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都要剥夺,你为什么要剥夺我母亲生存的权利,你为什么要抢走她的肾,为什么啊?”
她的情绪很激动,刀尖陷进了鹿清雪的皮肉。
一股腥臭味传来,地上冒出了黄色液体,鹿清雪竟然被吓尿了。
“原来鹿大小姐也会怕。”宋泱抹了把泪,嘲笑地说。
鹿清雪这辈子都没受到这么大的耻辱,她咬牙切齿:“宋泱,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鹿父理智已经不在了:“报警,报警,这种人就要被击毙。”
刚拿出手机就被人抢了:“不要报警!”
鹿父短暂地懵了一下,接着怒不可遏,指着顾宴城:“你什么意思?你难道要包庇她吗?”
顾宴城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任何人都不许报警!我看谁敢?”
“顾宴城,还有没有天理了,你难道真要一手遮天不成?”
鹿父上前夺手机,最后和祁特助扭打在了一起。
顾宴城上前,悲戚地看着宋泱:“你究竟想要什么,有什么我们回家慢慢商量好不好?我是你的丈夫,我会帮你的。”
“丈夫?”这个词敏感的戳到了宋泱的神经,她笑了,笑的比刚刚还大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是我的丈夫?顾宴城你自己说的自己不觉得好笑吗?你有把我当做你的妻子吗?每一次你都是站在别人那边,你有过一次站在我这边吗?”
“我和姜莱不过就是你为鹿清雪准备的血库罢了,姜莱有一话说对了,你利用完我们最后都会一脚踢开。”
顾宴城快要窒息了:“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鹿清雪一次次害我,孩子也没了,姜莱的死,宋涟出车祸,就连我妈的肾,这些聪明如你,你早就都知道是她干的吧,可是你依旧一次一次地包庇,保护他,你有把我真正当过一次是你的妻子吗?你有吗?”她的声音很凄厉。
顾宴城摸了一下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早已泪流满面。
“其实我都知道,我知道是你唆使宋山找我要钱,我也知道是在背后搞鬼,让我不得不转移璨星,顾宴城,我有时候就是想不明白,哪怕是一个陌生人也不至于你这么狠毒的去对待吧。我究竟是哪里欠了你?”
她说这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在问顾宴城又像是在问自己。
周时妄在人群后站着,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心疼。
顾宴城终于忍不住了,向前迈一步:“那是因为我爱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有错吗?”
鹿清雪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那个英俊无比的男人,带着心碎。
宋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爱我?你说你爱我?哈哈哈哈哈——”
他听到她说:“那我只能说,你根本不懂爱,你从始至终,都是个自私的人。”
顾宴城愣住了。
宋泱擦干眼泪,收了其他的情绪,对鹿母说:“你不是问我,怎么样可以放了她吗?我要你开直播,向全市开诚布公换肾的真相,我要你把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全部曝光,你可以不答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反正什么都没了,我不介意带着你的女儿一起下地狱。”
鹿父终于停下了和祁特助的扭打,盯着鹿母,眼睛要喷火:“什么换肾真相?你们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
祁特助的脸上挂了彩,他和鹿父把真相说了。
鹿父身体一晃,朝后栽了过去。
鹿母哭着打开直播:“好,好,我承认!”
晚上十点二十五,鹿母开了直播,在镜头面前坦诚了所有真相。
这一举动直接让直播火上云霄,转载量超过五十万。
一夜之间,全A市的人都知道了光鲜亮丽的豪门背后隐藏的阴暗和污秽。
目的达到了,宋泱松开了鹿清雪。
鹿清雪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宋泱像是没有灵魂一般一步一步往人群之外走去。
“宋泱。”顾宴城想要拦她。
宋泱咧嘴一笑,手起刀落。
顾宴城只觉得银光一闪,女人白嫩的手腕上就是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
他的瞳孔紧缩:“叫医生,叫医生啊。”
“顾总,装什么啊,这血是给你的白月光准备的,够不够?”
她眨了眨眼,笑着说,语气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的轻松。
顾宴城心都要碎了:“泱泱,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们去包扎。”
他一接近,宋泱就在原有的伤口上又来了一下,伤口更深更宽了,鲜血涓涓冒出,流了一地。
宋泱很惨然的一笑,仰头喃喃,要是就这么流死了也挺好的。
最后晕倒的时候,顾宴城稍微上前就能接住她,却被另一个捷足先登了。
他看着周时妄抱着宋泱走了。
一场直播,搅动了A市的风云,鹿家直接被查封,随着往后深入的调查,所有涉事的医生,官员,从上到下都受到了惩罚。
这时,顾家突然又拿出了很多有力的证据,更进一步地证明了鹿清雪几次三番害人。
她身上有可能背负着人命,但人还没醒,警方把她转移到了公立医院,每天都有专人看守,等着她醒来。
谢知笑把这些事情一遍一遍地讲给病床上的女人听,女人还在昏迷着。
谢知笑流着泪:“宋泱,你别玩我那一套啊,这可是姐玩剩下的,你要是也这样,我真的不理你了。”
宋潋抱着一束香水百合进来,把床头枯萎地换下:“医生说了,姐姐是失血过多引起的昏迷,她肯定会醒的。”
宋泱的情况没有谢知笑的严重,也没到成了植物人那一步,但谢知笑经历过,她就是无端的害怕。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们看过去。
短短几天,顾宴城颓废得不成样子,胡子拉碴,眼睛里还有红血丝,再不像初相见时那样风度翩翩了。
谢知笑无比厌恶的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