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十一有什么区别?
贺禹州眼眸深切幽暗,略带威压的目光沉沉的砸下来。
他隐怒的看着面前控诉的、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太。
她以为在他那里。
她和十一是一样的?
他乐意养她。
他其实从没想过养狗。
因为她。
他不得不接受家里狗毛满天飞,现在,她说,他把她当成一条狗在养?
她才不是狗。
十一最起码知道冲他晃晃尾巴。
她就是一只白眼狼。
贺禹州眯着眼睛,一副在谈判桌上,面对着对手的样子,运筹帷幄,他说,“因为一条狗屁项链,你要跟我离婚?
南漾,项链最后我让给你了,你丢掉它,让我颜面尽失,我没有责备你,你反而来跟我闹,南漾,你觉得做的对吗?”
一条项链?
到了现在。
他还以为,他们之间走到这一步,只是因为今天晚上拍卖会上的一条项链?
南漾忽然觉得悲哀。
她被磋磨那么久,她的心里每天都在挣扎。
在爱和离开中。
在不舍和心痛中。
在爱过八年的人和不堪的婚姻中。
可他却以为,只是因为一条项链。
南漾不知道这是男人的思维模式,还是不爱导致的无所谓。
总之。
她累了。
南漾扯了扯唇角,精致冷漠的小脸上强逼出一抹笑,“你觉得是,那就是吧,我不想跟你对簿公堂。
毕竟做过两年的夫妻,我不想那么不堪的收场,如果可以,明天周五,我们去民政局登记吧,好聚好散。”
贺禹州蓦然起身。
他身形笔挺高大,挡住了从后方射过来的,所有的璀璨灯光。
南漾被他罩在阴影中。
她很快被他提起来,从单人沙发上,丢到长沙发正中间。
南漾脸色微变,七手八脚的要起身。
男人已经压了上来,他的腰带扣,硌着她的小腹,很疼。
贺禹州按住她的后腰,把人用力的抵在自己身上。
她知道。
他想。
他看着她,凝着她,墨色翻涌,宽阔深邃的黑眸,仿佛要吞掉她。
南漾抵着他的胸膛。
他轮廓分明的胸肌很硬。
不一会儿,手腕就酸了。
刺啦。
沉重、颇有分量的礼服,像一块破布,随意丢掉。
南漾紧咬着唇瓣,“贺禹州,你想我可以帮你叫,你别碰我。”
贺禹州冷笑。
丝毫不怜香惜玉。
恶劣的哪里像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贺律师,“南漾,你一天是贺太太,这就是你的义务,别人哪有贺太太滋味好,嗯?”
他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灼的南漾眼眶都发烫,“走开,你走开——”
他眼尾泛起薄红,唇瓣触碰着她的耳垂,“南漾你说你浑身都有我的记忆,怎么再去找下家?会有男人不在意吗?嗯?”
南漾难堪到极点。
甚至比在拍卖会上被他当众为温妍叫板还难堪。
……
贺禹州得了好处,在她耳边呢喃,声音愉悦了不少,“你也很喜欢。”
南漾咬着抱枕,把脸埋进去,不吭声了。
属驴的。
倔脾气。
贺禹州按着她的小肩膀,手指微微滑动,又落在她的小脖颈上。
施加了点力气,“南漾,说你爱我。”
南漾不坑声。
他变着法子,南漾破了功,声音低低的,水水的,“贺禹州,我只有一点点的爱了,我想这次先爱自己。”
房间里很静。
偶尔有十一在外面用爪子抓门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清晰。
贺禹州心头怔忡了一下,他不讲道理又疯狂,“南漾,你必须爱我。”
南漾累到昏迷。
贺禹州坐在床头。
微弱的阅读灯下,他手指中间夹着一根香烟,玉白色的烟雾缭绕,让他整张脸迷蒙其中,看不清神色,他侧目,深深的睐着南漾的侧脸……
看的出神。
烟蒂燃烧到手指,烫了一下。
烧伤的疼意让他回过神,看着自己手指处的伤疤,他再次陷入沉思。
第二天。
温妍要去做产检,三个月了,很重要的时期。
要做超声检查,观察评估胎儿的发育状况。
还要测量胎儿颈项透明质厚度,是作为染色体异常的初步筛查。
昨晚他把温妍送到家,是答应了温妍的。
贺禹州起来的时候,南漾还在睡,露出来的玉白肩膀上,斑驳的到处是痕迹。
他故意为之。
弄的太狠。
她皮肤又娇嫩。
故而痕迹愈发明显,他手掌心在她小巧的肩膀上轻轻握了握,才起来。
他前脚刚走,南漾就睁开了眼。
呆呆的望了一会儿天花板,她撑着身子起身,浑身酸痛,尤其是下半身,涨的没法正常走路。
南漾去洗澡。
手指划过平坦的小腹,水蒸气氤氲下,她控制不住想到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这里,让她感受着他。
说都给她。
说生个小女儿来带。
……
南漾闭上眼睛,把和贺禹州有关的一切通通驱逐出去。
不要想了。
上岸了。
就不要去想水里的事情了。
要不然,都对不起面目全非的自己。
洗完澡,南漾开始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不多,衣服也很少,简简单单两个小小的行李箱,一部分还是十一的东西。
南漾把云亭公馆的钥匙放在门口。
拉了拉十一。
她拉着行李箱,牵着十一。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一个人,一只狗,南漾走的洒脱。
南漾暂时回到了南平家里,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打扫卫生,十一来到新家,虽然很小,但是也欢喜的摇尾巴。
它似乎知道妈妈没有丢弃它!
明明没人住,窗子都紧紧关闭,也不知道为什么,到处都落了一层细小的灰尘。
中午。
深秋的阳光是金黄的,透过窗子,泄落进来,地板染了枫叶色。
南漾约了一位目前在银行工作的大学同学。
她要把这笔钱做规划。
一部分存定期,一部分理财,接下来再尝试着买点基金,做点投资……
银行两点上班。
她一点半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