟当初丞相也说过,攘外必先安内!”
当初夏玄妙刚登基时,张悦便给出了“攘外必先安内”的这一条建议。
这条建议,使得夏玄妙成为了人们口中的暴君!无数官员血流应天门广场!
当然,张悦当时也借着这个机会,铲除了不少政敌。
说白了,张悦的确有点本事,但他绝对不是忠臣,而是实打实的大奸臣!
此时,张悦听到夏玄妙这么说,立马也意识到了什么!
他知道,夏玄妙肯定猜到了什么,不过她现在并没有明确的证据。
自己现在还活着,仅仅是因为夏玄妙忌惮自己的势力。
但说白了,如果夏玄妙要破罐子破摔,想取自己的命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所以张悦纵然清楚女帝不敢杀他,但也不敢把女帝逼得太紧。
想到这,张悦咬紧后槽牙,重重地点了点头道:“陛下所言极是。”
“可……可陛下真的要对李牧的所作所为做事不管吗?”
夏玄妙冷笑一声道:“不管?那自然不成,管还是要管管的。”
话落,夏玄妙又看向一旁的薛志云道:“薛志云,快马加鞭追上左右龙武卫,告诉他们,不必返还京师,继续朝着上阳县行军。”
“喏。”
“另外,传一道圣旨,勒令李牧立刻解散衙役队伍!衙役队伍的规模绝不能超过千人!限他在一个月之内遣散其余四千人。”
“喏。”
说完,夏玄妙又看向满脸愤怒的张悦道:“丞相,朕此举可有错?”
张悦虽然心中不满,但他认得夏玄妙此时的表情,这是要大开杀戒的表情!
正如前面所说,张悦清楚,自己不能把女帝给逼得太紧。
于是,张悦艰难地点了点头道:“李大人虽触犯夏律,但他凭借一县之力击溃鞑靼上万铁骑,可将功补过……”
“既然丞相也觉得朕做得没错,那丞相还有什么事要禀报的吗?”
张悦深吸一口气,轻轻地闭上双眼道:“臣……告退。”
这就是不上朝的好处之一,夏玄妙此刻意识到,不上朝的好处还真不少。
如果此时在朝堂之上的话,那么反驳自己的人估计能叽叽喳喳的说上一整天!
现在倒好,只要自己不下令,那百官们就无需上朝,既然无需上朝,那么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只能私下里求见自己。
自己不见,他们也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张悦回到右相府后,大发雷霆!
“妈的!李牧这个狗东西!他何德何能?能挡得住一万铁骑?”
“不,不是李牧太厉害,而是那群鞑靼人就是一群废物!妈的废物!”
面对大发雷霆的右相大人,府上的下人们也是无一人敢接近。
而正在房间里,生不如死的张子龙听到外面父亲愤怒的咆哮声后,心中也是急火攻心!
“李牧居然击溃了鞑靼上万铁骑?不不!这不可能!李牧他一个小小县令,凭什么?凭他手下那群连甲胄都没有的衙役吗?”
张子龙的内心无比的痛苦。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拄着拐杖,缓缓推开房门。
“爹。”
张悦转过身,看着曾经意气风发,英俊潇洒的长子,如今变成了一个废人,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内心,开口安慰道:“子龙,你放心,这个仇,爹一定会替你报!”
“明日,爹就联合朝中所有官员,弹劾李牧那个混蛋!”
“哼!他李牧能打败鞑靼铁骑,靠的都是上阳县的衙役!如果他不是县令,那他就是个光杆司令!”
“对!”一旁的下人闻言,也立马点了点头道:“老爷说的是,大少爷您放心!老爷定会想办法让那李牧血债血偿!”
当天下午,无数官员都应邀来到了右相府。
户部尚书、吏部尚书、礼部尚书、刑部尚书、太常寺卿、鸿胪寺卿、大理寺卿、国子监祭酒等无数朝中大佬云集于此。
他们商议着,明日联合上奏,参他李牧一本!
……
此时此刻,李牧穿着一件poLo衫,一条长裤,戴着一副做工十分粗糙的墨镜,以及一顶鸭舌帽,站在一处草坪上。
手中还拿着一把造型奇怪的铁杆,对着脚下的一颗白色的圆球状物体,猛然挥动铁杆!
砰的一声!
白色球体在空中旋转一番,然后砰然落地,眼看着就要进入一个插着小红旗的地洞中。
一旁穿着白色超短百褶裙的热巴脸色通红,双腿夹得很紧,尴尬地拍了拍手道:“李大人好,好厉害!”
李牧耸了耸肩,摊开双手道:“高尔夫嘛!也不难。”
“来来来!沈老这边请!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本官的……小妾,你叫她热巴就好。”
叫沈老的富商也是穿金戴银的,一身华贵的绫罗绸缎,一看就是有钱人。
“想不到,李大人竟如此海纳百川,竟纳了一位西域姑娘?”
沈老看向热巴的眼神明显有些不对劲。
热巴也是被眼前这个色老头盯的有点不好意思,缩了缩脖子道:“贱妾见过沈老。”
而李牧见这老东西七八十岁了,竟然还盯着小姑娘的大腿看,心中也有些不快。
于是李牧干脆拍了拍热巴的胳膊道:“你先回去吧。”
“是,老爷。”
沈老头盯着热巴那性感妩媚的背影,露出一丝淫笑道:“不知李大人从哪弄来的这西域姑娘?”
“老夫也与不少西域人打过交道,但却从未见过如此相貌可人的西域女子。”
李牧尴尬地笑了笑道:“妓院,你要吗?要的话我给你介绍一家。”
沈老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李牧本想着,今天要见的这个江南富商也七八十岁了,总不能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感兴趣吧?所以才带着热巴一起来的。
可没想到,这老色批还真是老当益壮啊!所以李牧干脆让热巴先回去了,免得自己一个冲动,在把这老色批眼珠子给挖出来。
“沈老,上阳县的投资前景,相信县丞已经跟你讲过了吧?”
沈老闻言,笑了笑道:“那是自然,不过……”
“李大人也应该听说过老夫的威名吧?不说整个江南道,至少半个江南道,都有老夫的产业。”
“就这么说吧,只要老夫一声令下,半个江南道的富商都会来上阳县投资。”
李牧耸了耸肩:“那敢情好啊!”
“不过老夫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李大人能否答应呢?”
“但说无妨!”
李牧将一根高尔夫球杆递给沈老,沈老拿起这铁杆,上下打量了一下,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用,只好有样学样地瞄准一颗白球,一边挥舞球杆,一边开口道:“女人嘛!除了正妻,其它的都是商品。”
“老夫呢,也就开门见山了,既然刚刚那位热巴姑娘是李大人的妾,那不知……李大人可否将其送给老夫,以示诚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