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兄,真的不管吗?】江亦尘也心有余悸,他见惯了生死,却不喜虐杀。
【我欠她一条命。】君晏辞眼帘低垂,让人无法看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这……】
【有一句话她没有说错,这是秦家人自己弄出来的因果。】再抬眼时,他仍旧神情淡漠,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幕毫无所感。
江亦尘闻言沉默,他不知其中内情究竟为何,却也心有不忍,尤其是看到那么漂亮的姑娘遭此劫难。
可他不过是大乘境修士,月倾城那女人可是灵幽州少数渡劫老祖的其中一个!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算了,他还是旁观比较好。
至于今天过后,秦乘风该不该存在就不是月倾城能管的了,君晏辞眸光微沉。
“嘶,好冷。”忆欢也感觉冷,她往时封身旁靠了靠,道:“还是小师弟身边暖和。”
“师姐,我会保护你的。”时封扭头看着她,眼神坚定,不管最后秦乘风会不会说话算数,他一定会护住四师姐,大不了就再当缩头乌龟就是。
忆欢怔了怔,随后便是轻笑:“我修为比你高,哪里用得着小师弟保护。”
对此,时封笑笑没再说什么。
而君珩也在看着少年,眼神蓦地柔软,有些人是一眼就会喜欢上的,很喜欢、很喜欢……
似有所感,君晏辞再次扫了他们一眼,陌生的情愫在某一刻如同生命力顽强的野草一般疯长。
君珩……不该存在了。
察觉到什么,君珩也看了过去,留给他的是冰冷的侧脸,玄巳老祖…君晏辞么。
而另一边,秦乘风已经挖穿了秦若的胸口,将那还在跳动的心脏徒手捏碎。
“若儿!”秦五撕心裂肺的叫喊,只可惜他叫的人再也不会醒了。
只有刀刃落在自己的身上,才会感觉到痛,秦乘风扯嘴一笑,脸上的缝痕更显丑陋。
当初他也在求饶,可没有人理会他,他们脸上带着喜悦,亲手剥他的皮、断他的筋、抽他的骨、挖他的眼睛、将他分尸,直到最后一刻,他都还活着,麻木痛苦的活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错,要被这样对待,连个痛快都不肯给他。
他只知道从那天起,以前那个傻的天真的秦乘风彻底死了。
“哈哈哈哈,痛吧、怨恨吧……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情绪。”
似乎仍觉不够,秦乘风分解了秦若的尸身,再重新缝合,而她的灵魂则被他强行塞入一只怪物体内,她的哀嚎无人能听见,她只能不停的看着自己被其它恶鬼吞噬,然后被动的反抗——直至失去理智,变成怪物中的其中一员。
“去吧,杀了他。”秦乘风轻拍刚炼制出的傀儡,指着秦五道。
“她”重新站了起来,眼神空洞洞的,身体却十分灵活的朝秦五走去。
“不!若儿,我的若儿。”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秦五悲痛欲绝,气极之下竟是一口鲜血吐出。
“秦乘风,老祖不会放过你的。”他双目死死的盯着秦乘风,恨恨道。
老祖会为他们报仇的。
秦乘风歪头一笑:“放心,他很快就会来陪你们的。”
“灵幽州将再无秦氏一族。”
“放屁!我们会如此不过是进了你事先准备好的圈套,老祖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你。”
“嘻嘻,我是没这个本事,不过……其他人可不一定。”秦乘风语气恶劣嘲弄。
同一时间,秦氏祖地。
“你究竟是谁?为何能破本座的金身。”秦老祖怒目而视。
“不过半尸半人,谈何金身。”顾朝寒一袭玄衣,眉宇冷漠,眼里带着丝不屑。
所谓的秦家老祖,不过是半人半尸的怪物,别的渡劫修士他还不敢轻易出手,可面对这种非人的怪物,他还真不惧。
更何况——顾朝寒手指摩挲着晶莹剔透的小瓶子,那里面还剩下一点点红色的液体,这东西可是帮了他大忙。
得天道所庇护,他的血液也与常人不同,随着修为的提升,这血液……
顾朝寒的眼前是真正的尸山血海,一切都该结束了。
他收起精致的小瓶子,身影消失在血夜中。
从今以后,再无秦氏一族。
这里,是他顾朝寒的地盘了。
经过一代代传承演化,除了险地和死地,灵幽州地势好的地方早被各方势力瓜分完了,顾朝寒想建立宗门、势力,想要好地方当然要靠抢。
没有什么地方比秦氏祖地更合适了。
月城,天空格外的明亮,不是因为阳光,而是因为漫天烛火,那些天灯承载着无数人的美好心愿。
“这里面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正在上演什么,只是万分的好奇。
“不知道啊!百花宴都结束了也不见人出来,该不会是……”为了神器,已经在里面打起来了吧。
男子虽未明说,可大家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啧,还真有可能如道友所想。”
“不可能吧,城主大人还在里面呢,不能明着抢吧!”
“……这话也有道理。”他们月城人能载歌载舞,生活富足,还不是因为有强大厉害的城主大人坐镇,独特的景色吸引了许多外来修士,却无人敢在月城放肆,而他们也因此有了更多赚灵石的路子。
微风拂过,一道青色的影子从他们眼前一闪而过。
“咦!刚刚好像过去了什么人!”有人伸手揉了揉眼睛,发出疑问。
“你看错了吧?哪里有什么人影。”
“就是,我们这么多人,有谁看到了吗?”
“没有。”众人摇头,不就吹了一阵风吗?没感觉到有人啊!
“奇怪,难道真是我的错觉?”可他方才明明感觉到有人从他们跟前走过,一下就消失了。
而大门之隔的地方,男子感受着这结界的气息,若有所思。
男子面容清秀俊雅,眉宇间却带着几分放荡不羁,一袭白衣,外袍是青色的,而腰封则是墨绿色的,上面还挂着一块玉佩。
啧,他的徒弟还真是会给他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