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踹,将陈静溪彻底惹怒了,跟炸了毛的刺猬似的,“你是不是有病?老娘想拉屎的时候,你不肯,非得喂我毒药,还威胁要砍掉我的手指。”
“现在老娘不拉了,你哔哔个没完,你这么会叫,是拜的哮天犬为师么?”
陈静溪毫不留情的对着他一顿输出。
拓跋邬呆愣了半晌,严重怀疑眼前的人是怎么成为肃王妃的?
骂人的话一茬接过一茬,他从未见过那个大家闺秀,骂人如此生猛,“你怎么如此没有教养?”
“关你屁事。”陈静溪现在非常上火,想跑也不能跑了,来这里不到一年,被绑了三次。
显得她就跟个傻逼一样,被人一直抓着玩,就逮着她一个人欺负是吧?妈的!有种都别给我玩阴的。
这丫的王八蛋还踹她一脚,真不是男人。
拓跋邬皱着眉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在琢磨,又似在回忆,半晌还是开口问道:“陈静溪,你这般嚣张,又无半点大家闺秀样,楚璟怀是如何忍得了你的?”
他还听说楚璟怀为了她,以后不再纳妾,为了这么个女人,他真的很怀疑楚璟怀的眼睛是被什么给糊住。
陈静溪白了他一眼,“怎么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楚璟怀的容忍力当然是常人所不能比的,不然他怎么是肃王,还有像本王妃这种不是一般的女子,娶到我是他的福气。”
拓跋邬:“……”
好吧,他不该多嘴问这么一句,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算是见识到了。
——
接下来一段路,陈静溪几乎没怎么见过天日,拓跋邬直接将她丢进暗格。
直到第五天黄昏。
她终于从暗格里被拉出来了。
“公子,这是临州城最好的客栈了。”
拓跋邬点了点头,“进去吧。”
进了客栈,大堂里摆着五六张桌子,有三桌已经坐了人,他们一进来就引起众人的侧目。
小二忙迎了上来,“公子,住店么?”
“给我们准备三间客房。”拓跋邬说完还不忘看了陈静溪一眼,“陈静溪,你不会想跑吧?”
陈静溪无语住了,“你觉得呢?”
拓跋邬点了点头,“那很好,我会给你单独安排一间,不过你也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体内的毒只有我有解药。”
陈静溪翻了个白眼,没有再理会拓跋邬,这几日她一直在想到底是谁要拓跋邬将她带离京城。
拓跋邬此举很容易毁了大夏和西齐的盟约,除非有足够的利益,否则拓跋邬不会冒这么大的险。
他们想引楚璟怀离开平凉,楚璟怀一旦离开平凉,大抵会被治以擅离职守的罪名。
楚璟怀这个王八蛋,每次有麻烦,都要她来承担。
——
“阿嚏……”楚璟怀打了一个喷嚏!
凌影关心地问:“王爷,您怎么了?”
楚璟怀摇摇头,面色如旧,“本王无事!只是忽然打了个喷嚏罢了!”
凌影依旧提醒道:“王爷您忙了几日,也该歇息一下,这接下来的事,就让属下们去办就行了。”
“无妨,阿嚏……”楚璟怀突然又打了一下喷嚏。
凌影见状笑道:“王爷,我们来这平凉也有月余,许是王妃想您了,您才打喷嚏。”
楚璟怀眸光一暖,那个女人骂他的可能性比想他可能还要高,出来月余,是时候该回去了。
楚璟怀薄唇轻启:“去,传平凉太守匡翼,即刻来见本王。”
门口的侍卫闻言,身子一震,迅速应了声“是”,随即转身疾步而去。
不多时,匡翼的身影匆匆出现在门口,他步伐略显慌乱,但仍是努力维持着作为太守应有的风度。
行至楚璟怀面前,深深一揖,恭敬道:“王爷千岁,不知深夜召见,有何紧急事务需下官效劳?”
楚璟怀直视着匡翼,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能洞察人心,他轻轻敛起思绪,语气冷冽:“匡翼,你可知罪?”
匡翼闻言,脸色骤变,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连忙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声音中带着颤抖:“王爷明鉴,下官虽不才,但自问对朝廷忠心耿耿,对百姓尽心尽力,实不知何罪之有,还望王爷明示。”
楚璟怀冷哼一声,抬手一挥,一本厚重的账册落在匡翼面前。
“你自己看看,你利用职权之便,大肆贪污受贿,更将朝廷的捐监政策视为敛财工具,玩出种种花样,中饱私囊,置百姓疾苦于不顾,还勾结山匪将朝廷的赈灾粮占为己有。”
匡翼颤抖着手,拾起账册,只觉眼前一黑,账册翻开之处,赫然是密密麻麻的贪污受贿记录,以及那被扭曲利用的捐监政策详情。
他知道自己已是无路可退,只能低头认罪,声音哽咽:“王爷,下官知罪,愿领受一切责罚。”
楚璟怀冷哼一声,“将人带下去。”
之后又召集了长史、主簿、督尉交代了几件事项后,便让人退下。
这时有侍卫进来通禀:“王爷有个叫凌风说要见您。”
楚璟怀听到这个眉头微蹙,“让他进来。”
凌风很快就被带进了房间,他一身风尘仆仆,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
见到楚璟怀,他立刻单膝跪下行礼,“王爷。”
楚璟怀示意他起身。
凌影见到好兄弟很是高兴,不过高兴没一会,就觉得不对劲忙问道:“凌风,你不在京城保护王妃,怎么突然来到平凉?是不是京城出了什么事?”
凌风站起身,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王爷,确实出了大事,王妃……她失踪了。”
闻言,脸色骤变,他上前一步,抓住凌风的肩膀:“失踪了?怎么回事?说清楚!”
凌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
楚璟怀听完凌风的汇报,脸上的怒意愈发明显,拳头紧紧握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好大的胆子!”
“王爷现在如何是好?”
楚璟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凌风命令道:“通知各地的暗哨去查,父皇皇后,楚璟浔那也好,还有德妃,一个地方都不准放过,至于拓跋邬,本王亲自带人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