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李应和悟空也是前后脚,都入了混元境界。
不过这境界归境界,可具体对战起来,那就又是另外一说了。
南宫无为自己如今也是入了太乙之境,已经算是聚窟洲南宫家有史以来的第一名了。
所以除开刚开始有些心急,也想着一举突破混元。
如今平复了心境之后,自然也知道个轻重缓急。
方才更是全力使出画影剑,也算是助了李应一臂之力。
现在李应也顺利入了混元,如今正在稳固境界。
而一旁的悟空已经沉淀了许久,早就把一身的法力收了。
眼看陈粮探索了一阵腾空剑后忽然入定,呼吸也逐渐变的平缓,似在闭关一般,悟空也就不去搅扰于他。
毕竟这些都乃是悟空刚体会过的,自然也是立时知晓,他这师侄应当也是突破在即。
为防不测,悟空就于李应的身边坐下,以用做护法。
只是李应变化却是快的很,再加上有南宫无为相助。
完全不同他只是凭着自己琢磨,当时才折腾了许久。
不过悟空已经解了心宽,哪里还去想那么许多?无非想来是各人的道不同所致了。
少倾,李应自地上坐起,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同时浑身气息内敛,目露精光。
整个人的气质产生了极大变化。
“有劳师叔久候,小侄当下应是混元境界无异了。”
李应施了一礼,悟空自然回过。
再一看时,就见他这师侄:
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
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悟空恍惚间竟好似瞧见当世人皇一般!
李应也知道他突破的关口,南宫无为也是出了大力。
随后也是将身转向南宫无为,亦施了一礼。
“师弟大德,师兄铭感五内,咱哥俩以后事儿上找。”
南宫无为又岂在意这个?
掌门大师兄修为见长,乃是他宗门之幸,他欢喜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挑理?
自打这三人入得界中修炼,每每都是与那光阴争速,界中自然不计年月,哪知道外界过了多久?
如今三人都已经提升了一整个境界,还是要出去忙活正事儿了。
悟空自打怀中取出来通讯的圈子,刚待要传讯与谢源诚,好教这位兄长把三人放将出去。
却不想一个恍惚,就见得谢源诚领了金光仙、虬首仙,师兄弟三个忽然便至。
“贤弟,你几个修行也有些时日,成果却是如何了?
为兄好教你知晓,得二位兄长勠力、众门下**,如今已把满山小妖练的不再懵懂,那大阵更是俱已熟稔,修为也都各有进境。
如今眼见就要一年之数,便是不论如何,都该出界去了。若以我之见,天庭就要有所动作,我等不可不防。”
开口之人,自然正是谢源诚,以他对这三人的熟悉程度,他当然看得出这几人的变化。
如今这般说法,无非是先教金光仙、虬首仙两个知晓,如今他等又添战力。
不过谢源诚想的有点儿多了,金光仙和虬首仙才不管谢源诚说了些什么呢,他两个都乃莽撞人一流,如今万事有人操心,自己只需要该作甚作甚就是,哪里有那许多的考量?
至于这大师侄李应虽有变化,想必是修为精进所致,再说气质这种东西,说不清楚摸不透明,他两个才不管呢!
不过原本那悟空不过三尺来高,如今却怎的有七尺高了?
虬首仙还是火急火燎的性子,忙上前一把握住悟空手臂:“你可是我那悟空贤弟?怎的一年不见,变化如此之大?”
悟空之前就拿这个模样戏耍过李应和南宫无为,如今听见虬首仙也好奇,于是依旧促狭就道:“什么悟空不悟空的,又是哪个?你这道人,见了上仙怎不请安?”
“你!。。。”悟空一逗,旁边自恼了金光仙。
本来他两个就是那盘古通天圣人的随侍七仙,称得上的经得多、见得广,三界之中,哪个见了不给面子?
就算后来大教倾覆,给人做了脚力,那也是菩萨佛祖的脚力,和普通的畜生能一样吗?
可惜他两个不善言辞,就又被悟空寻着机会,直接出言把话儿都堵了回去!
