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秦乘风的声音落下,整个场地的温度开始急速下降,血色的雾气从地底冒出。
“这是什么情况!”
“靠!这红色的雾气是什么玩意,怪渗人的。”
“你们不觉得那秦乘风更渗人吗?”又有一人道。
众人闻声看去,那人依旧还是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可眉宇间的狠厉和颠狂却似乎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我突然觉得有点冷!”
“道友,我也有同感。”
秦乘风——的确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今日,他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活剐秦氏人,以鲜血、恐惧、怨恨作为滋养他的养料。
好在能进入内场的大多修为都不低,也没有普通人,除了一开始的惊讶慌乱后,大家也都冷静下来。
“领域封锁,他竟有领域!”最后排的修士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出不去了!他们出不去了!
领域也称为个人结界,只有修为到了大乘境,才可能领悟出的一项绝技。
而那个叫秦乘风的显然不是大乘修士。
此言一出,不少人的心不稳了,他们尝试着要出去,却发现出去的几条道路、大门通通消失了,只余天空没有任何变化。
不对!还是有变化的,无数天灯早已没了踪迹,只余在场的花灯维持一点光亮。
“月城主!这是什么情况。”这里毕竟是月城,且城主也在,他们理所当然的自动避开那个疑是罪魁祸首的秦乘风,而是质问月城城主——月倾城。
月城主眉头轻皱,似乎很是苦恼:“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大家若是安分守己些,想来不会有性命之忧。”
破案了,这月城主和魔修是一伙的,说不定他们就是故意以神器为诱饵,将他们想钓之人给勾来了月城。
时封能想到的,旁人同样能想到。
“你怎么可能是秦乘风!”秦乘风已经死了万年了,秦家的几人根本不信。
“长老,他究竟是谁?”秦氏几人中,也就秦若什么都不知道,她还太年轻了,根本接触不到家族的核心机密。
“……”
“噗嗤~”秦乘风轻笑一声,眉宇间带着怨恨和颠狂。
“他们怎么可能告诉你我是谁,不如…由我来告诉你如何?”话音刚一落下,无数红色的细丝朝秦若袭去。
秦若连忙用自己手中的笛子去挡,这笛子不仅是乐器,更是她的法宝。
“没用的,现在这里是我的主场。”
“嗯。”秦若闷哼一声,双手被红丝缠绕,身后也出现一张巨大的血网,让她动弹不得。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有一部分修士都在往后退。
时封一边看着这熟悉的一幕,一边悄无声息的往前走,而他的身旁是君珩。
“放开她,不然……”
“不然如何?我早就死了,还会怕再死一次吗?哈哈哈哈……”血色的雾气翻涌的更加激烈,而秦乘风也恢复了最原始的模样,密密麻麻的丑陋缝痕出现在他清俊的脸上,眼睛空洞猩红,唯有恶意丝毫未变。
脖子、露在外的手腕,都有着缝合的痕迹。
“啊!”有修士见此一幕忍不住惊叫出声。
秦乘风这样的一面简直看得人头皮发麻。
忆欢也暗道不好,她不会连这百花宴的场地都逃不出去吧!
神器出世,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众人面前,这里面是清水她自个都不信,但神器诱惑在前,忆欢还是想要来试试。
趁着那秦乘风的注意不在她这边,忆欢便想趁乱离开,至少先离开赛台。
“姑娘,你现在还不能走。”无数红丝挡在忆欢跟前,秦乘风的身影也出现在她身后。
被阴冷的气息所裹挟,忆欢反倒镇静下来。
“你要找的是秦家人,我和你可是无冤无仇。”
“是没仇,可是你手上拿着我的东西。”
“胡说,这是我凭本事得来的。”
“啧,好言好语你不听,那便只有……”
“月城主,你定的规矩难道不做数?”忆欢连忙打断他的话,高声询问月城主。
月倾城轻笑:“当然做数,神器我不是已经给你了。”至于能不能保住就不归她管了。
同一时间。
“先救下秦若,一个鬼魂还能和我们作对不成。”秦家来的几人也没闲着,开始营救被血网困住的秦若。
好吧!都敢把灵幽州大能给骗过来,也确实不能指望她有良心,忆欢后退几步,暗暗计算着自己的胜算有多少,然后她悲催的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胜算。
现在的忆欢是化神境中期修为,这秦乘风能封锁场地,将之转化成自己的领域,哪怕没到大乘境,也不会低于合体境,更别说一旁还有目的不明的月城主虎视眈眈。
秦乘风没理会那些秦家人,而是用阴恻恻的眼神看着忆欢。
“秦大哥,这神器就先借给你,你用完了…可要还我。”不用他再多说,忆欢立马滑跪,主动把神器放他手上。
“借?”秦乘风微微歪头,声音意味不明。
忆欢装傻就是笑,也不接话。
秦乘风冷哼一声,也没有再和她浪费时间,他的目的很明确,一直都是秦家人。
都快走到台前的时封在听到自家师姐那无比丝滑的卖乖,也是差点脚下一滑。
忆欢,你竟是这样的四师姐!
“注意脚下。”君珩也是尽心尽力的提醒。
而那乾坤铃一到了秦乘风手中,就跟彻底活过来一样,不过是被他轻轻一摇,时封就有一种灵魂快要脱离身体的错觉,恍惚间眼前变成了地狱,一片尸山血海。
时封狠下心咬破舌尖,疼痛感让他立马回神。
“哈哈哈哈……”
“逃不掉的、你们通通都逃不掉。”秦乘风疯狂的大笑。
“啊!”不少修为略低的修士都双手捂着头,神情很是痛苦。
现在,恐怕也只有坐在最前排的几位还面不改色,淡然自若,对眼前的这一切仿佛都看不到。
【晏辞兄,这事你要管吗?】
君晏辞没有回答他,而是眼神看向另一处。
见状,江亦尘也看了过去,咦!好眼熟的狐狸面具,是那个少年。
此时,少年身旁还站着一男子,两人都戴着狐狸面具,且又穿着同色系的衣袍,动作也亲密无间。
还真是……莫名的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