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的?
这怎么可能!
我是临时投奔的王可心,别人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满腹疑惑,正打算出去看看,就被胡玉卿强拽了回来。
他极具占有欲地拦在我身前,俊美异常的脸庞阴沉沉的,目光警惕而冰冷。
“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他噙着冷笑,如玉的面庞笼罩着杀意,手指弯曲一根根地收拢。
我问道:“是谁啊?”
面前的狐狸眼暗藏星芒,示意我看向门口。
王可心直挺挺地站在那儿,手里捧着个包裹,正对着空气讲话。
“我去……这什么情况。”
我担心王可心会有危险,胡玉卿说没事,对方不是在来找她的。
果然,王可心跟空气嘀咕了两句,转身便关上了房门。
门缝合上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一只血红的眼珠,正直勾勾地瞪着我!
“鬼啊……”我捂着心口,心有余悸地盯着那块门板,生怕那脏东西会穿门而入。
好在……我所担心的都没发生,屋内暂时没什么异样。
王可心机械地朝我走来,双手递上一个包裹:“你的。”
我瞅了一眼纸盒子,上面没有贴快递单,门外也没有快递员,这种来历不明、处处透着诡异的包裹,我可不敢接受。
于是回过头,目光询问着胡玉卿。
他狡黠地眯起双眼,妖冶苍白的脸变得有些深沉可怖,只一记眼神,王可心便接收到了某种信号,徒手撕开了胶带。
一团黑气喷涌而出,冲着我的面门袭来。
胡玉卿只身向前,替我挡住了那团黑气。
气体被强行击散,房间里顿时溢满恶臭,久久都无法散去。
小小的插曲就此结束,确定盒子没什么机关,我大着胆子朝里看去,居然是我奶奶随身戴的老银镯子!
镯子是太奶奶传给她的,等同于传家宝,她轻易不会离身。
如今却出现在这儿,她一定是出事了!
此刻,我也顾不上危险,一把抓起这只氧化发黑的银镯。
“这群王八蛋,他们对我奶奶做了什么……”我咬牙切齿,喉咙里都能喷出火来:“不行,我要回村。”
我气冲冲地走到门口,手掌刚握住门把手,胡玉卿便低声说道:“想让她死得快些,你就尽管回去。”
听到这话,我心口一跳,撇过头问他是什么意思?
“区区一个镯子,你就方寸大乱……”他轻笑一声摇头,仿佛在笑我是个愚蠢的废物。
不知为何,被他这么一嘲讽,我竟然莫名地冷静了下来,被怒火蒙蔽的脑子也恢复运转。
他说得没错,只要我平安一天,奶奶就能多活一日,毕竟……她是这世上为数不多能威胁我的筹码。
见我逐渐恢复冷静,胡玉卿脸上的笑容缓慢消失,他抬起手指,轻轻放在银镯上摩挲着:“仅靠这只破镯子,就想让我知难而退,做梦……”
我心里不满地抗议:这才不是破镯子,这是我奶奶的宝贝,你懂什么……
他丝毫没注意到我哀怨的小眼神,继续说道:“这两天我们的所作所为,触怒了那个纸人,对方已经坐不住了,这就是警告。”
我们接连两天处置了地煞鬼和梦魔,这两邪物都跟红纸人有关,巧合的是,地煞鬼吴莉莉是因王可心的诅咒而死。
王可心又因吴莉莉的欺凌才会遇见泥偶。
两者之间相互联系,密不可分。
我不觉想起王可心说的小野庙和纸娘娘。
直觉告诉我,这些事应该跟纸娘娘脱不了干系!
我把这些浅显的猜想告诉了胡玉卿,胡玉卿低下头,微弱的气息吹在我的耳朵上,我瞬间脸颊红透。
“还不算太笨……”
话音刚落,胡玉卿便突然瞳孔收紧,暴怒地扭头看向地上的纸盒子,好像要将那东西连皮带骨拆吃入腹。
我瞪大眼睛,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胡玉卿刚才还一副云淡风轻,游刃有余的模样。
怎么说变就变了?
短短一瞬间,他脸色就变得红润异常,额头上全是冷汗,金色的双瞳血丝密布,特别是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灼热和浓郁雾色。
我皱着眉:“胡玉卿,你怎么了?”
他喘着热气,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滚开,别碰我……”
他用力地将我推开,我踉跄几步撞在墙上,后背的闷痛让我发出一阵细细的哭声。
见状,胡玉卿燥热地拽着项圈,想要松开这道束缚,却根本拽不动这细细的银圈。
他呼吸加重,难以自控地低吼出声,让我赶紧滚出去,滚的越远越好。
这毫无征兆的变化让我猝不及防,顺着他的目光,我也看向地上的快递盒子,一定是那团黑雾搞的鬼!
“胡玉卿,你到底怎么了?”我冲到他的面前:“我要怎么帮你?”
“帮我?”他额头上青筋直跳,像听到了某个天大的笑话:“你一个拖油瓶,命都是我的,你拿什么帮我?”
他一把将我推走,力气太大直接将我推翻在地,也不知碰到了什么,我掌心擦破了一点点皮。
鲜血渗出,胡玉卿的呼吸彻底凌乱,两眼发直盯着我伤口,喉咙咕噜咕噜地上下翻滚。
血!
他想要我的血!
我心下一沉,重重地咬向舌尖,腥甜的血液溢出嘴角,下一秒,我的唇上出现了一片温软的唇瓣碰撞。
胡玉卿眼眸迷蒙,拼命地吮吸着我的血,仿佛这是什么可口的美味,恨不得用舌尖将所有的血液都卷走。
这幅画面我并不陌生,上次身中痋术时,他就是这样帮我的。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就在我意识模糊,逐渐与外界失去联系时,额间射出一道蛇形光符,生生地将他弹开。
胡玉卿耳根滚烫通红,眼前的迷雾逐渐散尽,他伸出手将我接住,一颗心快得要从胸腔里蹦哒出来。
“乔新月,谁准你自作主张的……”他握着我的手几不可查地轻颤着。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咬破舌尖帮了他,他连声谢谢都没有,开口就是责备。
我气得一口老血,委屈得想要掉眼泪:“胡玉卿,你有没有良心……我是在帮你啊……”
“帮我?”他气得嘴角抽搐:“乔新月……你很快就会为你的愚蠢而买单……”
他目光下移,停在我露出的胳膊上。
白嫩细腻的皮肤,此刻就像焉了的茄子,肉眼可见地干瘪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