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转身走出书房时,凌风迎面而来。
“寒雨,你怎么在这里?”
“没什么,我还有事,你进去吧!”
凌风点了点头。
楚璟怀听完凌风的禀报,轻声道:“那些人都招待好了么?”
“都在地牢里。”
“去看看。”
阴暗的地牢里,空气中夹杂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浓重的血腥味。
纪云舟依旧穿着一身白衣懒洋洋的躺在地牢的一张椅子上,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耳边还充斥着哀嚎声。
“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一个黑衣男子被铁链子绑在架子上,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挂着轻蔑的弧度。
“还是块硬骨头。”纪云舟自然知道能当死士的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起身靠近黑衣男子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冷冽:“你以为不说,本公子就拿你没办法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刑具硬。”
说着拿起一旁烧红的铁烙,捂了上去。
黑衣人瞬间面容扭曲,咬紧牙关,发出闷声。
突然沉重铁门在嘎吱一声打开。
纪云舟转身看到楚璟怀迎面而来,笑道:“不是,璟怀大早上你不在你王妃的被窝里,跑来看这血淋淋画面,你这爱好真是……”
楚璟怀不答反问道:“招了么?”
“那几个倒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不过他们此次目的倒不是为了救昨日抓那人,反而是为了杀他。”
“问不出来就杀了吧!”楚璟怀淡淡道,“昨日那人在哪?”
黑衣人一惊,他自然知道被抓下场只有一个,但是楚璟怀这样轻描淡写的说杀了,似乎他是个无用之人。
纪云舟朝着右前方点了下头。
等楚璟怀走了出去,纪云舟慢慢靠近黑衣人,手里把玩着匕首。
他抬头看向纪云舟,只觉的浑身发冷,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仍旧咬紧牙关。
纪云舟冷笑一声,缓缓开口:“你可知剔骨之刑,不过不知道也没关系,因为接下来,你会亲身感受到。”
“不过,你要是说了本公子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黑衣人浑身一颤,似乎被这句话刺中了心脏,他们作为刺客,什么刑罚没见过。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了生存的机会,但听到这刑罚,还是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瞬间蔓延至全身。
楚璟怀来到另一个房间,缓缓走进,轻声开口:“王统领可还好?”
刺客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楚璟怀会这么问,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肃王,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认识什么统领。”
“哦?本王还以为王统领舍不得死,是有什么想对本王说。”
楚璟怀看着他,笑容温和而冷淡:“不过,王统领尽管放心,看着父皇的面子上,本王不会让你死的。”
对上他冷眸,王统领不由一颤,他作为龙影卫的统领,任务失败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可他却一时胆怯,没有吞下那颗藏在嘴里的毒药。
“王爷,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作为皇帝的秘密暗卫,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何况是常年在外的肃王,再说他们执行任务时,从未暴露过身份。
楚璟怀看了他一眼,轻嗤了声:“这世上的事,有哪些是本王不清楚的?”
王统领显然被这句话所摄,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是他轻敌了,或是说他们的皇帝陛下把这个儿子太不当回事了。
楚璟怀笑着看着他,摇头叹息,“既然王统领没什么对本王说的,那就辛苦你几日,本王想看看父皇的龙影卫实力如何。”
说完这话,楚璟怀就走出牢房。
王统领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脸色一白,低囔着:“他竟然想毁了龙影卫。”
纪云舟正笑嘻嘻靠在墙壁上摇着扇子。
楚璟怀挑眉问道:“怎么问出来了?”
纪云舟笑道:“还是王爷的法子好用,一吓唬就招了。”
楚璟怀满意的点头,“五日内,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他把所有知道的都吐出来。”
纪云舟一脸郁闷,“这些年龙影卫可帮着皇帝做了不少事,璟怀你这么压榨我,真的好么?你可就我一个好朋友了,你小心失去我,璟怀你等等……”
看着楚璟怀身影消失在牢房门口。
纪云舟眯着眼看着眼前阴森诡异的地牢,还有耳边传来一波又一波的求饶声。
妈的,这群白痴,早交代不就得了,害小爷五日不能去见流琴。
……
皇宫。
太华殿里,各种名贵的古董字画碎了一地,宫人们早就吓得瑟瑟发抖。
皇帝铁青着一张脸骂道:“看看你养的好儿子,朕就知道,他是个祸害,留不得。”
德妃挽起额前一缕散发,抬头冷笑一声,“祸害?就算是祸害,他也是皇上你的儿子。”
皇帝怒道:“朕的儿子?那个不孝子,何曾将朕放在眼里?”
德妃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嘲讽,“不放在眼里又如何,你又何曾将他挂在心上,皇上你别忘了,正是臣妾这个不孝子,帮你收复漠北,赶走西齐,稳固你的江山。”
皇帝一时语塞,眸色一冷,又道:“朕是君,他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收复失地。”
德妃一听也是淡淡一笑,“既然如此,皇上何不下旨直接杀了他。”
说完转头离开了太华殿。
皇帝随手拿起书案上砚台,向德妃身后砸去,“你给朕站住。”
德妃出了殿门,对着身旁的太监低声道:“去查查,肃王最近做了什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