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什么?”韩不昧不解。
“你是怎么和家人介绍我的?”
呃,元先生还在意这个?韩不昧挠了挠脸颊。
“我说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个大好人,不仅给我工作,还收留了我。”
她把元爵描绘的跟个天使似的,自己听着都发虚。
毕竟当初让自己签恋爱合约时的元先生可算得上是‘半强买强卖’了。
元爵听完眼神一沉。
“我叔叔婶婶都说元先生您是大好人,说要好好感谢您呢!”
元爵:“……”
听上去他的形象好像是个一两百岁的老头子。
他确实并不希望韩不昧和自己的情人关系过早曝光。
可现在这种说法让他和韩不昧的关系直接变质了。
没有丝毫的暧昧关系。
即便这是元爵一开始就预料到的事,可现在听着却又莫名的不快。
他没有弄懂这点不快是因为什么,也不想懂。
他元爵向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也从来不会忍耐自己的情绪,让他不爽的,那就消失。
但他不能让韩不昧消失。
所以在韩不昧不解目光里,元爵面色冷峭地扯下领带,语气夹杂几分烦闷:“去换条裙子吧。”
看出元先生突然生气了的韩不昧:“……啊?什么?”
对面哨兵的嗓音低沉喑哑,语气慢条斯理,上位者气势浓厚,更带着发自骨子里的矜贵和傲慢。
再搭配上那张完美无缺的脸,让意识还不是很清醒的韩不昧看呆了好一会儿。
可这也改变不了她听清元先生话后的震惊。
因为元爵说的是——“去换身裙子给我看,当着我的面换。”
韩不昧连呼吸都被卡住了。
这、这这……也太‘哈子卡西’了吧!
当、当面换衣服什么的……
一种既禁忌又羞耻的情绪,骤然充斥了韩不昧的大脑。
要不要换呢?
她现在穿的是睡衣,真丝的,她觉得特别舒服。
就是之前被元先生撕了不少,有些浪费。
不过元先生也不差这点,基本上每撕一套,第二天就会有人再补上。
韩不昧觉得自己该庆幸自己没有不穿衣服睡觉的习惯。
不然现在的情况会更加尴尬。
她羞耻的捏了捏指尖,就就听见元先生的一句:“韩不昧”。
哨兵知道自己的声音优势,刻意咬着字音喊她,声音低沉好听,似催促也似……诱哄。
韩不昧知道自己拖不下去了。
只得从床上起身走向衣橱。
智脑上装有跟踪摄像头,会忠诚的记录下被拍摄之人的一举一动和每一个细微小动作。
韩不昧呼出一口气,放松自己,让动作尽量变得自然。
“元先生,你看这件怎么样?”她挑出一件和上次参加宴会时差不多款式的礼服。
“换一件。”元爵说。
“好吧。”韩不昧老老实实的把裙子挂回去,又挑出另外一件。
这次是一件收腰礼裙,能完美修饰出韩不昧纤细的腰身。
“换一件。”
“那这件呢?”一条象牙白色的蛋糕裙。
“不行。”
……
足足挑了十几件裙子都不行后,韩不昧已经佛了。
什么羞耻和不好意思,她早已抛之脑后。
她只希望元先生赶紧决定,然后自己换好给他看了就完事。
自己身为比较爱美的一方都没有对衣服有这么强烈的追求,元爵到底是哪儿来这么多挑剔的毛病的?
总不可能是为了故意折腾她吧?
终于,在韩不昧拿起一条天蓝色的一字肩抹胸鱼尾裙时,元爵点头了。
韩不昧几乎要喜极而泣。
“那我现在就换,”韩不昧高兴的解开睡衣上的纽扣,不给元先生丝毫反悔的机会。
她真的不想再挑了。
等韩不昧将睡衣扔回床边时才发现元先生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可她知道,元爵还在。
因为他的目光却如同附骨之蛆般时时刻刻都彰显着存在感。
她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
看着她解开扣子,毫无保留着对他展示这一身奶白色的肌肤……再换上他亲自挑选的裙子。
意识到这点后,刚才消退的羞耻感又再度蔓延上来。
韩不昧的动作逐渐僵硬,尤其是礼服后面的拉链,她死活拉不上去。
“元先生,”韩不昧下意识想求助房间里的另一道视线。
她没注意自己的声音有些可怜巴巴的,就像是想寻求帮助的小兽。
“我帮不了你。”元爵声音紧绷,手上却下意识截下图片,然后将其拖进命名为“异常”的文件夹里。
韩不昧也意识到自己有多傻了。
难道她还指望元先生从屏幕里伸出手来帮自己拉上拉链吗?
都怪元先生非得大半夜的打通讯,她的脑子都不好用了。
终于,在韩不昧尝试躬身弯腰时,才成功抬手越过肩背将拉链彻底拉上。
柔顺的乌发顺着弯腰的动作轻轻滑落,这浅黄的灯光下,散发出温柔的光泽,露出脖颈后白皙细腻的肌肤。
精致的锁骨露出小小的凹陷,仿佛能在那儿养条小鱼。
而这一切都被元爵尽收眼底。
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景象,但比他想象的还要让他愉悦得多。
韩不昧成功拉上拉链后,像是邀功一样,带着笑容看向屏幕里的元爵:“元先生,我拉上了拉链了!”
语气里的亲昵不加掩饰。
“嗯,”元爵给予回应和夸奖,“你做的很好。”
韩不昧起身站在落地的穿衣镜前,打量着这一套裙子。
哪怕是像她这样审美一般的人,也能看得出元先生给自己挑选的这套裙子真的很符合她的气质。
淡雅清新,文静中却又带着一丝活泼,鱼尾裙的一侧是开叉设计,并不高,却能将她完美的小腿线条展现的淋漓尽致。
元爵就这么看着,心里顿生一个想法。
那曾经带过黑色金属圈的白净脚腕,似乎真的挺适合被箍住。
“元先生眼光真好!”至少是比她好得多。
韩不昧穿着裙子在房间里小小的转了一圈。
她其实很少像这样露出不符合性格的少女姿态。
但是,毕竟是元先生亲自为她挑的裙子,她总得让元先生好好看个够吧。
吃不到,也总得解解馋啊。
不然元先生要是忍的太狠,最后倒霉的一定还是她。
韩不昧对此有清晰的认知。
元爵半靠在办公椅上,双腿交叠,任谁也不可能发现他的失态。
如此听话的韩不昧让他很满意。
那种无意识的带着自然的亲昵,元爵很喜欢。
他不再是韩不昧口中那个被美化的过分的‘救命恩人’,他和韩不昧之间有着其他所有人永远都比不上的最为亲密的关系。
那段即便没有腺体也依然能被他犬齿刺入的脖颈,也只有他才能触碰。
想到这里,元爵内心的空洞再度被填满了一些。
但还不够。
没有吃到嘴里,这始终只是‘杯水车薪’。
一周,真是漫长啊。
挂断通讯后,元爵调出自己截下的图片和视频,反复观看,他的金眸燃烧着情.欲的烈火,手边冰冷的酒杯压制着着体内热潮的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