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询问完毕,就带左徐安去医院做了伤情鉴定。
最终验伤结果出来,医生表示,“孩子身上有长达四年的伤,旧伤新伤,还有内伤,虽然不危及性命,但也是算是长期被虐待。”
所以这个还不能判定为重伤。
锦朝朝找了律师团队,直接把量刑拉到最大。且起诉赵琼枝故意伤害罪,等数罪并罚。
赵琼枝的丈夫得知妻子被抓后,一直不曾出面。
他甚至带着儿子,躲不见了。
警察局。
裴寰对锦朝朝道:“这边的文件签了,你们就可以带左徐安离开。”
锦朝朝签完字,警察把左徐安带出来。
这时候已经到晚上了。
锦朝朝和陈院长站在警察局门口。
两人同时看向左徐安。
“你是想跟陈奶奶回家,还是想去孤儿院?”锦朝朝问。
陈院长闻言,满脸期待道:“跟我回家,我也会好好照顾你。”
左徐安盯着锦朝朝,莫名地相信她。
他走到锦朝朝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我跟你去孤儿院。”
姨妈带给他的恐惧太深了,他想换一个地方试试看。
当天晚上,锦朝朝就把左徐安带到了孤儿院,交给负责的老师照顾。
老师也是年轻的姑娘,温柔可人,说话声音很好听。
她给左徐安排了四人间的住处,又带他去吃了东西。
食堂的厨师,听说了左徐安的情况,专门给他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东西。
全部都是儿童餐,营养搭配,味道鲜美。
这是左徐安长这么大,吃过最好吃,吃得最饱的一次。
他梦里都没有这么多好吃的,并且这里的每个人都很亲切。
直到他躺在床上,照顾他的老师笑眯眯地替他盖好被子,拿出一本故事书,给他读儿童故事。
他还在怀疑,这一切是真的吗?
会不会等他一觉睡醒了,明天早上,他又回到姨妈家,所有的美好都成了泡影。
……
次日锦朝朝来到孤儿院。
生病的孩子们都安排去了医院。
她访问了留在孤儿院的小朋友们,他们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这些老师提前培训过,在教导孩子方面很有耐心,也有一定的经验。
锦朝朝不求这些孩子将来有大出息,只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长大后想起孤儿院,会把这里当成家。
左徐安在老师的耐心引导下,已经能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锦朝朝站在窗外,看着他抱着球笑得一脸灿烂,满意地点点头。
于她而言,这里只是一所孤儿院,于这些孩子而言,这所孤儿院是他们的全部。
她会好好经营这里。
从孤儿院出来。
锦朝朝来到店铺开门。
这个月第一次开门。
天气凉,她披着披肩,给自己煮上一壶参茶,然后靠在椅子上悠闲地翻着书。
就在她看得投入的时候,门口处进来一个人。
男人四十多岁,留着短发,满脑肥肠。
他一看到锦朝朝,立即露出谄媚的笑,“大师你好!冒昧打扰,今日还请你为我解惑。”
他主动上前,在锦朝朝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锦朝朝放下书,慢慢抬起头,“何事,不妨直说。”
“我叫何俊,最近做生意,事事不顺。这个月直接损失了一千万,把我前面好几年赚的钱都亏进去了。”他说起这个,锤头丧气,满脸发黑。
锦朝朝盯着他的父母宫,直言道:“八百块,直接扫码,我告诉你原因。”
何俊点头,连忙掏钱。
等他付款结束,锦朝朝口气幽幽道:“你不孝顺父母,不得祖上庇佑。年轻时赚的再多,在老年的时候也会败光。”
“啥!”何俊都听懵了。
锦朝朝不急不忙道:“你父母健在,却从未想起过他们,是大不孝。”
何俊傻愣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如果不是锦朝朝提起,他真的就忘记了,自己还有父母这一说。
在他二十多岁的时候,大哥要结婚,家里只有一套房,大嫂一定要房子才愿意结婚。
于是他同意把房子给大哥,大哥也保证给父母养老。
之后,他就从乡下出来闯荡。
一过就是二十年,早些时候,父母会经常打电话,要他回去。
他因为工作忙,一直没有回家,后来父母也不打电话了。
过去了这么久,若不是锦朝朝提起……他甚至忘了还有父母这一说。
锦朝朝见何俊呆滞地坐着,脸上一阵青红皂白。
她开口道:“我算的可对?”
何俊立即站起身,非常恭敬地开口,“大师,谢谢你指点。是我不好,这些年确实忘了父母,是我不孝顺。”
锦朝朝点头,“既然找到问题所在,那就去解决吧。”
何俊犹豫片刻解释道:“当初和大哥说好了,房子归他,由他赡养父母。这怎么能算到我头上,说我不孝顺?”
锦朝朝深吸一口气,好久没见到这么愚蠢的人了,“你父母养你长大实属不易,别因为小事,就否定了他们的付出。咱们换位思考,如果你有两个儿子,就因为一套房,另一个儿子就不与你来往,你是什么感受?”
从小到大,父母给的爱是一样的。
没道理因为一套房,就抹平了他们养育的恩情。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这套房呢。
做人如果如此冷酷无情,又怎么能把生意做大做好?
何俊咬牙,惭愧地低下头。
他向锦朝朝鞠躬,满脸难过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锦朝朝向他挥手。
等他走后,店铺里又来了一个女人。
她个子不高,普通长相,留着短发,面相单薄,脸上挂着笑,眼里有疲惫。
“大师,今日还算卦吗?”她小心翼翼地问,说话的时候也很有礼貌。
锦朝朝点头,“只要进了我的店,有卦必算。”
女人闻言松了口气,之后笑着说,“我想求一卦,看婚姻。”
锦朝朝拿过签桶递给她。
她双手合十,嘴里小声念叨着,然后抽出一支,虔诚地递上前。
锦朝朝接过签,见上面写着“不满”两个字。
她疑惑地问:“这两个字作何解释?”
锦朝朝打量着女人的面相,眼球微凸,鼻梁有折断,脸颊凹陷,耳朵削薄。
想来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好,如今她面对她怕是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