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希宁听着这突如其来的荒谬结论,脸上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
“等等,你是说……我可能是海神族女王与大魔王的后代?”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会与如此不可思议的跨界爱恋有关,更别提是大魔王与海神族女王这样的组合。
但转念一想,她重生后,所处的世界有那么一点点脱离轨道。
突然开始变得奇幻,这样的推测似乎也并非全无可能。
撒旦耸了耸肩,虽然在这黑暗中他的动作并不明显。
“我只是依据你体内流淌的气息与潜藏的力量,做出了这样的推测。至于真相究竟如何,即便是我也无法窥探全貌。毕竟,在你父母打扑克的瞬间,我又不是旁观者。”
撒旦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幽默。
他继续沉思道:“海神族与魔界,本是两个截然对立的世界,彼此制衡,互不相容。然而,这两个世界的王者却紧紧相连,从而孕育出了你——一个集神性与魔性于一身的女娃娃。”
杨希宁心中五味杂陈,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竟会如此离奇。
“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长久以来辅佐的皆是男性大魔王,你这女娃娃的出现,不禁让我的画风骤变。此番变故,实属意料之外。”
随着撒旦的话语落下,他那双由黑雾凝聚而成的手,缓缓伸向杨希宁。
“还是个长相清纯的大美女,这脸蛋,真滑!”
她的脸庞,宛如初绽的百合,细腻而光滑。
撒旦此刻以一团黑雾的形态缠绕着杨希宁,其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与无奈:“无论你是否真正继承了大魔王的血脉还是海神族皇嗣,以你这天姿绝色的样貌,便足以令我撒旦心动。既然命运如此安排,我撒旦愿意做出牺牲,成为你攀登权力巅峰的助力。”
“若你终将成为其中一王,那么,以我撒旦这魔界中最英俊的面容,我便要成为你的第一面首。伴你左右,守护你的荣耀与尊严。”
杨希宁的脸色逐渐变得通红,她没想到这位自称死神的撒旦一直在她耳边念叨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来。
“等等!我对权力没兴趣,你先别给我立flag!!”
“小家伙,你敢拒绝我!!”
眼见对方语语中隐含薄怒,杨希宁想了想,还是先把眼前的危机解除了。
“既然你那么厉害,那我们之间是否能达成某种协议。”
撒旦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协议?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说吧,小家伙,你想要什么?”
“我需要你帮助我们离开这座小岛,而你也需要我找到剩余的海灵珠碎块来释放你。如果你愿意协助我,我们或许能共同找到双赢的方法。我会帮你找到海灵珠的碎块。并且,我相信你并不真的喜欢永远被困在一个女人的体内,无法施展你的力量。”杨希宁冷静地分析道。
撒旦耸耸肩膀,开口道:“好吧,小家伙,你说中了我的心思。不过,你求错人了。我现在被困在你体内,我是没有实体的,帮不了你。”
杨希宁一听,脑袋耷拉了下来:“那怎么办?这个小岛每个月只对外开放三天,明早去不了码头坐船离开恶魔岛,恐怕要在这岛上多留一个月。而且她们现在已经开始对我们有敌意了,更不可能让我们走。”
更何况,她还要带走月月。
杨希宁现在是一筹莫展。
唉,如果手机能联系上厄多斯就好了。
可是现在没信号。
“啧啧啧,女人,身为海神族的皇嗣,你咋菜成这样呢?”撒旦的话中带着几分戏谑,他继续道:“我能感受到隔壁房间有一股恶魔之力,你去找他帮忙。”
“隔壁房间……”杨希宁喃喃道。
对呀,兰陵池不是还随身携带了只恶魔吗?
她差点忘了。
此时,村子里的一隅,女村长家的小屋内灯火通明,却难以掩盖屋内众人心中的焦虑与不安。
十几个中年女人围坐一堂,她们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与疑惑。
其中就有女导游乃香和女助手芳子,还有一个之前阻止过杨希宁拍摄的女人,叫枝子。
枝子问道:“村长,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打算抛弃我们,任由我们自生自灭吗?”
“如果主人真的离开了,那我们这些依赖他生存的人该怎么办?”
“是呀!”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芳子此刻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她紧握双拳,眼眶泛红:“欧卡桑,我们不能忘记,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都与那位主人紧密相连。如果他真的离我们而去,我们或许就会陷入绝境,父亲、哥哥的仇怨将无法得报,我怎能甘心就这样死去?”说到这里,她的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努力不让它们落下。
女村长见状,眼神变得异常严厉。
她用力地将拐杖往地上一杵,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芳子!”她厉声喝道,“我说过多少次了,在大仇未报之前,谁都不许流泪!我们的泪水应该化作力量,而不是成为软弱的象征!”
她环视四周,目光如炬,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我明白你们的父亲丈夫以及兄弟都死在了c国人手里,你们想找个时机报仇雪恨。但我们这些人在二战结束后,就被R国放弃,遣送到这岛上自生自灭。只有主人,来到我们身边,并赐予我们不死的能力。所以说,我们的命运、我们的仇恨、我们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但请记住,即使他离开了,我们也不能放弃自己,更不能放弃心中的信念和仇恨。”
女村长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让原本躁动的气氛逐渐平息下来。
芳子和枝子等人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纷纷低下头,不再言语。
女村长那双经历过岁月风霜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去的怀念,也有对未来的担忧。
她的丈夫与儿子,全部在二战时期,死在c国人手里。
而在这期间,她活了一个世纪。
她已经想不明白,在这一个世纪里,除了复仇,她们难道找不到任何生存的动力了吗?
尤其是还要以这副举步维艰,且老年化严重的躯体活下去。
意义在哪里?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凝视着外面漆黑一片的海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答案。
“我相信我们为主人做了这么多事情,他不会把我们抛弃的。”
这话像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