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川默不作声转身离开。
病房里再一次恢复了安静。
靳琛和宋敬修两人四目相对,两人互相不太对付,对上一秒立刻很有默契地错开。
不约而同地把视线落在慵懒地依偎在椅子上的南初。
南初心中一哂。
靳琛一直注意到南初手上的伤口。
只是刚才宋宇川还在,所以一直没有说。
“把手给我看看。”靳琛轻声说道。
南初看了眼宋敬修,只是把手在靳琛面前摊开,“怎么了吗?”
而靳琛像是故意激宋敬修的样子,用手抓住了南初的手腕,仔细端量着。
宋敬修在靳琛手上的那一瞬间就抓住了靳琛的手腕。
靳琛眉心轻蹙,倒吸了一口凉气,“疼。”
看得南初心一紧,连忙拍住宋敬修的手,眼神带着轻微的不赞同。
“你干嘛这么大力,弄疼他了。”
宋敬修被南初这样一怼,有些气堵。
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看就看,你动手干嘛?”语气冷漠的能把空气凝固。
而南初在,靳琛根本就不怕,淡淡的朝着他笑道,“不上手怎么办南初上药呢?”
拿起刚才护士来查房时向护士拿的碘酒和消毒水。
这时宋敬修这才注意留意到南初指尖处红了的伤口。
宋敬修面无表情在靳琛手上夺过药。
另外一只手,挣开靳琛抓着南初的那只手。
“我来。”
小心地给南初消毒后涂上碘酒,靳琛也没有和他争,耸了耸肩。
涂完药后,陆临风的电话就过来了。
宋敬修听着电话侧眸望了眼南初。
精致的眉眼上闪过冷意。
“嗯。”只是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挂断电话之后,宋敬修微眯着眼,威胁望了眼靳琛。
对着南初说道,“我去处理些事。”
弯腰拿起挂在南初椅背后的外套时,眼眸淡扫到了她明艳的脸蛋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晚上我才收拾你。”
说完飞快地离开了,南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着他的背后,瞪了瞪,这人是吃醋长大的吧。
“江时逸气炸了吧。”靳琛挪移地笑着说。
南初耸了耸肩,意思这不很显然事情吗?
“那天你说的话,我都听到。”
南初望着手上宋敬修给处理的伤口,病房里散开来药水的味道。
听到靳琛的话时,抬眸望去,对上靳琛柔和清澈的双眸。
“昏迷时,我听到你说要做我亲人,还算数吗?”靳琛的眼底闪烁着光芒。
南初会心一笑,像娇艳欲滴的花朵盛开的那一刹那,病房里明亮透彻。
“算数,什么时候都算数。”
“好,姐。”靳琛释怀的笑了,原本就妖冶的面容,笑起来,显得更加惑人。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靳琛想通了,他只是把南初看成一个救赎,他不想失去这样一个给他带了光明的人。
所以在江时逸出现把他心心念念,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抢走了之后,他第一反应是气恼。
也算是一种占有欲,只是一种恐惧。
就好比一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看到一条浮木。
只想牢牢抓住,而有人却想把浮木占为己有,这才让他恐惧。
另一边,一个偏僻的别墅里,周岩缩在角落里颤抖。
时间回溯到一天前。
周岩把宋明修的视频卖给了一个有着几百万的营销号,他也不管这个营销号如果发,反正他只管钱。
果然,他第二天赶往机场的时候就看到宋明鸢的视频漫天飞。
他心里还在畅想着去到国外之后的生活,谁知还没等过安检,就被几个高大的西装男带来了这个地方。
周岩不是没有想过逃,但是看着这几个满身肌肉的男人,他还没有那个硬碰硬的胆子。
“你们是谁?你知道你们这样子是属于绑架吗?”周岩心里也有些忐忑,但还是要硬着头皮去说。
那几个人全都当他的话是放屁,谁也没有理会他。
“喂,你们几个听到吗?我说你们违法了,小心我出去报警全部把你抓了。”见这几个人没有理会他,周岩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想去警察局我会让你去的,别急。”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别墅里响起。
京城的天说变就变。
刚才还烈日的高空,现在乌云密闭,暴雨倾盆地泄下,撕破了这如墨般黑的天空,雨滴夹带风的呼啸。
一道闪电在天空中闪现,照进了别墅里昏暗的环境。
周岩寻着声音望去,银白色得光在那人冷漠的眼眸上,彻骨的冷意让他打了个冷战。
来人如魔鬼般,慢条斯理地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上,周岩在他眼里就像一个不起眼的蚂蚁。
虽然和那人距离很远,但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力,居高临下的威胁感都让周岩心慌不已。
“你是谁?”声音带着颤抖。
只见楼上的黑影缓缓走下楼,皮鞋和木板的摩擦发出的声音,都让周岩心跳不止。
宋敬修冷冷的嗤笑,在黑暗的环境中充满着神秘和恐怖的色彩。
“你...你别过来。”周岩看着黑影朝着这边过来,越来越近。
身体不断地后退,直至缩到角落边。
“啪”的一声,别墅里的灯被全部打开了,而黑影的人也被清楚的照了出来。
周岩睁开眼看着眼前如撒旦般的男人,面容精致,眼底的冷漠让人冷战。
“宋敬修?”
宋敬修的眼皮轻撩,如墨般的眼眸,冷清矜贵的气质,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也难怪宋明鸢为了她不惜给重金给他,给他催眠。
后来他在新闻里也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让人害怕。
在京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举手投足间就能让一个企业化为乌有,翻云覆雨般的存在。
宋敬修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只是笑意并未直抵眼底。
他只是随意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瓷白修长的手指,一拍一响地敲击着沙发上。
简单的动作,自带着一份高贵优雅的气质,腕间的手表发着冷冷的银光,让人胆战心惊。
“是你催眠的我?”慢条斯理。
周岩在看到宋敬修的时候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在宋敬修一说话,周岩的强撑着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腿软,直接整个人跪在地上。
“不关我事,要怪就怪宋明鸢,都是她威胁我。”
原本宋敬修就看不起周岩,周岩这话一出,宋敬修就更加看不起他了。
居然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卸到一个女人身上。
宋敬修眉眼泛起几分烦躁,再次重复,“是你催眠我的,是吗?”
周岩观察着宋敬修的脸色,这才畏畏缩缩的承认。
“那你懂得恢复?”宋敬修双眸紧紧地望着跪坐在地上的人。
周岩忽然想是想到什么,犹如找到了救命的稻草。
“我能,我能,我可以帮你恢复记忆。”激动地想要爬向他身边,却被其中一个黑色西装的保镖大哥拦住。
宋敬修冷嗤,“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让一个害过我的人接近我的机会?”
周岩仰头,入目对上宋敬修那双幽深冷漠的眼瞳。
让他想起那天在医院里宋敬修几乎想要杀了他一般神情,那种直抵心底的恐怖之感再次袭来。
“那你抓我来这里干嘛?”他硬着头皮开口。
“你说我要想让一个消失,你说应该怎么做?”宋敬修的唇,菲薄红润,说出来的话,让周岩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求求你,别杀我!我该死,我该死。”手掌不断拍打自己的脸颊,声音响亮,在别墅里回响。
“你确实真、该、死!”宋敬修极具威胁力的眼眸抬起,直逼周岩。
“别,我说,我还有个事情所有人都不知道,我说出来,你能绕我不死吗?”周岩期待的看着眼前如神抵般的男人。
宋敬修眉眼微挑,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