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逸明晰白皙的手微微抬起,把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摘下,完完全全露出那双含情眸。
眼瞳如曜石般深邃漆黑,一不小心就能让人深陷其中。
“我说认识,你信吗?”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低低的,尾音拉长。
南予希皱了皱眉,“想来是我记错了。”
那就是不信了。
江时逸眼眸处闪过几分失望,薄唇弯了弯。
南予希说完便伸手把在江时逸怀里的团团抱过来。
“团团,和叔叔说再见。”
团团此时也变得乖巧了起来,软糯糯地朝着江时逸说,“叔叔再见。”
江时逸幽深的眼眸盯着南予希,勾了勾唇,“再见。”
南予希也是笑了笑回应,转身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江时逸幽幽的出言道,“每个人都说你和南初相像,你不怀疑吗?”
南予希的脚步顿住了,团团有些听不懂他们大人在说什么,睁着大眼望着南予希。
“你们都说我像她。”
“那她人呢?”
声音在办公室里回响。
江时逸微微闭上眼,手掌捂着眼,“我也很希望她能来和你对峙。”
他浑身散发着忧伤。
南予希转头望向江时逸。
江时逸睁开眼,凝视着她,“她是我的妻子,但是她去世了。”
南予希心中诧异,她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抱歉。”
“没事。”此时的江时逸已经恢复成原本那个冷漠寡言的模样了。
南予希拉开玻璃门,迈开腿离开。
“你就没有怀疑过?”江时逸幽幽地说了一句。
正是这句话让南予希的心变得不再平静。
回到酒店时,她再一次遇见了那个迎宾,他已经笑容满面地朝着她打招呼,“南小姐,你回来啦!”
“很像吗?”她蓦然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迎宾小哥先是楞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她问的什么。
“像,几乎是同一个人。”
南予希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那一直坚信的东西,在这一刻似乎有些动摇。
那段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她应该相信谁。
一出电梯,就有一个女孩子急匆匆的走过来,一边打电话,一边步履匆匆的模样。
“白墨修,我要回苏城,再见,再也不见!”像是和男朋友吵架。
南予希抬眸看多了她一眼,而这个女孩子因为不小心撞到她,也抬头看了眼她撞向的人。
温晴在看清楚眼前的人脸时,她整个人愣住了,“南初,是你吗?”
南予希眉毛轻折,闪过几分不耐,一直被人认错,心里有些不爽。
“你认错人了”南予希抱着团团,头也不回地离开。
温晴连忙追上去,拉住她的肩膀。
“我是温晴,你不认识我吗?”
南予希甩开她的手,“请你们不要胡乱认错人,我不是你们口中的南初,谢谢,我要离开了。”
说完就真的不再理会温晴。
温晴望着走远了的南予希。
想了想,拉着行李重新回房间,一只手托着行李,一只手握着手机。
“白墨修,你告诉我,南初是不是没有死?”
白墨修此时正坐在包厢里,如果市医院的医生在,大概能认出他对面的人,正是当年医院的院长。
他眼神幽深地望着对面的人,单手握着手机,嗓音慵懒而随意地回答道“不知道。”
说完电话就被挂了。
温晴望着被挂断了的电话,嘴巴里念叨着,“不告诉我是吧,我不走了。”
把行李又放回到房间里。
而另一边的包厢里。
白墨修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动作熟稔地夹着一支烟,眼神如老鹰般锋利地望向对面的人。
他随手把原本踹在兜里的那一盒烟丢在桌面上。
“说吧,别逼我用其他手段。”
对面的人李院长也已经准备要退休的年纪了。
“你是谁?你要我说什么?”
白墨修见他不愿意配合,舌尖顶了顶腮边,轻轻扯出了一抹笑容,“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丢出一叠资料,“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觉得你还能好好退休?”
李院长咽了咽口水,心里发虚,他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他已经皱皮了的手颤颤巍巍地拿起桌面上的东西。
这是他自上任以来的所有不当收入,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列明。
这一刻他知道,完了,全完了。
白墨修轻蔑地望着对面的人,“现在肯配合了?”
毕竟也是已经做到院长的级别了,这情绪的控制也是炉火纯青了,很快就把情绪收起。
“你谁?你想要钱是吗?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我是谁不重要。”
“三年前,一个叫南初因车祸抢救去世的人,你还记得吗?”
李院长听到他说道南初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人他太有记忆了,因为这人不单单是江时逸的前妻,更是因为那件事带来的巨大收益。
“每一年多少人死于车祸?我怎么可能记得清楚。”
白墨修咬了咬后槽牙,“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我把这些证据交上去,我想,这大概会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起医疗腐败。”
“挺好的,你李德善的名字将会响彻全华国。”
李院长有些慌张地擦了擦额前的虚汗,手上紧紧地攥着这些他贪污腐败的证据。
“让我好好想想。”
白墨修从始至终的唇角上都似笑非笑,“行,你可要好好想想了,记得把所有的细节都给我捋清楚,这样的话,我还可以考虑一下要不把这些证据上交上去国家。”
李院长一直在冒着冷汗,他还有几年就要光荣退休了,那一次是他做的最后一次了。
他这两年也已经金盆洗手了,也是怕临退休被人抓到小辫子。
谁知道就是这最后一次,让他被人抓住了。
“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个叫南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