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
说实在的,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关于那个人的说法。
第一次,是我听到货主老四说,是那个人介绍的.....
那个人会是谁呢?是小七吗?还是说,是老明师傅?再或者,是蒋灵儿?
独自嘀咕一声,然后我耍了个心眼,笑着冲着正在啃蛇肉的马六说道:“你说的那个人,是女人吗?”
马六闻言一愣,然后抬起头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
听到马六这样说,我一愣,从他的口音中说,那个人,真的是女人?
难道,是蒋灵儿。
“是不是蒋灵儿?”
索性我也不再隐藏,直接明牌说出口。
说完后,我就静静地看着他的反应。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说出口以后,马六却很平淡地摇摇头。
“不是!”
“不是?”
这我就不解了,如果那个人不是蒋灵儿的话,女人,我还有什么相识的吗?
刚准备再问,马六抬起头开口:“你喝酒了?”
“啊?对,刚喝了点儿!”
“给我拿来让我喝一口。”
闻言,我将车上的那半瓶老村长拿出来递给马六,看着他拿起一瓶酒仰头喝了下去,那被血液浸湿的头发随风飘摇,不知不觉,我呆住了。
因为这种场景,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但是不知怎的,我就是想不起来。
喝完后,马六站起身。
“走吧,咱们继续走!争取在天亮的时候到达景洪。”
“现在走?不休息一下,而且你刚刚喝了酒,没事吧!这可是盘山路啊!”
“没事,走,赶紧走吧!”
马六丝毫不在乎,冲我摆摆手,示意我上车。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指着路上横七横八的烂臭尸体说道:“那这些怎么办!”
“不用管,会有东西处理!”
说完后,他直接坐上了车子,然后冲着我快速地摆手。
打开副驾驶坐在车上,我询问道。
“会有东西处理?什么东西啊?”
是的,我实在没想到,会是什么东西才会处理这些尸体,马六打着车子,然后将手里的黑色肉块举起,对我说道:“在这里,这玩意儿......是很多的。”
“蛇?蛇吃尸体?”
我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了。
毕竟在我的印象里,蛇似乎一直喜欢吃的都是活物。
“嗯,蛇这玩意儿,很杂,只要是肉类,基本上都在它的食谱范围。”
说到这里,马六看了一眼手里的肉块。
“不过,它,也在我的食谱里。”
这句话说出的时候,他用着的声音,是一种很奇怪的,音色。
下意识,我扭过头看向车窗外的那些尸体。
当我想到一些蛇将这个尸体吃掉以后,然后那些蛇再被马六吃掉,下意识的,我开始干呕起来......
不过马六并没有在乎,他反而拿起那半瓶老村长再次干了一大口。
“我草,你喝醉了,还能开车?”
“没事,呵呵,以前我在新疆的开货车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边喝边开!”
马六毫不犹豫的说道。
其实我对此,保持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当然,我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因为大货车司机啊,通常都是一个人开车,尤其是晚上。
基本上每一个人都会人手备几瓶老白干,然后再买点卤菜,晚上开夜车的时候,一边小酌几口,一边就着卤菜......
当然,现在肯定是不行。
......
车厢里恢复平静,我斜躺在副驾驶,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就好像,刚刚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那些尸体是一场梦......
但是也就是这一场梦,让我刚刚经历了生死存亡。
我想到了被马六杀死的那个男人,他会控尸术?湘西赶尸?
但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说在等我?
想着想着,我就想到了胖子,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回河南!
长长叹一口气,我扭头看向窗外雾蒙蒙的,车上的那些尸体拍打的手印已经被雾水冲刷,变得不在显眼。
渐渐地,我再次进入了睡眠,货车的摇晃犹如摇篮曲一样,让我迷醉。
不过我没有敢睡得太死,毕竟开车的这个马六,特大爷的刚刚灌了几大口老白干。
于是整个过程中,我几乎没怎么睡好,几乎就是在半睡半醒之间。
就这样持续了大概几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景洪。
我也在这个时候睡醒了过来,无聊地叼着香烟,我看着车外的景色。
这时候是已经天亮了,货车顺着道路继续往前走,我看到热带特有的树木,油棕树和椰子树,甚至还有槟榔树。
绿油油的草地,艳丽的花朵......
这让我有些恍如隔世,毕竟几天之前,我所处的位置,还是冰天雪地的河南,但是在几天之后,我来到来到了春天。
“小六,先去找一个住的地方,由景洪到蛇村,还得五六个小时。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出发。”
马六轻声地说道。
我没有反驳,点点头。
“可以啊!先找一个酒店吧?”
毕竟我是在车上睡了很久,但是马六可是开了很久的车;
“嗯!”
车子继续往前走,马六将车子停在一个民宿门口。
当我们到的时候,发现这个民宿酒店所处的位置,很有意思,他是在傣族特有的竹楼之上。
车子停好后,我刚下车,就有一个穿着傣族特色服饰的男人走到我面前,笑意盈盈地询问。
“描哆哩,住店吗?”
我刚开始还不理解。
“什么意思?”
“他叫你帅哥呢!描哆哩在傣语种是帅哥的意思!”此时马六下了车,然后面无表情的对我说道。
而那位刚刚还冲我笑眯眯的男人突然愣住了。
然后他瞪大双眼,使劲地注视着马六。
半晌后,他蛇精病一样地大叫一声,然后就像一个疯子一样,跑回了酒店。
并且在跑动的过程中,他还在不停地喊着。
“来了昆恨!来了昆恨!”
我一脸懵,然后对着马六说道:“他这说的什么意思?恨恨是什么意思?”
马六看了我一眼,平静地说道:“是狠人的意思!”
“狠人?这也对不上啊!来了狠人!这是什么意思?”我嘟囔一声。
而马六没有理会我,直接走上了酒店。
我将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实际上,也是到一阵巧合中,我明白了一件事。
就是这傣族人和汉人说话不一样,好像是语序不对。当时这个人喊的应该是:“狠人来了!狠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