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走后,旁边的一位老教授对沈教授说道:“老沈呐,你这可是收了个好苗子,智商学习能力可真没得说。”
沈教授点了点头,“这是我在A大任教以来,教过的学生中最出色的孩子。”
“不过我前几天听校长说他有些不近人情啊,周末让帮忙做做新生宣传演讲,他毫不犹豫就给拒绝了。”
沈教授笑道:“倒也不是,专注搞学术的孩子,在社交人情上肯定是有一些欠缺的,校长是管理型人才,不理解也正常。
就是我,也是教书这些年练出来的。
陆砚这孩子难得,咱们要更宽容一些才是啊。”
“哈哈,那可不是,要是别人校长肯定会言辞恳切地教导一般,但那是陆砚啊,你又护得紧,只能背地里嘀咕两句。”
沈教授笑而不语。
就在这时,另一位副教授进来了,刚好听到对话,笑道:“在谈论陆砚呢?”
“嗯。”
“这小子刚刚迟到了,说出去办点事,一下子没有注意时间。”
沈教授心里咯噔一下,“没被点名批评吧?”
对方笑了,“没有,教授让他下不为例。”
旁边的教授见又调侃,“不是吧,老沈,你这是护得有点不分青红皂白了。”
“他今天是特殊情况。”
到了晚上下班,沈教授回到家,一家三口坐在饭桌上吃饭,他看了一眼妻子,“能不能给我一百块钱?”
韩兰芝手上的筷了一顿,“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他平常吃饭在学校,也不参加任何应酬,顶多买点笔墨纸之类的,一个月花不到三十。
“有点事。”
韩兰芝脸色不太好,“我刚给清宜买了一双皮鞋,还得给她准备两身换季的衣服,另外我看中了商场的那件大衣,去试了两回,因为价钱贵我都没买。”
沈教授想了下,“那你下个月买怎么样?”
韩兰芝没吭声。
沈清宜说道:“妈,我不用衣服了,旧衣服还有好多。”
妈妈在穿着打扮上从不苛待她,所以每年每季的新款她都有。
说完之后冲着爸爸眨了眨眼。
韩兰芝叹了一口气,行了,晚点拿给你。
吃完饭,韩兰芝去房间拿钱,沈教授接过钱去洗碗。
出来时就看到沈清宜站在大厅于是问道:“你妈妈呢?”
“散步去了。”
沈清宜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爸,给你。”
沈教授笑了,“你这是哪来的?”
“昨天舅舅过来给的。”
沈教授很欣慰,这笔钱对女儿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你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你妈妈给的钱够了。”
沈清宜把钱收起来。
第二天,沈教授上完课,把陆砚叫到一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表,“拿着。”
陆砚愣了一下,没接,“教授,这太贵重了。”
“好啦,以后去哪儿办事都要记着点时间,”沈教笑着说道,见他依旧没动,又说道:“你要不喜欢,那我送给周寒了。”
这小子也不错,他也挺喜欢,比陆砚好哄多了。
陆砚伸手接下,“谢谢教授。”
沈教授笑了,“不要跟别人说是我给你买的。”
陆砚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我怕你韩阿姨知道了会多想。”
陆砚点了点头,“嗯,以后我会千百倍地还给您。”
还有清宜。
“不用,好好在这个领域做一番成就出来,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嗯。”
陆砚带着手表回宿舍,被周寒和王飞看到了,“哟,你小子什么时候买了块表?”
“别人送的。”
王飞笑道:“是郭珍吗?”
郭珍是本校追陆砚追得最大胆的一个女生,因为家里条件不错,送了好几次贵重东西都被陆砚拒绝了。
直到陆砚说他有对象了,才消停了一阵子。
“不是。”
“那是谁?”
陆砚叹一口气,看了一眼周寒,“不要问了,以后你要想知道时间我随时告诉你。”
“那不行啊,你要是真从了郭珍,咱们绝对不会嘲笑你吃软饭,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吃得上这碗软饭的。”
王飞也应和,“就是,别人不知道你和王海霞的关系,和我周寒还不知道吗?”
陆砚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包桃酥,“这个能堵在你们的嘴吗?”
“太能了。”王飞回答完立即问了别的问题,“那往后我和周寒跟着你,替你保守这个秘密,是不是就能经常有这种好处了。”
“看来是堵不上你们嘴。”陆砚说着作势要把东西放回去。
他自己还舍不得吃呢。
周寒几步上前,一把夺下,“行了,我不问了,以后被人问起,你就说是我给你买的。”
王飞惊呆了,这家伙穷得和陆砚不相上下,居然敢说这表是他送的。
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不能让他一个人吃独食。
……
一眨眼又到了周末,这次教授不仅叫了陆砚,还叫了周寒和王飞一块回去吃饭。
韩兰芝做了一大桌的饭菜,沈清宜也在,大家都吃得非常开心。
周寒和王飞偶尔会来,但不像陆砚那样每个星期都来。
因为如果这样,韩兰芝每次都得做一大桌菜感觉很累。
吃完饭王飞留下来和沈清宜一起洗碗。
两人刚把碗收到厨房,陆砚就过来了,他对王飞说道:“周寒有事找你,这里我来洗。”
“唉哟,陆砚你可是个大好人。”王飞说完飞快地跑了。
陆砚走到沈清宜旁边,小声问她,“还在生气吗?”
沈清宜愣了一下,“生什么气?”
“没什么。”忘了更好,既然如此他就不提了。
他接过她手上的抹布,“我来洗。”
沈清宜把抹布送给他,正要离开就被他叫住,“我洗好了,你帮着放回去码好。”
说完之后见沈清宜乖乖地在他身后站着,唇角忍不住弯起。
他洗完碗,一个一个地摞好,低头时看到她的影子和自己的影子叠加在一起,心里有些微微的欢喜,这种欢喜是他无论取得任何成绩都没有的感觉。
这样的日子平静又幸福,他以为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直到他功成名就地来回馈他的恩师,再向他说出那个说不出口的请求。
可是很快教授被人陷害了,他中断了自己即将开始的研究生生涯,进了国家最顶尖级的研究院,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快速地获取人脉和资源,解他的困境。
如果一直是学生,那他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