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属下愿意领一军攻入壶关,驱逐鞑驽!”颜良站起来朝袁绍说道,前面那些绕绕的话儿,听不懂,但是主公想将并州收入手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颜将军,我们得先和太行山中的黑山军,谈谈,能收伏他们最好,看看幽州情势,如果吞并幽州,以三州之力攻打并州,那么机会多得多!”沮授沉声道。
“或许也可以,颜将军可以去试试他们的战力!”审配缓缓说道。
“还有,这个曹孟德,手下司隶,主要富裕之地,加上梁国鲁国,相当于两州之力,实力大涨,不容小觑啊!我有种预感,这北方大地最后与主公争夺的就是这个曹孟德!这曹孟德明明缺兵少将,人手、钱粮都不够,还去修葺雒阳城,这好生奇怪,但一旦雒阳城修建好,这收入就大了!”田丰补充道。
沮授点头道:“是啊,很是奇怪,这曹孟德应该人力、钱粮都急缺,怎么回去修葺雒阳城呢?而且他的手下能人众多,不会不懂。”
对于雒阳城,袁绍这边也商讨过,自己这边有王匡在河内,一河之隔而已,但是都觉得这时候收下雒阳不合适,这曹孟德倒是收下了。
“孟德就先别考虑了,他是好朋友,现在我们背靠背,人得信守承诺,拿下青州、幽州,试试并州,再考虑往南顾!不然,我们前后被夹击,虽然我们不惧,但是一步步走,不着急!颜良听令!”
“主公!”颜良站起来,朝袁绍一礼。
“领精兵两万,偷袭壶关!”
“是!”颜良接过令箭一礼道。
“主公英明!”众人同时齐声喝道。
田丰和沮授看了一眼地图上衮州的位置,心里都轻轻的叹了一下,本来想将这个威胁杀死在萌芽之中的,现在应该是最虚弱的时候了吧,可惜了,以后就没那么容易对付咯。
“报……”
传令兵打断了所有的议论,袁绍看向传令兵。
“衮州刺史派人前来!”
“哦?孟德派人来?有请!”
一个七尺余,一身红色长袍,气宇轩昂,后面跟着一个侍从,手里托着一个长物件,上面罩着一张红色的布匹。
来人来到袁绍面前,朗声道:“曹公派衡前来,前些日,河内太守王匡率三万兵欲过河,袭击我雒阳之地,我军不明,王太守不小心流矢射中!”
“公节死了?”袁绍脸色大变,“何人所为?”袁绍和王匡多年挚友,没想到这样就死了。
“王匡不顾双方约定,主动进攻我方,我方不得已防御,也不知道是王太守,不小心伤到王郡守!”
“我问的是何人所杀?”袁绍勃然大怒。
“洛阳令恒木公领兵,由于是流矢,不知道何人!”
“恒……木……公?”袁绍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所以曹公为双方友谊,特意送来青釭剑!”
后面侍从将红色的布匹揭开,一把宝剑出现在众人眼前。
“青釭剑?”袁绍看着这把宝剑,知道这把宝剑是自己好友曹操最喜欢的宝剑,知道这是自己好友真心赔罪,只是袁绍也不知道曹操从张公义手里得到了一把新的宝剑,取名为倚天,所以将青釭剑送到邺城。
“主公,这恒木公胆大妄为,让曹公送来,我们处置!”田丰建议道,田丰当然知道这青釭剑的出处,曹操既然宁愿舍弃青釭剑也要保住恒木公,那么就很清楚这恒木公对于曹操心中的位置,这样可以将事挑起,公然将对方逼入绝境,或许提前可以将这心腹大患给清除掉,对于田丰来说,幽州的公孙瓒远不如这曹操厉害,而且现在曹操出手修葺雒阳,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时不我待。
“主公,元皓所言极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应该交出元凶,不是一件物件能比得了的!”沮授在旁边煽风点火,田丰一开口,他就知道这正是最好的机会。
“主公,不可!”一个声音高喝,众人看去,说话者,正是许子远,鉴于许子远刚刚出了一个惊天妙计,田丰和沮授忍住,没有打断他的话。
许攸站了起来,朝袁绍一礼:“主公不可,王公节主动攻击雒阳,公然不顾主公和曹公的约定,这是王公节自己取死之道,放于天下,所有人也不会说是恒木公错,更何况曹公主动派人过来赔礼,送上他最心爱之物,说明他极其珍惜与主公的友谊,万万不能被他人挑起事端!”许攸也没有想清楚,田丰和沮授代表着河北谋士群,而自己却是颍川谋士群,反正跟他们对着干就对了。
“子远说的有理!”另外一个谋士站了起来,原来是郭图,郭图和许攸本是一党,马上也想明白了个中曲直,朝袁绍一礼后:“我翼州东边是青州和幽州,有死敌公孙瓒,西边是并州,那是蒙胡,那是无恶不作的外族,还有并州牧武安日,南面是曹公,四战之地,如果不和曹公合作,四方袭来,谁可以救援?所以断掉与衮州的合作,那是取死之道,我们应该和衮州维持,东取青州为第一目标,北取幽州为第二目标,河北大定,则俯视天下,不要因为天子在陈留,就一直惦着!”郭图话很毒,等于说田丰和沮授因为想迎接天子到邺城,才不顾自己一方的利益,而想着攻击衮州。
这番话将田丰和沮授口中的劝谏堵在嘴里,不然就真的为了迎接天子入邺城了,两人心里不禁懊悔。
袁绍一听,脸色一变,并没有多说什么。
“公则说的有理!”许攸感谢好友伸出来的援救之手:“至于想要回颜面,未来也可以,现在也未必不可以!”