“你什么你?你也一样,都来见过本仙。”
“我!。。。”
“我什么我?再不前来见过,管教你两个皮开肉绽。”
不提悟空和他两个耍笑。
谢源诚却是看出了如今李应的大不同,从不久前的边关大将,到如今的混元金仙,特么的,谢源诚一门上下都是些个挂壁!
这种境遇,你教那些自天皇年间、甚至自混沌中就得道的老帮菜们,知道了之后怎么还能平复的下心境来?
别人的心思谢源诚自然不知道,如今眼见好兄弟和两位弟子都是境界提升,他也不多说,先拍了拍李应的肩膀,又冲着南宫无为一点头。
李应二人自然知晓他们这师尊,惯常就是个面冷心热的,如今一举手、一投足间,纷纷都是对他两个的肯定,心下亦是激动万分。
特奶奶的,也就是这两个逆天的孽障有这等奇遇了!
不过还有几位师伯师叔在侧,他二人此时却不便做什么旁的动作了。
当即双双抱拳拱手:“师尊,二位师伯。小子和悟空师叔俱已是混元金仙\/太乙金仙的境界了。我等还是先出得界去,安顿好迎战天庭一应物事。”
谢源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见李应心中有数,也是自无不可,默默掐了个决,界里的几人立时便又回转花果山。
六人进了水帘洞中,当下落座完毕,谢源诚先朝悟空抱了抱拳,见悟空无碍,便值吩咐道:
“金光师兄、虬首师兄,大战在即。你两个虽是变化了个道人模样,只是对阵之时,却不要使本身兵刃了。就以三才环应战即可。”
金光仙、虬首仙也知道那西方教中,大都是些个小肚鸡肠之辈。
那存天真人谢源诚落了他们面子,那是他们自己不球行。
可三妖仙坐骑,都被他们当做自个儿的物事了,要知道几人都在此处,怕不是直接就撺掇那佛祖开口,直接将天兵和佛兵混做一起,就要来他几个,好容易还复了自由身,哪还愿意再受人羞辱?
况且文殊菩萨使符法打断了虬首仙的燥根,此间仇恨就是倾尽五湖四海之水都难以洗刷!
不过两人好歹是分得清楚轻重,当即也就点头称是。
李应早知他几个曾失陷西方教,也是补充道:“二位师伯还需换过名号。”
金光仙哈哈大笑:“金箍师弟自号存天,那贫道便叫个安天真人。”
“有倒是不破不立,破而后立,那贫道便叫个破天真人。”原来是虬首仙,自金光仙下手转出来捧哏。
几人互相一看,也是捧腹大笑:“那灵牙道兄沉稳,便叫个稳天真人好了。”
“既然师尊和几位师伯都是天一类,小子名中又带个应字。那就叫做应天道人好了。南宫师弟就叫做无天道人。”
这最后搭话的,自然是李应了。
“呸呸呸,当真失了面皮。俺老孙自是此山的大王,怎的座下净是你这等动辄反天一类!”
悟空听得他几人起名如儿戏一般,当即笑骂。
说到这时候,谢源诚听见什么七大圣和无天的大名儿,都被这几个货给整出来了,忍不住就八卦了一嘴,“依兄长之见,兄弟合该叫个齐天真人!”
这话一出,非但是悟空得意,就连金光仙、虬首仙、李应、南宫无为几个也都是抚掌称善,由此可见,悟空命中合该得一齐天!
正当这六个扯淡的热闹之时,不想阶下有个獐子小妖惊慌来报:
“祸事来了,祸事来了,几位大王兀自还在耍笑。我等正值打熬武艺,天上来了个大个子,说甚么不干不净的话儿。”
悟空一听卧槽,我不去找你的麻烦,你还敢来搅扰我等,真当本大王的齐天之号是假的不成?当即猴脸一阵温红,便问这小妖,那大个子到底说了些甚。
前来问话的那人说十分难听,小妖哪里敢直接和悟空分说?支支吾吾的只不敢应答。
“快说快说,若是惹恼了俺,便先将你祭旗!”
“爷爷先饶了小的死罪,小的便说。”那小妖眼见也就刚修出来金丹的模样,哪能扛得住混元金仙一通喝骂?
