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相宜,是在森阳的妈妈离开的第二天。我那个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床边站着一个人,背影单薄,身材纤细。
她还是那么妖娆多姿,总能在第一时间摄人心弦。我低声地喊了她一声,“姐姐。”
她转过身来,连忙走到我身旁,扶着我让我坐起来,“你现在好点了没有?看着精神还不错,就是脸色有点苍白。”
“没事了,谢谢姐姐的救命之恩。”我看着她,眼里一片真诚。说起来,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过来,估计我会躺在地上昏睡下去。
她愣了愣,可能没想到我突然对她这么和颜悦色,“妹妹,你言重了。我那天晚上也是碰巧了,没睡着,森阳又打了个电话让我过来看看你,所有事情都是刚刚好。”
她温柔地看着我,拉过我的手轻轻地说:“妹妹,你没必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
此时,我静静地看向她,笑了笑,“好的,听姐姐的。”
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对我格外的热情。那个时候我心里其实是很清楚的,她也不过就是看着我是森阳带去的人。
后来,她质问我说不会真以为自己是老太太的心头肉时,她那轻蔑的眼神,我的确是动怒了。此生,我最不喜的就是被人恶意揣测,随意践踏。
而今天,我又看到不一样的她,看似柔弱,却坚韧挺拔,言语间四两拨千斤,但足见其聪慧。她跟森阳一样,拥有着一颗八面玲珑的心,处处恰如其分。
“妹妹,你要好好养伤,不能任性不吃药,知道吗?我刚听到彩凌在抱怨,你可是把人家欺负惨了。”
我不解地看着她,用似有撒娇的口吻回她:“我怎么欺负她了,姐姐?她跟森阳告状,森阳都把我厕所门拆了,我以后怎么上厕所啊!”
她看向我指的方向,笑得一脸的不能自已,“你太厉害了,妹妹。从来没有人把阳阳气成这样,他一惯是稳重自持的,哪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来!”
我看着她明艳的笑容,也跟着她笑了,“是吗?”
她点了点头,“嗯。”
.......
一个星期后,我终于在森阳的“压迫”下恢复如初了,伤口也愈合结疤了,但是额角边却留下了一个小坑洞。不过,毛发一遮盖,它其实无伤大雅。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叹息。此时,森阳从背后将我抱住,嘴唇划过我的耳畔,“在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感觉自己有点胖了,你看我的脸都变圆了。”
我避开话题,胡扯一通。其实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到现在还是一阵后怕。一想到那个人渣在祸害别人,我的心就揪着疼。
“森阳,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我转过身,看着他漆黑的眼眸,语气里带着丝丝的恳求。
他拉着我的手,缓缓地把我带出了洗手间。待到我们走到客厅时,他突然弯腰把我拦腰抱起,然后我们就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而我被他安坐在他的大腿上。
“说吧!”他阖着眼眸,额头紧贴着我的,声音低沉。
“那个房东,我能不能告他?”我声音顿了顿,不由来的不确定,毕竟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而且我也没有证据。
森阳突然眸底闪过一丝狠戾,低头咬了咬我的唇瓣,冷冷地对我说:“他已经被抓起来了,十年内能不能出来难说。”
这时候,我才恍惚地意识到,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我刚才明明什么也没有说,就提了“房东”二字,所以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试探性地问他,“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突然把我推倒在沙发上,眸里一片黑沉沉,似有狂风暴雨袭来之感。只见他双手掐着我的脖子,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凶狠而不带一丝柔情,“林心悦,我只能容忍你这一次。”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坏了,瞳孔一缩,我双手本能地想要推开他,“我......我错了。”我吃痛地呢喃了一下,眸里一片迷雾,眼眶发红。
“错?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哪怕晚那么一点点,你都有可能被人侵犯!要不是对方身患羊癫疯,癫狂突然发作,你以为就你这个细胳膊细腿的,你能逃得出来?”
我突然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我在此之前还以为自己能自保了,不是一时侥幸。现在看来,的确是我运气太好了。
他气息微沉,掐着我的手又用力了几分,“我真恨不得掐死你算了!”
“我......咳咳......我知道错了,森阳。”
他见我痛苦地拧着眉求饶,便心软地松了松手,咬着牙看着我,“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你要是再敢搬走,我不介意打断你的腿。”
我听完后,瞬间害怕地把自己的腿缩了起来,委屈地淌着泪水,“你凶我,你就知道凶我!呜呜......我有多害怕,你不知道吗?”
他掐着我的下颌,对着我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丝毫不动容,“不要以为你流几滴眼泪就想把这件事翻篇,妹妹,我说了,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个人。”
“我这个人洁癖很重,对于不听话的人,有的是时间和手段,尤其对你。”他阴森森的眼眸向我投来,我害怕地挪了挪身体,但被他死死地压着了。
“我说过,你要乖一点。我可以纵容你,给你发脾气的权力,但是妹妹,凡事要有一个度,知不知道?嗯?”他音尾微扬,语气里藏着浓浓的警告,我突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他吧!
“我知道了。”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我半安抚他地亲吻了他的紧抿的嘴唇,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突然,我想起了一件更可怕的事。
所以,我像被定住了一样地看着他,唇角边泛着水渍盈光,他用迷离的眼睛看着我,“怎么啦?”
“我妈,她不会已经知道了吧?”我小心翼翼地问着他,害怕听到他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