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的身上缓缓涌动出黑色的气流,凝聚在自己的背部,化为了一条黑色的龙形。
黑龙嘶吼着,朝着大门处飞扑而去。
顿时,整扇大门四分五裂,露出了外面的黑暗,黑暗宛如雾气一般流动,朝着屋内涌了进来。
王易当即站起身来,黑雾直接将他吞没,房间里的烛台顿时熄灭,整个房间就只剩一片黑暗。
王易看着眼前的景象。
日暮黄昏,田野谷地,荒郊山村。
此时王易站在一条田间小道上,两边都是长满绿油油谷子的田地,地里面相隔不远就插着一个稻草人,这些稻草人头部粘着的纸张上画着一张脸。
都是用大红笔墨画的嘴巴眼睛鼻子,画的粗糙,就像是孩子的涂鸦一样。
只是让王易不适的,是这些稻草人的眼睛都好像是在看着自己,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更加强烈。
“这是异空间?或者是幻觉?”
王易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刚才自己明明都还在客栈里,怎料那黑雾的笼罩下转瞬间就来到了这里。
王易朝着小道尽头的村庄走去,在临近村口时,便看到一个小女孩背对着自己。
王易缓缓的上前蹲在小女孩的后面,面带笑意,用和善的语气说道。
“小姑娘,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大哥哥,你能帮帮我吗?”小女孩没有回答王易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哦,我能帮你什么?”王易问道。
“我的颜料用完了,能……把你的血借给我吧!”
小女孩声音突然转变得恶毒,转过头来,这赫然是一个戴着人类头发的稻草人。
稻草人直接朝着王易的身上扑了上去,手中的毛笔沾着鲜红的血滴朝着王易的咽喉处插来。
王易早就有准备,在稻草人刚动身时,刀势已经笼罩而出,顿时,扑来的稻草人在刀势之下被无数的刀气分割成了一块块烂草堆。
而王易的这个举动宛如是一个引爆器,顿时让这个空间里所有人的稻草人全部朝着王易飞来,可是他们在刚到王易的身边就纷纷被刀气解体。
可是稻草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铺天盖地一般,王易的刀势都分割不过来。
见状,一团团火焰从王易的身上喷发而出,所有飞来的稻草人被火焰沾染上之后剧烈燃烧,一时之间,整片田野都遍布火光。
在持续燃烧了片刻之后,所有的稻草人都被烧成了灰烬,王易继续走入了村庄里。
却发现这村庄里所有房子的屋檐下都挂着一顶白灯笼,上面是一个“奠”字。
只有死人才会挂这样的灯笼。
“呼!”
一阵呼吸声传入王易的耳中,宛如一个年迈的老人喘息时的声音。
王易寻着声音方向而去,就见一座纸扎的屋门前,一名老人正佝偻着身形,手里拿着一个小稻草人不断的编织着。
最重要的是老人身上穿着的是只有死人才能穿的寿衣。
似乎是听见王易的脚步声,老人缓缓的抬头望来。
这是一个面容苍老如树皮,脸色惨白如纸的老妇人,妇人没有双眼,空洞的眼眶里却仿佛能看清任何事物。
看到王易,老妇人的面色突然变得狰狞。
“是你杀了我的孙女?”
“你还我孙女的命来!”
声音凄厉怨毒,老妇缓缓的朝着王易走来,脚步蹒跚,双手朝着王易作掐的样子,一瘸一拐的走来。
“那么想你的孙女,我送你去见她。”
王易手中燃烧烈焰,烈焰化作一道绳索捆缚在老妇的身上,老妇在挣扎之下直接燃烧成了灰烬。
一切都没有任何意外。
天边的太阳缓缓落山,整个村庄开始起了一丝丝黑雾,黑雾越来越多,凝聚在村上方的半空,化为了一个黑雾人脸的模样。
人脸张大着嘴,朝着王易怒吼,巨大的咆哮声将房屋都给震飞,王易的衣裳“猎猎作响”,但整个人却纹丝不动。
“这就是你的真面对吗?”
王易见状,也当即发出自己的狮子吼回应。
“吼!”
“吼……”
两声巨大的音波对撞,无数的房屋树木直接炸裂,王易四指:并拢如刀,一道刀芒自指尖延展而出,最终化为了一道巨大的刀光朝着天上的人脸劈去。
“力劈山河。”
刀光自黑雾人脸中一划而过,将其分为了两半,人脸顿时崩散,如一片片黑云一般散入了村庄里,无数的黑雾将村庄笼罩,黑雾中,一只只人手不断浮现,朝着王易的身上抓去。
一时间,无数密密麻麻的手抓住了王易的手脚背部,不断的拉扯着他的身体,宛如要将网易拖入无边地狱一般。
王易的身上陡然燃烧出一片火焰,顿时,无穷无尽的火焰弥漫而出,将整片村庄都笼罩在了火海之内。
并且火焰还在不断的蔓延而出,无数的火光在天地间闪耀,整个空间宛如化作了一片火海的世界。
在这庞大的火焰下,黑雾被燃烧得一丝不剩,最终刚才老妇人手中编织的小稻草人从天而降,被王易一把抓在了手里。
此时整片空间似乎也承受不了火焰的高温,天空开始碎裂成一块一块的,最终彻底如镜面般崩碎,王易又回到了福来客栈第三层的房间中。
整座福来客栈已经被烈火熊熊燃烧,化为了一片火海,王易身形一跃而出,直接冲破了屋顶飞到了外面。
在王易落地之后,身后的福来客栈彻底被燃烧倒塌,碎落一地。王易伸手,燃烧的火焰纷纷飞出,随后飞向半空逐渐消失。
王易见已经处理好了这次的怪异事件,便转头离去,原地就剩下了一片被燃烧后的废墟。
接下来的时间里,王易不断出现在怪异事件发生之地,赤神帮管辖地带的八个怪异都接连被王易出手解决掉。
而在王易解决怪异事件的这段时间里,华月城外的郊区开始出现大批的平民向着华月城而来。
他们穿着朴素,带着包袱,有一些还带着小孩,他们就仿佛一群背井离乡的平民,眼神里都是对未来的迷惘与仿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