当下嘴上告了个饶,就说:“大个子说:兀那业畜!快早去报与尔等匪首知道,吾乃上天大将,奉玉帝旨意,到此收伏;教他早早出来受降,免致汝等皆伤残也!”
獐子小妖说到这里,偷眼看了看悟空,看见没有立时发作,就又鼓足了勇气道:“我等一众军士,听那厮说的甚是无礼,洞外自有白犀王、土豹子王教兵丁排了大阵与他等对峙,先使小的前来报信。”
“白犀王做的好,我等这就前去。”
悟空知道既然如此,着恼也就不起什么作用,身形一闪,就教一旁伺候的小妖上前,自与他披齐了披挂,毛茸茸的爪子一挥,出了水帘洞就腾云直上。
身边不肖多说,自是跟定了一众天真人和两个道人。
先前獐子小妖前来禀告,谢源诚顺着那模样一猜,就知道如此般莽撞的,必定是那巨灵神无疑了。
众人也没有带领妖兵上前,刺拉拉的六个人直接就登云而上,原来那大个子正是那天庭总督斥候的巨灵神。
他立功心切,也不曾先行侦查,跟个憨批一样,带了数百天兵就径直来至花果山,正好瞧见有一众小妖捉对厮杀。
情急之下,只教随身的两个天兵去找李天王报信,就报说捉着妖王行踪了。
而自己也不曾等待,直接就上前叫阵了。
他本来也就是些个中层的天兵将佐,那日只在满朝文武班列的最后面,却是不曾听见太白金星说这花果山势力,眼见就有五六个混元金仙了。
要是听个真着,哪里还敢做如此的勾当?
他自己方才是个天仙的水平,离着太乙金仙尚有十万八千里之遥呢!
纵使武力强了些,又通些个兵法,但这些平日里逞威风的倚仗,在混元金仙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眼见悟空一行扶摇直上,与他对面立住阵脚。
巨灵神纵不认得别人,但看六个人中间一毛脸猴腮的,自知是妖猴无疑。
厉声喝道:“兀那泼猴,识得巨灵神爷爷不?”
悟空闻听,哂笑一声:“你乃是哪个裤裆松了没曾关住,自己就给跑了出来,也敢在你孙外公面前叫嚣。”
悟空言罢,也不等巨灵神回话,直接一把自耳中取出如意金箍棒,就喝声“长!”
那绣花针立时就变得八尺来长,手臂也粗,倒是正合如今悟空的七尺身材使用了。
悟空刚欺身要上,去不料师侄李应也是个急性子,况且悟空乃本山之王,李应怎肯让悟空屈尊与个斥候交手?
直接快了悟空一步,单手持了九州剑,一俯身就往巨灵神杀过去,嘴里还说:“这般不中用的巨型杂碎,也配我家大王动手。看吾应天道人将你料理。”
那悟空如今也是混元金仙的修为,刚想试试自己的斤两,却不想斜刺里杀出来李应要抢他肉头,刚要喝骂,就又听李应说的有趣,自也不怒反笑了。
谢源诚却是无语的很:“我这兄弟怎么就爱当人外公。”
一边却是没有停顿,直接就与李应传讯:“莫要留手!速斩之!”
这话就是要立威了,天庭明面上能打的、还能放下身段去瞎打的,除了这巨灵神,就是哪吒三太子和那王灵官了。
王灵官总镇凌霄宝殿,不可轻动。
是故此时趁的天庭来的人少,能杀一个是一个,断不能给自己留下后患。
李应听的师父嘱咐,定睛一看,就知道来将不过天仙上下。
当下使了十二分的力气,元神自头顶化做一只青光幽幽的大手,猛一下朝巨灵神抓去。
巨灵神才举锤去挡九州剑,哪知道李应这般不讲武德?
慌得刚要去迎那大手,就听得远处有声音传来:“剑下留人!”
再看时,怎么感觉自己在飞?
那远处还喷血的颈项,岂不正是自己的身子?
紧接着,巨灵神就眼前一黑,甚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