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板的猖狂自信是有根据的,他能把人从京都悄无声息的掳走,那就有本事让人连骨头渣都找不到。
许慕荷绝望,看来是没有办法了。
既然这样,也只能铤而走险,吓吓他了。
“这点你可就猜错了。如果你还不赶紧走,肯定是走不了了。”
冯老板愣住,然后疯了般笑了。
“那又如何,在他们来之前,我也要把你们毁了。”
完全不同于寻常人的逻辑,疯子就是疯子,越是疯狂刺激的事情,越是能激发他的兴奋。
许慕荷无助,只能用身体挡住安乐,希望为她尽量争取一些时间。
而就在这时,暗室的门被撞开,几个人飞快涌入,看到冯老板立即想要制止住。可是一切都有些晚了,疯了的人眼里是没有恐惧的,哪怕死到临头,在最后一刻他也会选择极力摧毁。
许慕荷的衣物被撕开,大片的肌肤裸露出来,看着自己的杰作,冯老板疯狂的笑着。就在杜泽珩一剑刺进他的心脏时,他也还在向她靠近,用那邪恶的唇瓣,印上了许慕荷的唇。
杜泽珩推开门的那一刻,就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想要保护这个傻女孩。可是就算他再快,还是没能第一时间保护好她。
冯老板就这样死在了许慕荷的身上,杜泽珩快速把他推开,脱下自己的衣服包裹住她。一把把她抱起,就想带着她离开密室。
就这不到片刻的功夫,许慕荷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从人间炼狱走了一遭,自觉的身心俱疲,就想躺在这微暖的怀里沉睡过去。
可是她不能,还有一个人她不能让她逃了。
否则一切功亏一篑。
许慕荷轻轻环住杜泽珩的脖颈,极力提前精神虚弱的提醒着他道:“杜大人,还有一个人,女的,和冯老板一样大,她才是杀害那些女子的真正凶手。”
杜泽珩顿足,他们刚刚进来时,除了所有家丁以外就没有看到一个年龄与冯老板相仿的妇女。
“安乐见过那人,让安乐辨认一下。”
许慕荷刚说完,杜泽珩的书童就抱着昏迷不醒的安乐从密室出来。她看着面色如纸的安乐,心里愧疚,只好提醒书童把她送去许府。
没了安乐的辨认,许慕荷想了想了。
想到了:“她身上有腐臭味,虽然涂了很厚的胭脂,但还是能够闻出来的。”
“你带我去,我帮你闻。”
杜泽珩抱着她,没有依她的,禁锢自的把她抱上了马车。他把她搂在臂弯里,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受了惊吓的许慕荷在他怀里找到了依靠,任由着他帮她整理凌乱的头发,拾去脸上滑过的泪痕。
当看到她没裹住被撕毁的衣衫一角。眼眸中的狠厉划过,刚刚那人真的是便宜他了,要不是事关紧急没忍住一刀杀了。否则他一定要折磨的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着裹着他衣服,缩在一角的许慕荷。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一项以高傲自居的他,对谁都是一副铁面无私,从不为任何事情左右情绪摸样。就算之前看到那十二具女尸时,他都没有这般心思怜悯。可现在他却毫无质控的,替她手刃了凶手。情绪难以自控,竟至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荒唐。
杜泽珩拿出马车上备的披风,又用一层厚厚的绒毛裹住许慕荷蜷缩的身体。
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句:“对不起。”
被他这般一路抱到马车,又不声不响的就给她整理头发,还如此亲密的靠近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就算一项不懂情爱的她,这时也都点心慌。
突然听他说对不起,起初还不明白为什么。
但瞬间就又明白了,这个少年始终没有忘记,要保护好她的事。既然他有好好放在心上,那她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他办事不利吧。
“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无论什么后果,都不怪你。”
“怎么不应该怪我来了,说好了保护你。”
“是不是出现什么意外了?”
在出大理寺之前,他们有好好计划过,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十分安全的。可最后怎么没能及时救下她们,许慕荷除了觉得出了意外,就没想到其他可能。
杜泽珩皱起浓密的眉毛,周身的气焰变得凌厉。
“他们三人一直都有盯着你们的马车,一路上也没发现不对劲,只是后来马车进入了一个小巷。三人感觉到了不对劲,立即上前查看,就发现你们已经不在马车上了。把你们跟丢了后,他们立即汇报给了我。幸好之前在你的香包里放了一些西域特殊香料,通过气味小八找到了这里,不然我都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你了。”
许慕荷疑惑:“他们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让我们消失的。”
杜泽珩答道:“你的车夫从你出大理寺之前就被掉包了。”
许慕荷有些意外,这么早吗?
当时尽想着会不会吸引到凶手,她确实没有注意到车夫的不对劲。
许慕荷担心的询问:“他怎么样了?”
“没事,在大理寺的一侧草丛中找到了,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晕了过去。”
“那就好。”
许慕荷总算放下心来,家中车夫虽然不是固定为谁赶车,但是多少都是有感情在的。她担心这些变态下手太狠,万一车夫有事,那也算是因为她遭遇的不测了。
杜泽珩看着她松了口气,对这个姑娘也是越发好奇。
刚刚那种场景,无论什么女子肯定都会被吓晕过去。就算没晕倒至少也是哭哭啼啼的。现在倒好,小姑娘既没有难过,也没有晕倒,反倒还在担心别人。
难不成是憋在心理,等人都走后,就开始一个人难过。
杜泽珩叫住她。“伊一…许姑娘。刚刚那件事。”
犹豫了一会,坚定的继续开口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喜欢你的人不会因为一个吻而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人,就算你再好,在他们眼中你那里都有问题。所以说你千万不要太难过,可能有个人不在乎世俗的人,已经喜欢上你了。”
瞬间马车里变得寂静无声,竟至车外边路过的行人脚步声都能听见。
许慕荷眨巴眼,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他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说他喜欢自己?
有点不确定。所以许慕荷直接忽略不确定的,接过确定的部分真诚致谢道:“谢谢的你安慰,我没有觉得特别难过,那不过就是一层可脱落的皮的触碰。虽然觉得恶心,但是也不会让我要死要活的。”
杜泽珩算是看清楚了,软软糯糯的小白兔既不傻,还有一颗异于常人的强大内心。
“好,那我送你回许府,好生休息一下。有什么消息,我托人去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