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还玩画风突变?
东方暃和苏清颜赤裸裸又愧疚的目光也引起了燕景瑜的注意。
燕景瑜低头一瞬,垂眸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伤害了才知后悔,不会太迟么?
到底顾忌是在宫宴上,东方暃看了一会儿,便移开了目光,转而将席下众人扫视一通,举杯道:“愿天佑我大楚风调雨顺,山河永固。”
众臣也跟着举杯,重复了一遍:“愿天佑我大楚风调雨顺,山河永固。”
东方暃仰头饮尽后,再度举杯:“这第二杯,祝众爱卿身康体泰延大楚国祚,德才兼备佑万民之福。”
众臣齐声道:“谨遵圣意,延大楚国祚,佑万民之福。”
东方暃一饮而尽,倒了第三杯酒举着对众人道:“第三杯酒敬此刻还在边关驻守的将士,愿将士们金戈利刃平天下,勠力同心定乾坤。”
众臣齐呼:“金戈利刃平天下,勠力同心定乾坤。”
说罢,君臣同饮,杯中酒尽,停杯待话。
东方暃用余光瞥了一眼此时正面无表情的东方既白,然后移开眼,再度出声道:“前日边城来报,边城天气恶劣,雪积三尺。
昨日朕应皇三子之请,缩减年宴规制,将银两换成粮草辎重,现已加急送往边城。”
东方既白听到这话之后还有点心虚来着。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这事,为了陪小猫,这事被他压了半天,本来前天晚上就可以完成的,结果硬生生拖到昨天。
东方既白如此反省了一通,得出结论,得引以为鉴了,别以后成了昏君,到时候遗臭万年可就不好了。
燕景瑜听到东方暃这番话,偏头看向心事重重的东方既白,心道楚国能有今日这般强盛,他得居功一半。
众臣听闻之后赶忙起身称贺:“陛下圣明,三殿下有功当行封赏。”
东方暃倒想现在就宣旨封他做太子,就怕刚说完,他就要掀桌子走人了。
他这儿子脾气可不小,想到这里东方暃没忍住把眉头皱得老高。
虽然记忆里他从来没有掀过桌,但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他会这么干。
燕景瑜在看到东方暃皱着眉头,心想不愿意加封,至少应该也要赏赐的吧?
莫不是都不愿意?
提及此事只是想看看朝臣的态度,看到有人请命反而更加心生忌惮了?
赵德柱大胆开口道:“陛下,依老臣之见,三殿下慈惠万民,德行出众,才学多识堪为储君之选。”
其他人同样附和道:“臣等附议。”
东方暃倒是想,可他不愿意啊,想到这里,他没忍住瞪了东方既白一眼,然后只忍痛道:“此事日后再议,众爱卿先享宴饮之乐。”
要是他愿意就好了,我的奏折都扔给他批了,好腾出空来再造个娃。
不是,想过幸福生活,想君王不早朝……
哎,现在只能想想了。
众臣见他不松口,只好作罢。
燕景瑜把东方暃的表情收入眼底,又瞥了一眼东方既白心里替他不值。
东方廷瑞虽不喜欢东方既白,可也不得不承认,他这弟弟办事确实让人没得说。
父皇不是偏心他么?
怎么朝臣每每提及此事,父皇都要压下,莫不是不属意于他?
可也没比他更合适的了。
正在各人各怀心思的时候,一个宫娥拿着酒壶过来。
东方既白不知为何突然间脑中警铃大作,第六感很强地告诉他自己危险即将来临。
就在他心口猛跳的时候,宫娥以一个极度诡异的姿势倒了下来,手里托着敞口的酒壶瞬间飞向燕景瑜。
燕景瑜此刻心神散乱,回神时,一时怔愣在原地,竟也忘了要躲,眼看酒壶就要砸到自己了。
东方既白见状心道不好,下意识冲了过去,把她搂了过来。
用宽大的袖子一挡,大量的酒液都溅到了袖子上,直接湿了一大块。
东方既白松开燕景瑜,坐了回去,冷眼看向宫娥。
宫娥立马跪下请罪道:“奴婢该死,奴婢一时走神,崴了一下脚,竟不小心打翻了酒壶。”
东方既白皱皱了眉,淡淡道:“下去吧,恕你无罪。”
宫娥连忙起身,口中连连道谢:“多谢殿下恩恕,奴婢马上收拾。”
宫娥赶忙把酒壶捡回放在托盘,见东方既白正在擦袖子,脑子一抽从腰间扯下一块帕子,抬手就要给他擦。
东方既白吓得赶紧起身后退。
燕景瑜瞬间起身过去,伸出手拦住她,呵斥道:“退下!”
东方既白也被这宫女突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这叫他媳妇儿现场看宫娥给自己擦袖子,不得把他咔嚓了。
这和撞见他公然出轨有什么区别?
况且她小气得很,别人多看一眼都挨了打了。
宫娥吓得连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宫娥拿起托盘便落荒而逃。
东方既白见袖子湿得浸透了衣裳,心想算了,袖子还是别擦了。
燕景瑜一直盯着宫娥,见她走远了才放心坐下。
“怎么样?”
东方既白摇头,重新坐好,“没事。”
燕景瑜从袖中拿出一方紫色丝帕递给他,“嗯,给。”
东方既白接过帕子揣进怀里,然后得意一笑“不擦,我用真元烤干,帕子既然给我了,那我就昧下。”
燕景瑜嘴唇微勾,“傻子~”
上首的东方暃和苏清颜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
得给这宫女多发点压岁钱,竟然超常发挥了。
不过为了不打扰他们相处,帝后二人只当没看见他们郎情妾意的小动作。
其他人看见了,也不会多嘴多舌去提这事。
目睹全程高能的东方启玉暗戳戳地有点兴奋。
第一次坑我哥,芜湖!
东方既白用真元把袖子上酒渍烘干了,只是一股无色无味的东西随着酒气蒸腾叫他吸了个干净。
过了一会儿,燕景瑜发现他脸红得不正常,不由得漫上了几分担忧,低声道:“你怎么了?”
东方既白转头,眼神迷离地看着她,“我没事啊。”
燕景瑜蹙眉道:“你脸红得厉害,不会是那酒有什么问题吧?”
东方既白被她这么一说,忽然之间,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好像是。”
东方既白用力晃了晃脑袋,然后起身行礼道:“臣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东方暃摆摆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东方既白控制不住地对她傻笑了一下,“老婆,我先走啦。”
燕景瑜看他这眼神迷离的样子,不太放心,于是也起身行礼道:“陛下,臣略感不适,先行退下了。”
东方暃略微颔首算是回应了。
东方启玉全程看着这闹剧,等他们都走了,心里还有些得意。
说不定很快小嫂嫂就能进门了。
东方廷瑞则起了坏心思。
既然我这弟弟对燕太子有意,不如让顾见臣去闹些事,给他们找点不痛快。
只要他不痛快,我就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