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火离给我的感觉的的确确像个女子。”
陆之游面色一喜，话音有些急促：“确定吗？”
陈凡：“自然不假。”
太好了！
既然陈凡口中得火离有人性，那便意味着李长生身上的神性肯定有解决办法。
欣喜过后，陆之游眉头又皱了起来。
办法是有，但他现在毫无头绪啊。
愁……
唉。
一旁的陈凡也叹了一口气。
“不好了！”
一道十万火急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惆怅。
一个四代弟子飞上战舰，面色紧张的呈上了一封军情，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小字——“弱水宫荒古龙主截杀姜之维，姜之维岌岌可危，龙族陈兵儒域边疆！”
陆之游看了一眼后，怒道：
“这条老龙果真是做那黄雀在后！”
陈凡上前一步，挺身而出，沉声道：
“我去和他搭搭手！”
这时，顾一夕和顾长歌从甲板后方的阁楼走了出来。
顾一夕看了一眼陈凡，自告奋勇道：
“我和你一起去！”
昔年十万大山，他顾一夕便站在陈凡身旁。
如今仙界，他亦是要站在陈凡身旁，与其用进退，亲眼看着他缔造出一个属于人族的辉煌时代！
在他心中，早已经将陈凡几人当成了手足兄弟。
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些许意味尽在这一眼中。
眼看两人便要起身，陆之游却泼了一盆冷水。
“不行。”
“顾一夕你暂时不能去。”
顾一夕一脸不解：“为、为何？”
陆之游眺望了一眼仙武域的方向，道：
“你如今不是紫阳仙域的人，不可轻易出手。”
“而且，你还得马上返回仙武域，我不确定赵希离这家伙是不是真的不插手，万一……”
陆之游没有继续说，但众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无非就是担心赵希离这家伙按耐不住出手罢了。
身为合道真仙境的强者，要说没有野心，那是不可能的，是真的不想插手，还是蛰伏而动，谁也说不清楚。
但，不得不防。
“既然如此，我一个人就行。”
陈凡话音坚定，转身便要离开。
如今儒宫初定，为了防止公孙衍的埋有后手和世家反扑，紫阳仙君顾长歌和陆之游一时都脱不了身。
而其他的大帝境强者去了也是杯水车薪。
如此一来，便只有陈凡一人前去了。
陈凡刚迈开步子的瞬间，一只大手忽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陈凡身前。
“小先生，这次我替你走一遭，如何？”来人正是帝霸，他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儒宫之战告捷，众人都以为帝霸走了。
没成想他会出现在此。
帝霸本来已经走了，甚至已经走出了数千里，但他又回来了。
只是因为他在半路感受到了人皇的气息。
而那人皇之气的源头竟是儒宫。
“谁成了人皇！？”
“难不成是陈凡！？”
好奇之下，帝霸又折返回了儒宫。
结局也不出他所料，这新的人皇果真是陈凡。
盯着帝霸那一双深邃的紫色眸子，陈凡有些疑惑道：
“帝霸，此事与你无关，为何你却要为我走一遭？”
帝霸负手而立，转身看向远方的天穹，道：
“无他”
“为人皇贺，为小先生贺。”
说完，帝霸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凡，唇角微抿。
没有丝毫好处，却甘愿出手，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都有些说不过去啊。
就连陈凡也觉得不太对劲。
只是，在场所有人都好似忘了一件事。
身前的帝霸可是十万年抱着必死之志，孤身一人拦截荒古龙主的人族豪杰啊。
豪杰，岂能与他人相提并论？
帝霸既有武夫的硬气，也有文人的风骨，心中所想也十分纯粹，那便是壮哉人族！
不可否认，无论在哪个时代，总有一些人会挺身而出，将民族大义与家国情怀担到自己的肩上！
舍身求法的叶阳修是如此，为民请命的范庭亦是如此，帝霸更是如此。
“就为了这？”
“帝霸，若是你去了，下场可能与十万年前一样。”陈凡好心劝道。
帝霸看了看远方，深吸一口气，忽然喝出一声：
“休做女儿态，婆婆妈妈的，可有半分大丈夫的姿态！？”
“当初我准帝境便敢和荒古龙主掰手腕，如今我已大帝境又岂会怕了他！？”
“十万年前我没做成的事，十万年后我想试试。”
话音落下，不等陈凡和陆之游等人开口，帝霸便化作一道紫色流光。
这一刻，陈凡也好，陆之游也罢，几人都被帝霸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质感染。
并不是所有人眼中都是利益，有那么一小撮人，眼中从始至终都是春秋大义，是家国情怀，是人族兴衰。
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
毫无疑问，帝霸便是这样的人。
仰头看着天上那一缕紫色光芒，众人一脸惭愧。
陈凡捏了捏拳头，发出了咔咔声，小声呢喃了句：
“十万年前你便是孤身一人，十万年后你又岂能还是孤身一人？”
“你帝霸一句为人皇贺便要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老子看不惯，见不得！”
“你为人皇贺，那我便为豪杰颂！”
“有我陈凡在，你死不了！”
余音萦绕在甲板上，陈凡也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际。
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顾长歌喉结上下浮动，发出了一声感慨：
“十万年前真是英雄豪杰辈出啊。”
陆之游嘶哈一声：
“是啊。”
“正是有这么一群人，方才有人族十万年万族之首的地位。”
“可笑的是，时至今日，站出来的还是十万年的那一群人。”
说到这里，陆之游自惭形秽极了，不断摇着头。
……
儒域西方边疆。
一条迟暮的老龙横亘在长空之中，身躯长达百万丈，鳞爪堪比巍峨山岳，两条飘逸灵动的龙须好似两条大江，鼻息如同惊雷之声！
在老龙身后，三千弱水龙卫整齐划一，手持长戈，身披紫金甲，威势无双！
在老龙竖立的瞳孔前，姜之维的尸体漂浮在半空，如一粒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