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山山寨
山寨的废墟中,一群山贼正在忙碌地搜索着,他们翻找着残垣断壁,试图找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而余盛则被带至李天行面前,两人面对面站定。
李天行的目光从余盛身上扫过,仔细端详着他。
余盛身姿挺拔,面容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威严。
李天行不禁暗自感叹:“此人倒有些英雄气概!”
然而,他并未将心中所想表露出来,只是继续审视着余盛。
与此同时,余盛也毫不示弱地回视着李天行。
看着不到二十的李天行,他心里不由得嘀咕道:“没想到对方如此年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李天行看着余盛,突然笑了。
他从身边喽啰的身侧抽出一柄刀,走到余盛跟前。
余盛此刻虽是阶下囚,但他的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畏惧或退缩之意,反而挺直了身子,与李天行对视着,眼神中充满了坦然。
仿佛早已经将生死置之身外。
李天行挥出一刀。
“撕拉。”
余盛的双目瞪大,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不可置信。
“委屈将军了!”李天行抱拳,拱了拱手道。
“你这是为何?”余盛有些不解道。
“将军是位英雄,我不杀英雄。”李天行解释道。
“我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为将当兵,岂会贪生怕死,若是大当家的想要招降我,不如给我个痛快吧。”余盛决然道。
李天行笑了笑,开口道:“将军多虑了,我虽觉得将军是个英雄,但也绝不勉强将军与我们一道落草。”
其实李天行早知道余盛不可能投降,毕竟他们现在不过两百多人,而余盛麾下有上千士卒,年纪不大,如果不是被李天行打败,也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
李天行见余盛沉默,又是继续解释起来。
他将崔白其和清风山的矛盾一一道来。
又将屠杀村民和劫掠兵饷两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
他不吝解释其实有两个原因。
一是他确实佩服余盛的为人,二是为了给崔白其使绊子。
对于崔白其,李天行自然是十分厌恶,可眼下却还没有到收拾他的时候。
余盛听后顿时大怒,“好一个崔白其,竟敢私吞边饷,拿我们当枪使。”
对于李天行的话,他自然相信,如今他不过是个阶下囚,李天行骗他也没什么意义。
就因为这崔白其,连累得他数百兄弟丧命,连带着自己也成了俘虏。
想到此处,余盛不免叹了口气。
“如今我们山寨也没了,也不打算继续留在这清风山了,此番只是想将事情真相告知将军,以免将军受了小人的蒙蔽。”李天行解释道。
余盛看着李天行,显得欲言又止。
李天行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于是他爽然道:“将军勿忧,待我们撤出寨子,就放将军下山。”
说着,李天行就对身侧的李仇道,“李仇,去给余将军备一匹马来。”
“李仇?倒是个别致的名字。”余盛看着年仅十岁的李仇道。
“这小子命大,没被那伙官兵发现,跑到寨子里来,才改了这名。”李天行解释道。
余盛听着李天行的话不由一怔,看着李仇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
待到一众山贼搜索完战利品后,李天行就对余盛抱了抱拳,亲自放他下山去。
余盛告了个谢,便向着安阳县去。
一连几日,李天行都没有离开清风山的地界。
而是在清风山附近驻扎了下来。
一方面是因为连日战斗,山贼们确实需要休整一番。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粮食,毕竟若是真入了太行山后,那粮食就是一大问题。
故而,他将大部分的手下都散播出去,到附近村镇买粮。
虽然这个世道,粮食并不好买,但只要价格到位,其实一切都还好说
李天行看着手中的地图若有所思。
太行山!
自古以来,无论是天灾人祸还是其他不可抗因素都会造成大量人口逃亡,成为隐户流民,甚至是草寇。
太行山地区位于中国北方,地势险要,地形复杂多变。
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这里经常成为流民和草寇活动的区域。
由于太行山区的自然条件较为恶劣,土地贫瘠,难以发展农业生产。
但对于那些因各种原因而失去家园和生计的流民来说,太行山区成为了他们最后的避难所。
又因为太行山的资源有限,无法满足所有流民的需求。
因此,许多流民不得不依靠抢劫、盗窃等非法手段维持生计,逐渐演变成草寇。
朝廷对此地也是颇为重视,多次派遣军队前来围剿,但往往收效甚微。
往往朝廷大军一来,草寇们就往更深处躲去,待朝廷大军离去,又卷土重来。
即便有零星的草寇势力被剿灭,也很快会被新来的流民所取代。
其实只要是这天下不平,这天下的山贼流民又怎么可能剿得尽呢?
换言之,若是天下太平,谁又愿意做这流民草寇呢?
可惜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尽是如这般简单的道理也想不明白。
太行山,十万山贼!
若是能将这些势力拧成一股绳,那必将成为一支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撬动整个大梁的局势。
清风山终究是太小了,又离官军太近,可发展的空间太小了。
李天行相信,以他的能力,只要徐徐图之,未必没有机会收服这些山贼。
成为名副其实的山贼王。
“报!大当家的!上次那个小娘们又来了!”一名小喽啰跑进帐内。
“小娘们?”李天行颇有些奇怪道。
他来到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认识什么小娘们,难道是?
想到这里,李天行按捺不住心情,就要出帐。
却见一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从帐外袅袅娜娜地走进来。
与先前那身劲装大为不同的是,此时的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随风飘动,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般娇艳欲滴。
她那白皙如雪的肌肤,细腻光滑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精致的五官如同精心雕刻而成,柳眉弯弯,眼波流转间似有万千风情;高挺的鼻梁下,朱唇不点而红,微微一笑便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然而此刻,这美人儿却双手叉腰,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娇嗔道:“哼!听说你要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