使者脸色一变,这很明显:“两方为敌国,都不斩来使,更何况友邦!”
许攸看向使者,笑道:“我翼州要是有了正平兄,收下青州不在话下,要不正平兄就留在翼州辅佐我主如何?”
“正平?你是青州平原大贤的祢衡?”逢纪站了起来,一拱手问道。
使者正是祢衡,本来不想张扬,没想到被人看出:“好个许子远,衡见过诸位!”
袁绍当然听说过这个祢衡,于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下来:“正平到来,绍不知,望正平助我!”
祢衡一叹,知道自己走不了了,更何况自己家在青州平原,心里一叹:“好吧!”
陈留,州牧府,曹操坐在尊位之上,自己版图虽然不大,却有衮州、梁国和鲁国这人口密集的地方,天下膏腴之地,但天下郡县中,除了刚崛起的汉中郡,河南之地就是汝南和南阳二郡,然后就是陈王刘宠所在的陈国,只是刘宠是皇室,而且部众十余万,曹操和袁术暂时都没有敢将心思放在刘宠身上。
曹操听到恒木公杀了王匡,头都疼了,王匡和袁绍可是好友,但自己交不出恒木公,不过很快张任派人来,送上倚天剑,和两千匹上等好马,还有增加了一些粮草,同时郭嘉建议自己将祢衡那个刺儿头送到袁绍那边去,再送了一些金钱打点郭图,从邺城传来消息,袁绍应该不会跟自己反目了,而祢衡也被留下了,这一举多得。
“益州送来一批粮草,虽然不多,只能支持五万人一年的粮草,但是也的的确确让我们压力聚减,听说第二批已经在准备了,他们现在建一座城市,还有一座城市重建,也是极其需要人力和物力,第二批粮草准备好了之后,需要我们自取,地址是下邳城!”荀彧将新来的信息说给曹操听。
“下邳城?”曹操很奇怪。
“据说下邳城鲁家都搬到益州去了,留下的很多粮草,路途遥远,不好搬运,而且东边没有人手!”
“这张公义居然把鲁家忽悠过去了,那可是富得流油的!”曹操眯着眼睛,这几个非世家,却是富得流油的豪族,曹操也是在打主意,但不能强来,这鲁家居然被张任带走了。
“我派人去看过了,人去楼空,如果真的如平城侯所说,足够十万人一年的!”
“也就是说我们要去趟下邳城附近?”曹操敲打着椅子,思考着。
“主公,袁术刚征了五万兵甲,由纪灵在训练!”郭嘉提示了一下,很明显这时候正好可以攻击下邳城,袁术也一下子来不了。
曹操轻笑:“这个假大空的家伙,看起来又要近二十万军队了吧?我这五万兵训练好了,足可以将他击溃!”
“这张公义只是在虎牢关放了四千兵马!”新来的程昱说道:“听说河内太守王匡领三万兵被驻守雒阳的阎行给击溃,当场被击杀,恒木公将派人接手河内!当时阎行只是带了三千骑兵!”程昱还不知道这些关系,更不知道主公已经派人去邺城赔礼道歉去了。
“那可是子龙的骑兵,王匡太托大了,子龙骑兵是他能比的吗,当初子龙只是一千骑兵都翻江倒海!雒阳八关,虽然都兵力不多,但都是精兵,这虎牢关,虽然四千,估计没有十万八万人,根本打不下来,谁碰谁倒霉,只要到时候一半的税收等到我等之手,随他去折腾吧!”
“皇甫嵩将军投奔了袁术!”郭嘉说道。
“所谓的第一名将?”荀彧笑了笑,“不过第一名将是有几把刷子,他也看的准,在我们这里,他没有兵权,到了袁绍那里,也不会有兵权,张公义那里,估计连踏上益州土地都做不到,只有袁术那里,兵力足够,也的确缺乏将领!但袁术那边因为有皇甫嵩战力自然会增强,而且皇甫嵩和纪灵相得益彰!”
“不,我觉得他知道了什么似的!”曹操眯着眼睛,当年蛾贼的事情,别人是不知道,但是自己怎么会不知道,那一路打过去的就是张任和赵先部啊,汝阳惨案别人不知道,但是曹操虽然没有证据,但能猜的出来就是自己这学弟张任干的啊!这皇甫嵩也没有证据,但是一路打过去,和张任部错过,后来天子赐婚貂蝉,这么轰动京城的事情,仅仅是镇守中牟?这蛛丝马迹,调查这么多年,对于皇甫嵩未必找不到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