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刚说完,那次事故刚醒过来的Selina,就捂着胸口,人撑着墙壁,咳嗽的厉害。
冯一一推着医用推车跑过来,身上还穿着手术室专用的绿色刷手服装。
他将人扶住,那稍显稚嫩的俊脸上,是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温柔与关心。
“Selina,跟你说了多少次?刚出院不能立刻回来做手术,难道中心医院能给厉城渊主刀的人,就剩下你一个了?”
阮柠看着好一段时间没露面的弟弟,本就紧蹙的眉心,这会儿子,就差点没崩断。
Selina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出一条条白线。
她笑着挥挥手,安抚,“别紧张,以前我在港城的时候,为了家族企业,即便刚生完蕊蕊,也要马上去公司处理事务的,早习惯了,你别大惊小怪。”
“不行,跟我回去,我在你家冰箱里存了一些补充气血的药材,刚好能煲汤。”
说着,就要把Selina往电梯间里拽。
被无视的阮柠,轻咳了几声,提醒,“冯一一,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亲姐姐?”
“姐,我说了,Selina是我朋友,你为什么非要干涉我的交友自由?”
冯一一在Selina这件事上,一直很执着。
两人不是第一次为此吵架。
她深吸一口气,正想再说些什么。
就见Selina把人推开,语气挺严厉的,“冯护士,我受伤那段时间,你被派来给我当病房专用护士,给你家里钥匙,更是方便取用东西,现在我好了,也麻烦你把钥匙还给我,我们还没那么熟悉。”
说完,又走近阮柠,压低声音,“别为难一一,如今的我,爸爸也死了,家也没了,唯一在乎的,就是你弟弟,我为了他,真的什么都豁得出去。”
“你,父亲,去世?”
记得那会儿Selina上研究生的时候,每周末都是她爸开车接送,父女俩的关系,在大学校园里,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Selina苦笑,“那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说回正事,然然若真是你们的孩子,那他可以给城渊献血的几率就很高,所以,我想……”
“然然是我和前夫的亲生儿子,Selina,相同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阮柠越过她,抓住冯一一的胳膊,很强硬的,将人带进电梯,一起离开。
突然被Selina划清界限,臭小子有一刹那的愣神。
爱了半辈子,也伤了半辈子的亲姐姐,在这方面,倒是有着一定话语权的经验。
她垂眸,冷不丁开口,“你对Selina,不仅仅只是友情那么简单,对不对?”
“你说什么?”
冯一一看起来很抵抗,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如果你不是我亲姐姐,你就该清楚,我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是谁都行,却绝对不该是我和Selina。”
阮柠一字一顿。
在失去父亲,母亲得了精神病之后。
长姐如母,她早就深陷在沼泽地里出不来了,害己又害人。
但她的宝贝弟弟,绝对!绝对不能再为了那些可笑的情情爱爱,搭进去大好人生。
到负一层,给了城宴哥小洋楼的地址,还有车钥匙,再三嘱咐,“菲佣一个人在家,要照顾两个孩子,会有所疏忽,我最近几天要留在分院回不去,你过去帮忙,医院这边,我帮你请假。”
“姐,你真爱上那个有自闭症的公爵了?”
一场震惊整个国内的恐怖袭击。
分别身为男女主角的他们,目前热度高到家喻户晓了!
阮柠不躲避冯一一的视线,直白颔首,“他叫厉城宴,是厉城渊的亲哥哥,也许你记不住他了,我也曾有一段时间失忆,辜负了整个人,以后,我想尽我所能的去弥补。”
“又是厉家人!姐,厉城渊害死了咱爸,他是那混蛋的亲哥哥,你觉得,你们能有未来吗?”
冯一一突然很激动。
她蹙蹙眉,心里某一个位置,始终存在,同时被忽略的空洞,被晾晒了出去。
是啊。
城宴哥是厉城渊的亲哥哥。
他们关系从小到大都那么好。
以至于,还大度的跟自己说,“小柠檬,以后我弟弟要是为了爱你而要死要活的,那城宴哥会一走了之,成全你们哦,你不要恨我。”
“喂!姐,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喜欢谁都可以,和谁结婚都行,但唯独不该是厉家的……”
“走吧,我的事,我会看着处理的。”阮柠推着冯一一上车。
冯一一顶一句,“那我和Selina的事,我也会自己看着处理,成年人,别互相伤害。”
看着自己的车,被开出飙车的路线。
她的脑海里,是小时候,还是个小娃娃的弟弟,握着拳头,大声吆喝,“我要快点长大,长大了,就能为姐姐保驾护航,就能让姐姐想做什么做什么!”
“那姐姐若是做一些让小萧不开心的事呢?”
“那小萧就装傻充愣啊,爸爸说了,弟弟生下来,就有义务纵容和宠溺姐姐哒~”
记忆回笼。
阮柠瞧着车尾灯彻底消失的方向,苦笑,自言,“小萧,姐姐都恢复记忆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以前的事,都想起来呢?”
“擦!冷尘,咱俩做呢,你能用点心吗?”
强森扯扯裤腰带,挺没趣的从冷尘身上滚下来。
他看车窗外,重新走进电梯间的阮柠,手在黏糊糊的大腿跟上擦一把,问道:“你说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是不是该好好教训他一顿?”
“几个意思?你外面还有姘头?”
强森没恶意,就是嘴不好。
冷尘习惯了,抬脚就是一下子,笑骂,“以后别弄到外面,我嫌脏。”
“里面不让弄,外面也不让弄,怎么的?就你能爽,我一伺候的,活该憋死?”
没一点正形!
他快速清理干净,穿衣服要走。
强森后面幽幽一句,“欧景炎还在京港到处找你,冰岛王家也派人来打听,这两个男人,八成是对你中毒不浅,也是,你这种尤物,在圈子里不好找了。”
“我不是出来卖的。”
“可你跟我,不也是为了一物换一物?”
咔嚓。
打火机点燃,点点红光,明灭不定。
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次你管我要宴月亮父亲的转移监狱通知函,之后没多久,人死了。”
再竖起第二根,“第二次,你说郑静总是骚扰你比较在乎的人,想给她一点威慑,让我去查她的具体地址,又没多久,人也死了。”
第三根手指,“第三次,我的轮船航海行程,你也一清二楚,冷尘,我很想知道,你究竟在盘算什么?”
停顿一秒。
强森猛的捏住冷尘的脖子,涂着纯黑色口红的唇,吞吐着热辣的气息,在他脸上慢慢游移。
他笑,“嘘!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用回答我任何一个问题,毕竟我对你也挺上瘾的,比起给厉城渊当男舔狗,我更愿意看着我的宝贝,一步步大杀四方!”
“是吗?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宝贝?”
冷尘永远是没什么表情的。
唯独对待阮柠!
啪啪啪——
眨眼间,强森三根捏在他脸上的手指,被生生掰断。
车门打开,很嫌弃的弹了弹还算干净的白色t恤,“以后别找我做,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无聊!”
carplay里,正在播放紧急征询特殊血液的新闻。
强森捂着骨折的手,惨白着一张脸,追出去,大喊,“冷尘,凡是我感兴趣的人,就再没机会藏的更深,咱们走着瞧,我一定要让你跪在地上,求我上!”
都说了,这人没恶意,就是嘴巴,太臭!
“Selina院长,有一个小孩打电话过来,说自己的血型可以给厉总输血,但我们觉得,这像是一恶作剧。”
IcU大区,负责厉城渊的护士跑过来,急三火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