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婉又道:“姐姐确实劳累,不过当下夫君已解决将军府的困境,姐姐可以适当休息一下。”
沈舒柔觉得她脑子多半有问题,不想再说半句。
转身就想走。
偏偏纪明婉非要挡住她去路。
“对了姐姐,夫君送了我一支簪子,说是体恤我近日管家的辛苦,他给你送的是什么呀?”
沈舒柔这下才明白沈舒柔的用意。
原来是为了炫耀。
她顺着纪明婉的手看去,一支精致的金镶玉簪,看起来价格不会便宜。
赵成安是真的找到出路了?
“万金楼的簪子。”
纪明婉没料到沈舒柔一眼就看出来了,虽说少了炫耀的机会,可只要能够勾起沈舒柔嫉妒就行。
“是呀,夫君疼惜我,我都说不要了,这府中还是急需用钱的时候。”
边说,纪明婉边打量着沈舒柔的脸色。
出乎意料的平静。
这反倒让纪明婉有点沉不住气,这个簪子她去打听过了,少不了要几十两银子,足够将军府大半年开销了!
她咬咬牙又故作懊恼地道:“啊,难道夫君没送礼物给姐姐吗?对不起,早知道我就不跟姐姐说这事了。”
“这种成色在万金楼不算好的,他应当跟我说一声,我还能让人给你们推荐更好的。”
沈舒柔面色平缓地回答。
纪明婉僵住在原地。
什么意思?
“姐姐,你,你和万金楼是什么关系?”
沈舒柔笑着反问:“你不知道万金楼是沈家的产业吗?当初这种簪子,我都是拿来当玩具扔着玩的。”
纪明婉还真不知道万金楼是沈家的,脸色一阵尴尬。
尤其是沈舒柔最后那句!
她视若珍宝的东西,竟然是沈舒柔扔着玩的?!
“看来,你也就值这个簪子了。”
沈舒柔轻飘飘扔下最后一句话,越过她离开了。
纪明婉气得浑身发抖!
贱人!
什么叫她就值这个簪子?
纪明婉一把把簪子给摘下来,方才还百般珍惜,现在只觉得极其碍眼,但她还是忍住冲动,转身回自己院子。
今日赵成安休沐,刚出书房便看见纪明婉双眼通红的样子,立马向前。
“婉儿,这是怎么了?”
“夫君!”
纪明婉委屈地扑入他怀中,轻声抽泣。
赵成安心疼得不行,“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为你做主!”
“夫君能这般维护我,我已经格外高兴了,姐姐不过就是跟我置气,夫君不用跟她计较的。”
纪明婉从他怀里出来,低头拭泪。
现在沈舒柔三个字对赵成安来说就是点燃炸药的导火索,听到沈舒柔又欺负婉儿,怒火一下就窜上来。
“她怎这般过分?”
纪明婉反过来安抚,“大概是本想着让夫君开口求她借钱的,结果事情不成,心生恼怒了吧。”
赵成安气得大骂,“她也配我求她!?”
纪明婉着急地道:“哎呀夫君也别怪姐姐,她只是在气你抬我做平妻一事,手段过于偏激罢了。”
“她叫偏激?她分明是想让整个将军府都不好过!”
这些话只会让赵成安更是生气!
一个主母,心思怎能如此狭窄?
纪明婉顾不上哭,赶紧把赵成安给拉到一旁坐下来,给他按摩太阳穴还有肩膀,让他放松。
“夫君别为了她生气,姐姐确实是做的过分了些,这次要不是大皇子帮忙的话,祖母偶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越劝,赵成安的脸色越是难看。
没错!
沈舒柔这个毒妇险些害死了祖母,现在还要欺负婉儿,当真可恶!
赵成安冷笑着,“将军府还是我说了算,轮不到她一个妇人操控!”
日后等大皇子带领他升官加爵后,定要沈舒柔好看,包括沈家也要看他眼色做人。
纪明婉眼底掠过一丝不甘。
“夫君,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成安被她的手指按得头皮舒展,心火都没刚才猛,“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讲的?”
纪明婉咬唇,闷声道:“我其实有点害怕。”
这话引得赵成安意外看她,似是不解。
害怕?
纪明婉缓缓解释,“先前姐姐就不想让我生下腹中胎儿,这次祖母重病也置之不理,如今你又经常去城外的军营,不怎么回来,万一姐姐她……”
话没说完,纪明婉的泪水又要掉下来了。
“她敢!”
赵成安听懂她的弦外之音,怒斥一声。
纪明婉勾起勉强弧度,“姐姐是个聪明之人,而且有钱能使鬼推磨,真要想做些什么,谁又能查出来?”
这还真让赵成安无从辩驳,之前一次次沈舒柔就藏得极好。
一丝恐惧还真从他心里滋长出来。
“婉儿烂命一条,倒是无所谓,只是舍不得这腹中胎儿,还没来得及见爹爹一面就受了这么多苦。”
赵成安心都要碎了,连忙把纪明婉拽入怀中安抚。
“不会的,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纪明婉依靠在他怀里,唇角勾着一抹得逞弧度,声音却还是难过的。
“万事总有疏漏,除非姐姐不和我们住在一起。”
赵成安一愣,不解地看着她。
这是要把沈舒柔送去外面住的意思?
不太好吧,这传出去也不知道会起什么幺蛾子。
怎知,纪明婉说出一句更让他惊愕的事情来。
“夫君,不如你休了姐姐吧。”
赵成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一时之间忘了回答。
他之前说要休沈舒柔,那都是恐吓威胁居多,心里还真没这个心思。
纪明婉见他这反应,心凉了一片,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
“姐姐接受不了我这个平妻,才会用和离威胁夫君,还有近日桩桩件件,分明都是把夫君你架在火上烤。”
“姐姐怎么针对我都无所谓,可是我见不得夫君受委屈啊。”
“而且按照我朝律例,夫君若是休妻的话,姐姐会有一半嫁妆留在府上,这样也能解决将军府的难题,也当做姐姐对将军府的补偿了。”
赵成安面色更是挂不住。
听起来,像是为了沈舒柔的一半嫁妆才要休妻似的。
“这,舒柔终归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没有正当理由,怎能随意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