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去乡下前，唐染刚挂上的，可以驱赶一些道行低微的小妖怪。
云臻有些紧张，但又努力保持镇定，他不想让自己显得过于慌乱。
他借着摸头的机会，一边走一边暗暗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想要找到窥视的来源。
然而，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显得那么正常。
过往的行人，有秩序的街道，甚至连路边的绿化带都显得这么井井有条。
真的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办法，他只得试着加快了脚步，看看能不能摆脱这种令人不安的感觉。
但是，无论他走到哪里，那种被跟踪的感觉都如影随形，始终无法摆脱。
连着过了两个路口，这种感觉依然在，但是云臻这会儿不敢直接回头，怕打草惊蛇。
看到前面的大楼外体是玻璃面，立马有了主意。
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借着转弯的机会，他用余光往旁边的玻璃墙一瞟，身后空无一人。
云臻皱起眉来，不会又是什么不怀好意的非人在跟着他吧？
一想到这里他后背汗毛倒竖，也不想着散步过去了，立马飞速打了一的士去找唐染。
上了车后果然身后的目光没有再继续跟着了，云臻这才松了口气。
进包厢的时候云臻脸上还挂着慌张，唐染看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撇下苏苏皱着眉走过来。
“怎么了？遇到什么了吗？”
云臻坐在椅子上好半晌才把气喘匀。
“好像有东西跟着我……”
刚刚上出租车的时候，他以为他已经把那个东西甩掉。
结果下了车之后，他还没走几步路就感觉那目光又黏了上来。
商场里人很多，他走得又快又急，但是那目光却一直在后面如影随形，根本甩不掉。
这会儿跑进包厢关上门才感觉隔绝了那可怕的目光。
唐染直接把手伸进云臻的领口里，他脖子上还挂着自己的鳞片。
她想查看鳞片的状态，但是动作却像云臻脸一红，因为他看到苏苏还在一旁看着他俩。
虽然没有任何暧昧意味的动作，但是云臻却因为有旁人而有些莫名其妙的害羞。
“她……检查一下而已。”鬼使神差的云臻开口向苏苏解释了一句。
苏苏皱眉看他，只觉得唐小姐养的这个凡人好像脑子不怎么好。
没错，在苏苏眼里，云臻就是唐染养的凡人宠物。
养个凡人宠物这种东西在妖界其实是挺老派的做法。
圈养一个模样俊俏的凡人在身边，有无聊的纯粹是为了谈情说爱，有小心思的是为了挡劫用。
并不是所有非人都是良善之辈，作恶多端的话天道会降下天雷劫，以示惩罚。
但是凡人是天道的宠儿，不会劈无辜的凡人，所以很多恶妖都会圈养一两个凡人在身边用以挡劫。
虽然唐染从未做过恶事，但是龙族的威名不是开玩笑的，苏苏心里对她还是有些敬畏的，理所当然地觉得唐染就是老旧派的妖类代表。
龙女就是龙女，养个漂亮的大明星当宠物，模样好不说还舍得给自己花钱，气运还旺，简直没有哪个非人的凡人宠物比唐染的宠物更有排面了。
果然龙女就是龙女！耳鼠在心里默默为龙女振臂高呼！
云臻可不知道苏苏不过抬眼的功夫脑子里想了这么多东西，只觉得自己胆小的样子被一个小姑娘看到了有些不自在。
但是又不放心，看唐染查看了半天龙鳞也没吭声立马询问：“怎么样？是有非人跟着我吗？”
“你这一路上至少遇到五六个非人，不过看起来都没有恶意。放心吧，可能人家只是没看到过这么‘好吃’的凡人，多看几眼罢了。”
唐染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云臻一听简直心惊肉跳。
“什么？我这一路上竟然遇到了五六个？”
云臻只恨自己这会儿没办法晕倒，这是什么倒霉体质，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对，他还傻乎乎地觉得自己隐蔽在人海中。
唐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不习惯？
“现在非人与人类混居，你遇到五六个而已，哪里算多？”
云臻有气无力地解释：“你不明白……”
唐染遇到非人，就是老虎在路上遇到兔子。
云臻遇到非人，就是兔子在路上遇到老师。
二者怎可同日而语？
为了安慰云臻，唐染点了一桌子的菜。
云臻这会儿只庆幸自己不是易胖体质，不然这一桌菜吃下去，明天丁哥看到他的体重称肯定要晕倒。
云臻闷着头吃饭，苏苏还在和唐染说着今天综合体开业的情况，厚厚的一打报表全都堆在桌上，和饭菜放一起占了桌上不小的空间。
云臻看苏苏滔滔不绝、唐染侧耳倾听还是不是用笔在报表上写写画画的样子，一时间竟然觉得这两人比起他，倒更像是凡人。
这种身份错位的微妙感觉让云臻觉得有些别扭的同时又有些新鲜。
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认真工作的唐染，竟然还真有点女霸总那味儿了！
三个人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唐染不放心云臻自己回家，就让苏苏先大宅，她跟云臻回去。
金豆接到唐染的电话，奉命来接两人。
都上了车，云臻还趴在窗口东张西望。
“怎么？还感觉有人在看你？”唐染连忙问，她是有些迟钝的，只要不是恶意的目光，她是真的感觉不到别人的目光。
龙族天生就该被仰望，哪里会在意谁在仰望她？
“不是，这会儿感觉不到了。”云臻确定过后坐在位置上放松下来。
虽然被非人“惦记”是一种常态，但是他实在没有办法习惯这种感觉。
唐染摸了摸下巴没说话，刚见面的时候她检查云臻龙鳞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说明那人其实并没有真正地接触到云臻。
但是如果只是单纯的偷窥，那么目的是什么呢？
唐染靠在座位上长叹一声：“如果抓非人有KpI的话，我靠你估计能完成得很快。”
KpI，今天听苏苏讲工作时学的新词。
云臻忍不住捂脸，他也不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