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李倾姝被绿萝唤醒,开始穿衣打扮。昨天正好得了不少好东西,李倾姝挑了几只戴上。
她边梳妆边叮嘱着青芙:“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就来向我汇报。做不了或者不方便做的就找萧飞英。”
青芙今天就要去公主府了,她仔细的听着叮嘱,都应下了。
收拾好后,她才发现沈淮修不在屋内。
“三爷呢?”
“三爷上朝去了。”
李倾姝这才恍然,原来修沐期都过了。早上梳洗打扮好后,沈淮修就过来找她,她都习惯了。
李倾姝领着绿萝去静安堂请安,几房的夫人都在。
沈老夫人见李倾姝过来很开心,拉着她说了好一通话。秦氏在一旁脸色微僵。
“咦,三嫂的发钗真好看,不像是珍宝阁的手艺。”
王氏在一旁询问。
“昨日回门,父皇赏了我好些珠宝首饰。我那里还有些进贡的荔枝,到时给大家拿来尝尝。”
“那敢情好,我正苦夏呢。这荔枝最是清甜解暑了。多谢三嫂。”王氏爽朗的笑道。
李倾姝回了个笑容。
秦氏面容不显,指甲却狠狠掐着手帕。沈老夫人看了她一眼。
天气愈发热了起来,沈老夫人也不多留她们了,让她们都回去。
秦氏一会二房就忍不住发脾气。王氏从不管事,沈家是她掌中馈。可现在她却感到手中的权力隐隐受到威胁。李倾姝惯会收拢人心,沈老夫人也喜爱她。一旁的嬷嬷去安慰她,说是公主,总要区别对待的。秦氏渐渐压下了心火,只是面色仍是阴沉的。
这边正要上朝,和沈淮修交好的官员都来给他道新婚之喜。张之谏也来了。
“鹤行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昭华公主没说什么吗?”张之谏说道。虽然他只想让自己的孙女嫁入皇室,不过沈淮修的正妻之位他本想安排给张家一个旁支的嫡女的。没想到自己这学生一飞冲天,傍上了皇家这棵大树。
“老师说笑了。学生成婚那日,老师送来这么重的礼,公主还在说呢,改日定要去拜访师母的。”沈淮修谦卑的说道,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哈哈哈敝府定然扫榻相迎啊。”张之谏对沈淮修的态度很满意。
他还想说什么,太监就唱喊着,皇帝来了。官员各回其位。
皇帝坐上龙椅,看到底下的沈淮修,眼神只是一扫而过,并未多言语。反倒看到张之谏,眼底渐渐幽深了起来。
这厢李倾姝刚回清风阁,沈淮修就派人来报,说是午膳不来用了。
李倾姝想了想,自己从成婚到现在,还从未正式见过庶女,又想起敬茶那日沈嫣雪的样子,心底不免滑过一丝柔软。随即吩咐绿萝,告知嫣绣阁,中午自己这里带着饭菜和沈嫣雪用午膳。
李倾姝早早的命厨子做好饭菜,领着一众婢女去嫣绣阁。正到门口时,看见看护沈嫣雪的婆子在门口打盹。
“咳哼。”绿萝故意大声发出声音。
“谁啊,没看见我正......夫人!”婆子原本觉着新婚前几日,李倾姝没有来找沈嫣雪,觉得庶女不被新来的夫人看重,因此时常偷懒怠慢。
“赖妈妈倒是睡得挺好。”李倾姝开口道。
“夫人,这......这昨日五小姐有点闹腾,因而奴婢白日实在撑不住,休歇了一会。”赖婆子狡辩着。
李倾姝没理她,径直走向屋里。却看见沈嫣雪两颊通红的躺在床上,直冒着冷汗,说着胡话。
李倾姝见状赶紧吩咐人递牌子请太医。
不一会,太医来了为沈嫣雪看诊。“五小姐本就有点中暑,加之没有好好照料而发热高烧,微臣给五小姐开药,只是今后还需静养。”太医不敢多说什么,这种大家族腌臜事多的是。
“知道了,绿萝你让人去熬药。”李倾姝看着沈嫣雪不断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心中愈发恼怒,这些刁奴!
沈嫣雪还在不断呓语着,仿佛在喊母亲和乳娘的名字。李倾姝不由得想到敬茶那日她胆小又可怜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亲自去为沈嫣雪更换头上的湿帕子。
不曾想,沈嫣雪突然紧紧握住她的手,许是梦见了什么。李倾姝本想让婢女们照顾着,自己去发落这些下人。算了,从小便没了母亲也挺可怜的。
药灌了下去,又有精心的照料。沈嫣雪的意识也渐渐苏醒了,看见床边是李倾姝,不由得局促了起来,诺诺的叫了声“母亲”。
李倾姝摸了摸她被汗浸湿的头发:“母亲在这里呢,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派人来找母亲?”
“我......我怕母亲嫌我麻烦,不喜欢我了。”
李倾姝温柔的说:“怎么会呢,母亲怎么会不喜欢你呢。看,母亲今天想找你吃饭的,还做了兔子发糕。”
“母亲会喜欢我吗?”沈嫣雪细声细气的说道。
李倾姝的心里愈发的柔软了:“当然了,母亲喜欢你。雪姐儿要好好养病,病好了母亲和你玩绊花绳。”
李倾姝安抚好沈嫣雪,命春兰陪着她,自己则去料理事情。
李倾姝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把赖妈妈带上来。”
赖婆子会跪在红木地板上。“夫人饶命!奴婢是冤枉的。”
“赖妈妈,被我抓个正着还说冤枉你,你是说我是非不分吗?”
“不……不……”赖婆子一个劲的求饶。
“赖妈妈是觉得本宫是新妇可以随意敷衍,欺上瞒下吗?你这样的人,我也懒得多说,绿箩,叫人发卖的了出去。”李倾姝轻轻说道。
“夫人!奴婢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赖婆子慌了。
“哼,是怠慢主子,偷懒耍滑的功劳,还是偷拿大厨房的饭菜,收受小婢女孝敬的苦劳。”
“夫人......”赖婆子怔住了,她做的事情瞒不住了。但如果不搏一搏,她的下场不会好:“夫人就算要发落奴婢,也要考量奴婢是二房派来的?”
李倾姝冷笑:“派来的?赖妈妈是说自己是二房派来做三房的耳目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赖婆子语无伦次。
“不必多说,还不发落了。我不想浪费口舌。”
绿萝让两个嬷嬷捂住赖婆子的口鼻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