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他都以为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
“你是谁?”陆军深吸了一口烟,坐在一个狭窄落魄的屋子里。
长久的沉默,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南初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是南初。或许,你已经忘记了。”
男人原本呆滞的眼睛,发出星光,顿然坐直了身体。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我想见靳琛。”
“你确实该见见他,因为只有你能救他。”
陆军手掌捂住眼睛,外面的路灯照进屋子,手掌中像是流出了液体,点点星光。
你怎么才回来,在所有的一切都物事人非的时候。
但至少回来了,能应该挽回靳琛的意志。
毕竟他曾说过,她是他的救赎。
“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李军想到明天要处理的事情,皱了皱眉。
“后天,后天下午两点。”
“好。”南初坐在酒店的飘台上,看着外面灯红酒绿的繁华上京城。
繁星会所里。
里面俨然就是祁牧凡、白墨修、江时逸三人。
江时逸坐在角落自顾自的喝酒。
白墨修和祁牧凡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
“时逸又怎么了?”祁牧凡首先打破了安静。
江时逸坐在灯光昏暗的地方,一杯接着一杯。
听到他们说的话,才分神望了他们一眼。
但是并没有说话,继续沉默。
“时逸,南初都已经离开三年了,你也该要放下了吧。”
祁牧凡作为江时逸十几年的朋友,江时逸不是一个酗酒的人。
哪次不是为了南初才借酒消愁。
江时逸听到祁牧凡的话,顿了顿手上的酒。
歪着头,望向祁牧凡。
“那你能放下时笙?”
祁牧凡一时语塞,想到现在也不知道身处哪里的时笙。
江时逸看到祁牧凡的脸上一僵。
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容,“谁和你说南初不在?“
祁牧凡拿着酒的手停住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南初回来了?“
眼神中闪过深思。
“嗯。“江时逸继续喝酒,神色难测地低着头。
白墨修手上夹着烟,撩着眼望向他们两个都为情所苦。
哦,不,是三个,还有吴昊。
“大晚上的,你们把我叫来该不会是让我看你们两个喝酒吧?”一脸嘲弄。
“这都什么事,喜欢就上,把人牢牢地留在身边,一个两个居然被人跑了。”
白墨修心里是看不清他们三个兄弟。
一个两个把人弄丢了,又在这里借酒消愁。
还有一个为了一个女人,把兄弟也丢了。
江时逸和祁牧凡两人齐齐地看着他。
看到他得意的样子。
相识一笑,总有他栽的一天。
江时逸扯了扯嘴角,“你是还没遇到而已。”
遇到了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是会畏手畏脚的,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白墨修不以为然。
许多年后,白墨修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时,被祁牧凡他们笑了很久。
翌日。
温子衡陪着南初去补办护照,办证的工作人员一直左右推脱,要她提供各种的证明。
南初和温子衡算是看明白了,办证的人明显是在阻拦她办证,迟迟都没有办理下来。
“我们回去吧。”南初拉住温子衡。
温子衡脸色也有些不好,想要掏出手机来,找人,南初阻止了他。
她知道,除了江时逸,想不到第二个人。
想到靳琛的事,南初已经用江时逸用最坏的眼光看他。
南初回到酒店后,这是三年内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江时逸,即使这个手机没有他的电话,但是他的电话,她能闭着眼打出去。
“南初。”
“江时逸,是你吗?”
“呵,南初,我又怎么会让你再走呢。”
南初听到他的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南初不知道的事,江时逸对面的人,居然就是刚才和她分开的温子衡。
江时逸挂断电话之后,朝着温子衡扯唇一笑。
温子衡一向温和的脸,也是一片冷意。
“南初是我的。”江时逸朝着他挑衅地笑了。
温子衡眼底一寒,“她现在我是我的未婚妻。”
“那又如何,你带得走她?”江时逸慵懒的笑。
江时逸放下酒杯,转身离开。
傍晚。
南初接到温子衡的电话。
“子衡?”温子很很少这么晚打电话给她。
“南初,美国公司有事,我今晚就要离开。”温子衡眼神暗晦。
温子衡没有得选择,他逼不得已要离开,不然,会有很多人失业。
南初有些惊讶,走得这么急。
“怎么了吗?”
“有个项目出来重大的纰漏,我必须要回去处理。”
“南初,等我,我很快回来。”
温子衡心中一痛,那种失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次一走,很可能会再也没有机会。
“你放心回去吧,等护照下来了,我很快就回去。”南初宽慰他。
温子衡心想,会吗?
这次的项目本来十拿九稳,他很有把握的,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此时才爆发,温子衡眼中闪过寒光。
江时逸无疑了。
想不到他居然已经把爪牙伸到了美国。
温子衡最终还是坐上了飞回美国的飞机。
南初望着已经挂断的电话,让她很难不怀疑这次也是江时逸在使坏。
他是想要像毁掉靳琛那样毁掉温子衡吗?
南初按照和陆军约定的时间地点,如约地来到了一个小酒吧的门口。
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朝南初走来。
他抬起头,南初认出了这人就是陆军。
“靳琛呢。”南初挑了挑眉。
陆军示意南初跟他进去。
这个酒吧看着不大,但是里面的设计左弯右弯,十分绕。
陆军把南初待到一个阴暗的角落。
只见角落处瘫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手上还抓着啤酒罐子,昏睡在那里,伸出来的脚拦住了来人的路,那个路人骂了一声,用脚踢了地上的人一脚。
地上的男人感觉到痛,才微微睁开眼看了看周围。
抬头,露出了那张满脸胡渣,眼底下满是乌青,和以前的靳琛判若两人。
看到南初时,他定住了,微眯了一眼,仔细辨认。
接着原本颓废瘫坐在地上的人呢,连忙爬起来,低着头,慌乱的走出去。
南初望到这样的靳琛时,她怀疑了一下,朝陆军确认了一下,陆军沉重地点头。
看着靳琛逃跑的背影,南初叫住了他。
“靳琛,我认出你了,别躲了。”
靳琛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