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母很热心,还给宋泱倒了玫瑰花茶:“这种茶是对我们女人很好的,养颜还养身体,小宋你尝尝。”
“谢谢鹿阿姨。”宋泱接过了茶,尝了一下,清清甜甜,带着玫瑰的香气,的确很好喝。
“这茶啊是当年清雪给我带回来的,我记得当时问她是怎么发现这么好喝的茶,她和我说是宴城在国外留学的时候特意给她买的。后来我就记住了这个牌子,家里经常备着,是吧,宴城?”
顾宴城颔首:“是有这么回事。”
鹿母总是有意无意的提些鹿清雪和顾宴城一起干过的事情,宋泱早就听出来了,这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鹿母跟着他们坐了一会儿就要上楼休息了,临走时,她还特意说:“宴城,清雪快要回来了。”
此话一出,客厅里顿时寂静了,这次宋泱看出了顾宴城的不平静,他手里拿着酒杯,也没喝,就那么怔怔的盯着杯中酒,很出神。
看上去的平静只能说明他内心并不平静,这就是白月光的杀伤力吗?光听见名字就这么大的反应。
宋泱浅浅的抿着玫瑰花茶,要是在以前,她想她会难受,但是现在,她的内心平静如波澜,经历了这些许事,她对顾宴城的心终于不再热忱。
顾宴城被鹿父带着喝了好多的酒。
宋泱知道,鹿清雪的事情还是影响到了他。
离开的时候,顾宴城的脚步还是虚浮的。
鹿父不放心:“要不我叫人送你们回去吧。”
顾宴城摆了摆手:“不用。”
“那好吧,宴城,到了家报平安啊。”
宋泱扶着顾宴城往车前走,顾宴城把钥匙扔给了她:“给我做一次司机,开稳点啊,身家性命交到你手上了。”
宋泱没有自己的车,开车机会少,但正常开个车还是可以的。
她还是把潜在危险说了:“我晚上视力可能不是很好,开沟里了你别怪我啊。”
顾宴城系上了安全带,摸了摸宋泱的头,哼笑了一声:“嗯,没事,咱们夫妻俩死在一块了也挺好,不孤单。”
宋泱白了他一眼:“谁要跟你一起去死,你自己去吧。”
顾宴城拉着她的右手不肯松开,和她紧紧的十指相扣:“你是我老婆,你不和我谁和我?”
喝多了的顾宴城比较粘人,宋泱甩了好几下才把他的手甩开。
神情专注的开起了车。
这里荒郊野岭,连路灯也没有,来时宋泱没什么感觉,自己开上了才感觉到路况的不好。
再加上前几天下过雨,路面还有不少大水坑,宋泱紧紧的把着方向盘。
反观顾宴城,还闲适的打开了音乐,他瞥了一眼宋泱:“开个车这么紧张?”
宋泱不理他,顾宴城也没再说话。
音响里忽然切换成了低低的情歌,有些悲伤,车里一时寂静无比。
宋泱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把椅背放的很低,身子懒散的靠在上面闭着眼睛睡觉,衬衫衣领开了好几个扣子,出门时熨烫整洁的西裤此时也出现了折痕。
他眉眼冷峭,面部线条清俊利落,闭着眼睛的他比平日少了些不近人情,多了一丝的平易近人。
脸上泛着喝酒后的一点红晕。
他的睫毛安静的垂落,又长又密,每一个精致的五官最后都汇集到了一张脸上,不得不说造物主的不公平,怎么有的人可以这么好看。
宋泱看的有点出神,一个不小心,车子开进了一个大水坑。
水坑表面看上去不是很深,但是越走越深,车子动力越来越小,宋泱有点心惊,这车底盘低,可别陷在里面啊。
怕什么来什么,车子忽然就不动了,宋泱把油门踩到底了,只能听见轮子干转的动静,不见走。
顾宴城也醒了,他幽幽的问:“你做了什么?”
宋泱只能说自己晚上视线不好,没看见有水坑,她总不能说是看他看的走神了吧。
顾宴城打电话叫了拖车,又叫祁特助过来接他们,不过这里比较远,祁特助过来也得将近一个来小时。
也就是说,他们得在车里待一个小时。
宋泱有点愧疚。
顾宴城开了车门。
宋泱赶紧抓他的衣袖:“你干什么去?”
这荒郊野岭的,他难道要丢下她一个人吗?
顾宴城丢了两个字:“撒尿。”
他还不忘嘱咐:“把门窗全部锁好,这荒郊野岭,什么人,什么物都有。”
听得宋泱一个激灵,听话的把门窗锁的紧紧的。
估算着他撒个尿几分钟也够了吧,过了十分钟他还没回来。
她想给他打电话,一低头,看到他的手机在车座上,他没拿手机。
正如他所说,他不会被熊瞎子叼走了吧。
这么一联想,越想越害怕,又等了十分钟,宋泱解了锁,开了车门,跳下车。
一下车,她的鞋袜裤子就全湿了,宋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朝着顾宴城走的方向找去。
这四周漆黑无比,她只能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些微弱的光芒。
“顾宴城?”
她叫着。
没有回应。
她好像还听到了草丛里钻出来的老鼠和蛇的声音。
宋泱吓得浑身一抖,声音带着颤音:“顾宴城?你去哪了?你别吓我。”
走了几米,她看到在自己前面的路上突然投射到了一道黑影。
她的心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钟在敲,她紧着嗓子,不敢回头:“顾……顾宴城,是你吗?”
没人说话,正当她准备回头的时候,就看到身后的影子加速朝她过来,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小娘们,一个人啊……”
“啊——你放开我——”
“啊——”
宋泱发出无比凄厉的尖叫声,她头朝后一撞,那人吃疼,松开了她,宋泱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