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解地看着龙吟,这样兜兜转转,有必要吗?
“我希望你与她发生的种种事,都只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毕竟人心这东西说不准,你是为了人家好,但是别人怎么想,你知道吗?”
对于堂姐的为人,她最近的变化太大了,龙吟的顾虑不无道理。
我既心疼于她的遭遇,又觉得这件事我还是退避三舍好了。所以,我突然觉得龙吟真的很好。
他的睿智与多谋,都让人拍案叫绝。对于人心,他又深谙其中,我默默地抱着他,“龙吟,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的夫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再说了,你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眼看就要生了,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实在太对不起你。”
我摇了摇头,柔顺的长发随之散落开来,他直接帮我理了理,伸手自然地找出一条皮筋来,仔细地帮我绑着。
我看着他说:“没事的。你知道我,我从来不在乎这些形式,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其它都可以再说的。”
“嗯,我知道了。”
......
医院里,堂姐看着眼前的男人,此时竟觉得无比的陌生。以前总迷恋于他的文质彬彬,虽然他的家境不富裕,但是胜在他是爱她的。
但是,当她看到资料里的东西时,她突然晴天霹雳般难以接受。这一场笑话,她要怎么收场?
她的人生已经是一场悲剧,为什么她的女儿也要如她命运般飘零呢?如果人生能重来,她宁愿与此人不复相见。
就在她失神游离之时,堂姐夫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盘已经洗干净切得整整齐齐的水果走了过来。
“老婆,你在想什么呢?赶紧的,这是妹妹带来的,说是空降的,应该很好吃。”
他说完,直接拿了一块咬了下去,“嗯,果然好吃,好甜呀!”
堂姐半眯着眼睛,心头涌起不悦之情,“老公,女儿还在另一个病床上躺着,我担心她。你能不能让医生答应她过来我这边,我可以抱抱她?”
堂姐夫听完后不但没起身,还往沙发深处坐着,“你啊,就是这个操劳的命。孩子还这么小,你照顾还不如医生,人家是专业人士,你说呢?”
“可是,我觉得孩子她会哭的,她从小就待在我身边,没有离开我这么久的......”堂姐心里很是不安,总觉得孩子没待在身边,她很没安全感。
“好啦!”堂姐夫突然大声了起来,而后惊觉自己失了态,便扔了一句话说要过去看看,然后人就消失不见了。
直到最后一刻,堂姐终于大哭了起来。她的撕心裂肺,无人可以抚平。
她突然想起当初要结婚时,她爸爸对她的一番羞辱;又想起自己独立对着自家的哥哥,想求他给自己的亲生父母带去一句话,让他们过来参加婚礼。
她的内心是多么地渴望他们,但是最终她盼不来,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苦苦支撑着,午夜梦回之时,她不敢回忆过去。有谁能明白,一旦触碰过去,她便心痛不已,她不敢!
......
天台边上,她迎着冷风,呆呆地看着天空,又冷眼俯视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好想好想,啥也不管就这么跳下去。
跳下去吧!一切就都结束了,她不再痛苦,孩子也许会有一个更适合养育她的人出现。
此时,一个打扫阿姨站在天台的门口处,一脸鄙夷地看着她,“又有一个人寻死觅活!”她摇摇头,“真不知道哪个人做了你们的儿女,该有多倒霉啊!”
见到堂姐红着眼眶,眼睛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她又冷笑道:“看什么,不是吗?”她手里拿着扫帚,缓缓地走向堂姐,“你说你要是跳下去,那孩子不就没了妈妈,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你啊,太不明白没有妈妈的孩子了,真是可怜啊!算了,你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怎么可能明白没妈的孩子心里的苦楚呢?”
这位大姐突然对着堂姐嚎啕大哭起来,“如果我妈妈当初跳楼的时候,能遇到像我这样的好人,那我就是有妈妈的人了!”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们?我又何其无辜,这辈子就这么悲催地过了。”
堂姐被她一字一句刺激得泪水“窸窸窣窣”掉个不停,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有多渴望亲生父母的垂爱?
堂姐抽泣着对她大吼:“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我为什么不能说?我就是被你们的自私害了大半辈子,我现在过成这样的鬼样子,不就是拜你们所赐吗?”
她突然像是发疯一般往堂姐的方向跑去,直接把堂姐抱了下来,一个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
“啪!”
堂姐的脸被迫偏向一边,嘴角边瞬间肿了起来。堂姐瞪着眼睛看她,她控制不住情绪破口大骂,“打你算是轻的了。如果你敢跳下去,那伤害的会是谁?受益的,又会是谁?”
“你知道什么?”堂姐直接推开她,双手重重地捶向地面。
“我不知道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有一个老公,还有一个孩子。你孩子现在还在重症病房里,你现在想死,不过就是感情的事,不是吗?”
“你老公一表人才,但是对你真不真心,恐怕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吧?”
如果男人心里有你,怎么可能医院打电话也没打通?更何况还是夫妻,那不是明眼人就看出来的事吗?
阿姨上前轻轻地拍着她,而后心疼地抓起她的手看了看。她轻轻地吹了吹堂姐那伤得不成样的手,“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为母则刚!你不只是你自己的,你还有女儿要养。人呐,这一辈子很长,遇到的风景都不一样,何须挂怀现在呢?”
仿佛刚才的那一幕是一场梦,阿姨的脸变得很慈祥。这一刻,堂姐才意识到她这么做,无非不是想把她拽回来而已。